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農奮斗史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也能收徒了?

作者 ︰ 某某寶

從前秦家請來的門園子,皆是暗地里叫曹家說動了心,主動尋個由頭辭了這邊兒的工,再去曹家。

是以,雖然心知是曹家從中作梗,也沒法子問到他們臉上去。畢竟,表面上是門園子主動辭工。便是問到曹家臉上,曹家也有話說。

如今,他們不但敢明目張膽的明著挖。裴家姑娘稍有不順之意,竟然要當街打人。

這口氣秦老太太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挾盛怒而來的秦老太太,到了曹家,見著曹老太太的面,毫不客氣的一連三問。

一問曹馮氏,可還記得當年曹家老太爺往京中輪匠役,她帶著一兒一女艱難度日時,曾說過的話?!

二問,當年秦老老太爺去時,曹家老太爺握著秦家老太爺在榻前說過的話,又可還可記得?

三問她,從前的事,他們百般抵賴,說是門園子私自為之。今日之事,他們又如何解說?!

當年,秦老太爺和曹老太爺一道上京輪匠役,曹老太爺自來是個手大的,一向是掙多少花用多少。他一走,留下曹老太太帶著一兒一女日子過得極其的艱難。

原本兩家不怎麼相熟的人家,因兩家男人一道上京,自此也相熟起來。

最艱難的時候,她沒少往秦家打秋風。

當時她曾滿懷感激地,握著秦老太太的手,真心實意地說道,「嫂子。你對曹家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只是,今非昔比。

她如今是曹家錦衣玉食,說一不二的老封君。這些年她也是要臉面有臉面,要體面有體面的。

當年近乎卑微的感激,乍然叫人給翻出來,曹老太太臉上不免有些發熱著惱。

而秦老太爺才去了十年而已,當年的事兒,曹老太太自然記得。當時曹老太爺也如當年她一般,懇切地握著放不心不下。不肯咽氣的秦老太爺的手。說了一番和她當年說過的類似的話。

這讓曹老太太臉面再次發燙。

至于最後一問,雖有曹直給出的是誤會的解釋,可面對盛怒的秦老太太她更是張不開口。

叫秦老太太的一連三問,給問了個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秦老太太走後。她氣得連摔了幾個茶碗。仍不解心頭之氣。又使人將曹直叫來,狠狠罵了一場。

曹直大為鬧心,不過是招惹了個小丫頭罷了。怎麼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然而更讓他鬧心郁悶的事兒還在後面。

他前腳才剛踏出曹老太太的院門兒。後腳就有小廝來報,「劉家班才剛使人遞來消息,說是陳家的花草已選定了旁家。」

曹直心頭猛地一沉,那劉萬平親往自家園圃跑了兩趟,每回都給了準話的。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反復!

他擰眉問小廝,「是誰送來的信兒?又選定了哪家?」

那可是近八百兩的大生意。

特別是這樣生意清淡的夏季。足頂兩三個月的營收了!

小廝悄往後退了兩步,小心回道,「是劉家班那個名小墨染的小廝。至于選定了哪家,他倒沒說。」

想到今日那小廝和裴家那丫頭那般的熟稔,又陰陽怪氣地刮刺他,曹直連聲的冷笑,「一定是秦家,一定是!」

他向秦家的方向遙遙望去,眉梢眼角都帶著極深的冷意,「秋後的螞蚱,還妄想過冬不成?!」

急匆匆去尋曹老爺商議對策去了。

而出了曹家的秦老太太,心頭那股怒意散了後,象被人抽去了精氣神兒一般,身形姿態有說不出的遲緩沉重,透著一抹悲切。

姚媽媽趕忙上前開解。

秦老太太望著西邊天空隱隱的一絲血色,長嘆,「世途旦復旦,人情玄又玄。」

她不是早該知道的,如今又有什麼可氣的呢。

如此盛氣凌人,直白相問。讓人听了,只會憑添嗤笑而已。嗤笑秦家如今也只能靠著往日的繁盛,多年前施于人的恩澤來為自己撐腰了。

她上了車,沉默了一刻,吩咐隨車的姚媽媽,「請裴家姑娘府中說話。」

而原打算這邊的事兒一了,便立時回去的裴妍,在听了姚媽媽的話之後,不得已又和裴玥坐著車跟去了秦家。

進了府,她才剛下車,姚媽媽已過來相請。

說秦老太太有事相商。

裴妍注意到,除了她,姚媽媽還請了秦老爺,以及留在家里的秦太太過去。

這讓她不免有些好奇,秦老太太到底要和她說什麼緊要的大事呢。

跟著姚媽媽進了正廳。

已從盛怒中回過神來的秦老太太,熱情地給她指了座,待眾人落坐,丫頭上了茶之後。

她才深深嘆息一聲道,「今日之事,是我們秦家連累姑娘了。」

遇上了麻煩,雖然裴妍也有些不大開心,但在她看來,自己沒有吃虧就是小事一樁。因此就笑著向秦老太太道,「老太太不必如此。閉門在家,坐吃不動,倒是沒有麻煩上門,可也沒錢可拿呀。」

