次日,墨魚一睜開眼楮,便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出去雇了輛馬車,又找了個穩妥的車夫,就向京城出發。
墨魚多給了車夫錢,日夜趕路,才在經過了一番十二天的長途奔波後,順利地到達了京城。
京城的繁華景象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但墨魚卻來不及流連于此,為了謹慎起見,她急急地跑去了隱蔽的地方換了身男裝,而後便向劉府的方向走去。
劉府的府邸不大,建在城南,墨魚走在路上不時地四下張望著,很怕會遇見熟人,好在周圍的路人並沒有誰注意過她,她也就這樣安穩地來到了劉府的大門外面。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瞧他的打扮像是個家丁,只是墨魚從未見過他,或許是因為過了這麼多年,府里早就換了新的家丁。
墨魚小心翼翼地走近,試探性地問道,︰「請問,這里*是劉府嗎?」。
那男子皺了眉毛,指了指上面的牌子,︰「這不寫著嗎?當然是劉府,難道不識字?」
墨魚忍了口氣,︰「這府中的主人是劉滿嗎?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我要和他見一面。」
「什麼?劉滿?」那個家丁哼了一聲,︰「不是!現在劉府是劉成延劉大人的,你說的那個劉滿,早就不住這兒了。」
墨魚心中驚了一下,在她出生之前她們一家便住在此地,怎會說搬走就搬走?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走開走開,別在門口擋路,一邊兒去。」
墨魚抬起頭,往後退了兩步,又態度誠懇地問了句,︰「小哥,麻煩問一下,你可知劉滿一家搬去了哪里,他們為何不住這了?我……我是劉滿的遠房外甥,特地來京城來投靠他的,這……我一時找不到人,實在是急得慌。」
家丁打量了墨魚兩眼,搖了搖頭,︰「看來你是白來了,劉滿早就不再當包衣總管了,現在沒有生計,連房子都變賣了,你來投靠他?沒戲的。」
墨魚來不及去細想,趕緊追問道,︰「那他們家搬去了何處,是否已經出了京城?」
「據說是搬去了城郊去了,我也不太清楚,你還是去那邊找找吧。」
墨魚聞言,只好最後戀戀不舍地看了兩眼劉府,便離開了此地。
就在墨魚正焦急地找尋家人之際,皇上也收到了消息,他帶人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離宮。
直到皇上到了之後,沈太醫等人才把尸體從湖里撈了出來,當然,找出來的不是墨魚的尸體,而是靈芝的。
先前,他們已經在靈芝的身上穿上了墨魚平時的裝扮,看起來就是一個娘娘的樣子,再加上這麼多天的湖水浸泡,尸體早就不成了樣子,根本看不清楚模樣,也就無法準備地分辨出到底是不是墨魚本人。
皇上見了尸體的慘狀之後,頓時難以控制情緒,仰面倒了下去,眾人急忙將皇上扶起,可皇上稍微清醒過後卻仍不肯離開尸體,只是癱坐在一旁默默流著清淚。
他悲痛欲絕地張著嘴巴,嗓子里發出低低的哽咽聲,說不出任何話來,額前和手上暴起的青筋,已經足夠說明了他的情緒正處于崩潰的邊緣。
早知來了離宮會發生這等事情,他當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墨魚來此躲避瘟疫的,可是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晚了,現在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沈太醫見狀,走過來小聲道,︰「皇上請節哀,謙嬪娘娘是被衛氏推入了湖里,微臣已經把衛氏給綁了起來,但不知該作何處置。」
皇上紅著一雙眼楮,好似一頭發了瘋的獅子般,猛地怒吼道,︰「作何處置?當然是死罪。」
「可是,她卻不肯認罪,死活非說是我們冤枉了她。」沈太醫繼續道,︰「我等都看的一清二楚,還有她身邊的寧兒可以作證,她的確是下了毒手,但她就是不肯承認。」
皇上聲音沙啞,氣極大喊,︰「那她可說過她為何要這麼做?」
如意听了問話急忙過來,哭訴著,︰「皇上,您可要為娘娘作主啊,衛氏之所以要如此狠心,是因為……因為她愛慕著您,所以她就見不得娘娘和龍種的存在。之前她曾在娘娘的安胎藥中動過手腳,後來又險些給娘娘的飲食中放入了紅花,于是娘娘便去找她理論,可她一時心虛又惱羞成怒,就動手推了娘娘……」
說罷,如意泣不成聲,哭得很是悲痛。她是墨魚身邊最可信之人,皇上自然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況且,皇上也知道衛氏一直以來對他的情意,只是他沒想到,衛氏已然極端至如此地步。
皇上顫抖著站起身,下令派人把衛氏帶過來,蘇培盛扶著皇上去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出言安慰道,︰「皇上,此事不是您的錯,您不要太過自責,至于那罪婦衛氏,定要她血債血償,以告慰謙嬪的在天之靈。」
「如何不是朕的錯,若非朕當時留衛氏在離宮當差,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是朕害了謙嬪,還有我們未出世的孩子。」皇上捂著臉,難掩痛心。
片刻後,衛氏被押了過來,她已被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堵住了,多日來的囚禁使她瘦了一大圈,臉色蠟黃,顴骨明顯地突了出來。
她見到皇上後甚為激動,一直「哼哼呀呀」地發出聲音,試圖想要與皇上說話。
可皇上卻不願再听她的聲音,甚至見這一面都讓他覺得惡心,皇上怒目圓睜,咆哮道,︰「你這個毒婦,竟然算計謙嬪不成就直接起了殺心,你真是蛇蠍心腸,枉費朕對你的一片信任!什麼,你還章說話?朕看你無非是想狡辯罷了,沒必要說了,朕已經知道了全部,心里已經有了分寸,不想再听你這毒婦多說哪怕是半個字。」
說罷,皇上立刻厲聲吩咐道,︰「來人,把罪婦衛氏拉去湖邊立即斬首,來慰藉謙嬪的亡魂!」
衛氏傻了眼,沒想到皇上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她拼命掙扎著想要求饒,但是卻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拖去了湖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