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大家的月票更新,我記著呢哈。從5號開始,按每10票加一更還債。順便再求個票!
***
他一走,裴明霞連自己來時帶的衣裳頭面都沒收拾,一言不發出了裴家院子,自到鎮上賃了個車,往府城去了。
趙氏把大哭著癱在地上的裴嬈拉進西屋。
把家里幾個小的趕了出去,屋門一關。又把裴嬈拖得一路趔趄著,拉到里間兒,把她的身子往里重重一聳,抬手朝她背上 里啪啦地死命給了十幾巴掌。
裴嬈木著身子一言不發。
出了心里那股幾乎將她憋死過去的邪火之後,趙氏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指著裴嬈的鼻子壓低聲音罵道,「死丫頭,瞧瞧你做的好事!」
「今兒的事兒不用我說,你也看到了。你姑姑已惱了你了,連帶替你說話的嬤嬤和爺爺,她也惱上了。往後,要是因這個你嬤嬤爺爺得不著她閨女的好處,都要怪到你頭上!」
「這還罷了,你當是你今兒得了手,往後在宋家就能過上好日子了?你別做夢了!你姑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她心里認可的,就是千好萬好。她不認可的,就是十分的好,又怎麼樣?照樣把你看得一無是處!」
「那妍丫頭不就是個例子?!」
裴嬈木著臉在床上坐了,一言不發任她打罵。
終于,趙氏打也打累了。罵也罵累了。一**坐在桌前椅上,失神地盯著已被春風吹得裂了幾道口子的窗紙,口中喃喃,「這可該怎麼辦才好?」
瞧著她失神的模樣,裴嬈反倒笑了,「娘不是一直盼著我嫁到宋家麼?怎麼我現在能嫁了,你一點也不高興?」
趙氏劈頭罵道,「這能一樣麼?」
「怎麼不一樣?」裴嬈認真地反問,「眼下和上回在府城,有什麼不同?」說著。她翹著唇角笑了下。「都是一樣的算計,事發之後也一樣要生這場氣。」
「那件事總是你姑姑的首肯的,有她給你撐腰的,你就是嫁過去。往後的日子也沒那麼艱難。」趙氏氣道。「這麼明顯的事兒。你都看不出來嗎?」。
裴嬈就搖了搖頭,「我想明白了。就是姑姑許可我嫁過去,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天長日久了。她受盡姑父和大表哥的冷眼,說不定也會把氣撒到我頭上。和眼下有什麼兩樣?不過提前些罷了。」
趙氏倒沒想到這一層。只想著女兒即是嫁去幫襯小姑子的。小姑子必定會護著她。
可再轉念一想,今兒裴明霞的表現,也著實是個沒擔當只顧自己的。
就氣道,「你即然想明白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行事?」
因為不甘心啊!
不甘心!
都是你們勾得我不甘心!
結果你們反倒一個個的來罵我!
裴嬈心底燃燒著的簇簇火苗,如同遇了油般,瞬間變成熊熊燃燒的火海。
雙拳緊緊攥起,都怨你們,都怨你們!
……
上回裴娟的事,裴明遠只顧著替女兒生氣了,也沒功夫理會外頭的人說什麼。
可這才多久又出了裴嬈的事兒,這一回雖不關自家的。可裴明遠比上回還難受,不止是氣,而是臊了。
老裴家接二連三的鬧出這種事兒,讓他這個老裴家人也覺得跟著丟盡了臉。
因為氣,自打宋家父子走後,他黑著臉,坐在堂屋和東屋之間的那棵大榆樹下,悶頭坐到天徹底黑透了,還一動不動的。
這事兒蘇氏也覺跟著沒臉。
見丈夫還在外頭氣著,安置好兩個兒子,就走來道,「要深論起來,這事兒不怨別人。就怨你爹你娘,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這話不客氣,裴明遠就皺眉看來一眼。
雖然外頭黑沉沉,蘇氏看不清丈夫的神色,也感受了他的不高興。
就道,「你也別瞪我。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自打明霞嫁到宋家,他們眼里就只有錢。整日家的嫌兒子這樣嫌兒子那樣!可大哥做了那樣的事兒,攀上了趙家,把娟丫頭送到火炕里。他才惱了幾天,就笑臉相待了。」
「還不就是因為他手里有那些錢?」蘇氏說著,不屑地笑了下,「這要放在旁人家,有那知事懂禮的長輩壓著,還能出這樣的摟子?早打著罵著,讓他們改了。」
裴明遠何嘗不知道。
只是……
他悶頭嘆息。
蘇氏轉身進屋,催他道,「兒子的酒也做過了,你該去做你的活就做你的活去。家里這些事莫說有賢哥兒的話,就是沒有,咱們也別摻和。」
說罷,也不再理裴明遠,自已進了屋。
裴明遠在外頭坐了大半夜,直到下弦月升到正空,這才一言不發進了屋。第二日又一言不發地吃過早飯,和蘇氏簡簡打了個招呼,悶頭離了家。
他走後沒多大會兒,黃氏挺著肚子來了。
蘇氏便忙問她,「昨兒你們兩個倒底鬧清楚沒有?老四把錢拿哪兒去了?」
黃氏氣道,「說是說清楚了,可我還是氣得很。」
蘇氏便問弄哪兒去了。
黃氏道,「說是跟著大哥拿去生利去了。」
蘇氏就是一怔,「妥當嗎?」。她總覺得把錢交到旁人的手里,不大靠譜。何況還是自己不認得的。
昨兒還滿心氣的黃氏,因自家鬧了一場,反成了裴嬈那個壞心的事兒。心里也有幾分愧疚,因愧疚也提不力氣生裴老四的氣了,有氣無力的擺手,「妥當不妥當,我也不知道。說是已拿去快有一個月了。等到了取利的日子,看看就知道了。」因這個又跟蘇氏絮叨了一回裴老四的不是,和昨日的事,這才朝蘇氏笑道,「今兒我來倒也不是專程和三嫂訴苦的。前兒不是听妍丫頭說,想去府城沒人帶她嗎?正好老四有空,就讓他給他佷女兒跑跑腿,省得整天沒事閑逛,又想旁的事。」
裴妍一听就樂了,笑著和黃氏道謝,「我正愁我爹和哥哥都去了府城,這花兒怎麼賣呢。四嬸就給我送枕頭來了。」
說得黃氏也笑了,擺手道,「往後,你有事兒只管去攀扯你四叔。他要不是願意動彈,你就說是我的話。」
裴妍立時站起身子道,「正好,我原打算今天磨我爹去呢,結果昨兒叫她們鬧了一場,我爹心情不好,冷著臉走了。我也不敢磨他。我這就去找四叔去。」
說著,飛快的去了。
正好裴老四昨兒叫黃氏追著打罵了一場,正覺沒臉,也沒出去閑逛。
听了她的話,二話不說套了車,跟著到了這邊院子。裴妍把開得好的石竹,挑了四個大盆,十幾個小盆,將整個車廂裝得滿滿當當的。
叔佷兩個趕著車,在三月暖陽中,往府城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