這帶著幾分小俏皮的話,配著她那副含笑不知愁的神態,倒讓秦老太太發自內心地笑了下。

指著她向秦老爺和余氏,打趣兒般的說道,「你們听听她這話頭伶俐得,連我這個老婆子也甘拜下風。」

秦老爺知道老母為何發出這樣的感嘆。

若非他不爭氣,往昔對園圃百般輕漫,秦家何至會落到如此地步?又何至于讓本該在家中安享天倫的老母,為這樣的小事大動肝火,直闖曹家,直白相問?

說到底還是他不孝了。

心頭有些沉重地陪著一笑,到底不開顏。

秦老太太見了。便長長一嘆道,「今日之事,說到底還是我們自身不硬,倒也怪不得別人。」只是她又歉然地看著裴妍,說了方才那番歉意的話。

裴妍便笑道,「老太太一直說這樣的話,倒讓我有些拿不準您的意思了。敢是因為我惹了麻煩,想辭了我的意思?」

說得秦老太太再次笑起來。

話頭也跟著輕快起來,「你的本事這些天我們都在眼里,非但不會辭了你。老婆子我還另有事相托。」

這明著打趣兒。實則似乎真有此意的神態。讓裴妍不由得微微一怔。

有些納罕,她除了會養花種草之外,別的也不會呀,秦家還會托什麼事兒給她?

秦老太太今日所說之事。是早就存在心里的。有這個想法的起因。是因家中孫輩子。無人願意繼承祖業。當時只所以沒有提及。

是因為心有顧慮。

這個顧慮,倒不是來自秦家,而是……

她看了看眼前這個睜著明亮的大眼楮。含笑直視著她,有些好奇又格外沉著冷靜等听她下文的女孩兒。

……而是因為她。

畢竟,沒有哪個門園子肯將自己的技藝教給主人家的下人的,這是自斷財路。

若她是個成年男子,倒還可以以利相與,好言相商。可她偏偏是個孩子!

秦家若是貿然提了這件事,哪怕她自己也願意,不免也要落下個欺負孩子不懂事的口實。原她是想著,等到中秋或者重陽,那時園圃也安定了,借著節慶相聚,請她的父母進府一聚,一是表一表謝意,二來,再與他們說說這件事。

可誰想到突然出了曹家這件事。

這讓秦老太太瞬間下了決心,便是人人都在背後罵她們,欺負孩子不懂事,她還是要試一試。

心中想著,秦老太太把今日相托之事,緩緩道來。

「早先姑娘說讓我們去尋些旁的門園子,將來好接手。這件事兒,老婆子我是想了又想,覺得這門手藝,還是自家人懂一些,園圃才能維持得更長久一些。」

這點裴妍也同意,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但卻知道她的話還沒完,便沒插話,靜等下文。

秦老太太微嘆了一聲,又道,「如今朗哥兒三兄弟都上著學,姊妹們更是從小沒接觸過這行當,他爹又是個病秧子。管管園圃的瑣事倒還成,這技藝漫說他不會,就是會,身子怕也吃不消。」

「……我們府中早先倒有一個黃四海,跟著老太爺學了些手藝,當年也幫了園圃不少忙。如今連他也去了……」

秦老太太說著又是一嘆。沒停頓多久,便又接著道,「這個黃四海的兒子黃忠,也跟著他老子和老太爺學了些皮毛,他對秦家也還算忠心,只是手藝不大精,大田里不敢用他……」

說到這兒,秦老太太帶著幾分歉意看向裴妍,和聲道,「于是我老婆子就想到這麼一個主意,想讓他拜姑娘為師,跟著姑娘學習些技藝,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猶怕裴妍不明白似的,秦老太太又補充了一句,「秦家即有所求,也必會給姑娘些補償。」

這這這……

這可大大出乎的她的意料了。

以至于她根本沒有細想秦老太太後一句話。滿心的心思都聚在「拜師」二字上。

雖然她想過教裴蓉和裴玨,甚至于因為菊花扦插時,也要教那些幫著做活的婦人們,一些必備的技巧。可她從來沒想過要收徒什麼的。

在她熟知的世界里,要學什麼技能去學校啊。當然,也有一些傳統的技藝是要拜師。但那些師傅多是積年的老者好不好?

她自己在這行當頂多只算是個半吊子,也能收徒了?

老太太這是得有多大的心啊,她才做工幾天而已,又沒出什麼成績,就敢叫人拜她為師?

有病亂投醫,也不是這麼個投法吧?

說起來,她才是想找個師傅拜一拜的那個。當然,是找花木這行當的師傅,而不是那日硬要她拜師的古怪老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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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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