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公司里看到了短信就二話不說的開著車回來沈家,就是因為那份文件對自己很重要。現在她和自己說看錯了?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顧子言看著她的眼楮里一片的慌亂。
什麼也不用說了,不用等她給自己找借口他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她自己編出來的。
「為什麼要騙我。」顧子言肯定的語氣,絲毫沒有余地給沈輕語辯解。
「我沒有。」見到自己這麼不幸,今天踩了兩次老虎的尾巴,她只得在心里哀怨自己的運氣實在不好。
撒謊也就算了,承認還好。沈輕語死活是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一直說自己沒有欺騙自己。顧子言最低的忍耐線被突破了。
她以為他不敢對她發脾氣是嗎?若不是礙于沈凡熙是她半個帶著血緣關系的妹妹的份上,顧子言早就忍受不了她了。
但現在,她的言行可真的是把他給激怒了。
「再說一句?」顧子言揚起了手就準備往她的臉上扇去。
沈輕語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這件事和自己動氣,甚至想要打自己。
「你打啊!」她不僅沒有躲避,反而是把自己的眼楮瞪得圓亮看著顧子言的眼楮。
顧子言也是一時間的火氣沖上了頭,只是想著要嚇唬一下她,沒想到她會拿出這種態度來挑釁自己。
事情沒有做對,反倒是挺在理的態度。
「子言,你變了。」沈輕語一手撫模著自己的臉頰。
他這還沒動手,這女人的反應卻比自己還要快,看來她柔弱的外表只是她變本加厲的資本罷了。
在樓上休息的陳梅听到了樓下的動靜,連忙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昨晚自己和老同學煲電話粥,這一說就是幾個小時也不休息,直到半夜三四點才睡著。
睡夢中就已經听到客廳里是不是傳出來沈輕語的說話聲,她還以為是看電視看的在自言自語,仔細的一听中間還有顧子言的聲音,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看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媽,我委屈。」沈凡熙一手捂著自己的臉,轉身對陳梅哭訴道。
看著自己的女兒哭的這麼委屈,在她身旁的顧子言眼里卻盡是冷漠之情,無動于衷的站在她的身旁。
「你怎麼了?」陳梅急忙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看著這對母女又開始上演大戲,故意的在自己面前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來博同情,顧子言是一句話都不想解釋。
長腿邁到沙發上坐著,雙手抱臂。他倒是想知道一下依照現在的情況,接下來的套路該是怎麼走。
見他並不心疼自己,沈輕語心中升起了一股恨意。
「媽,這怎麼說呀。」沈輕語一手抹眼淚,一手還是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顧子言的方向。
「是不是顧子言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陳梅看著她的眼神一直是飄忽在顧子言的身上,心里猜測了一個答案。
但是這也並不是完全正確,只是自己的一個臆想罷了。再怎麼說,顧子言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對她做出什麼事,再何況這里是沈家,她說話的權利還是很有分量。
顧子言就這麼保持著自己的姿勢,動也不動,一句話也不說。他想看這個女人到底還有什麼計策要對自己使出來。
「媽,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說。」說著,臉上泛起一抹潮紅。
陳梅見她一會兒是委屈,一會兒卻又是小女人一般的嬌羞。怎麼也沒明白兩個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讓她的狀態變得如此不正常。
索性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直截了當的詢問道︰「你們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沈輕語眼神立馬變了起來,把兩手一攤,對她老實交代道︰「什麼事也沒有啊,只是剛才顧子言想要打我,我就對你裝個委屈。」
陳梅只從話的听到了打人這個關鍵詞。
「什麼?他打你了?在我們沈家的地盤上?」怪不得剛才到現在顧子言是坐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原來是因為他自己心虛。
「哎呀,不是。只是想打卻沒打著。」看著自己說出來的意思被誤解,她想了想還是替他解釋清楚比較好。
這小道消息就是這麼一傳十,十傳百。每個人理解的意思都不一樣,到最後那個听得人的嘴里,就完全改變的說話的本意。
「我把你養這麼大了,我連說你一下都不忍心,他還想著要打你了?」
陳梅看了顧子言坐在一旁,這幾天自從顧子言來沈家住開始,一直是把他當做老爺一般的伺候著,沒想到他一言不和就要打人。
「媽,你小點聲,萬一他不高興了。」沈輕語拉著她的衣袖,小聲說道。
「怎麼了,我難道還怕他不成?」陳梅一甩自己被她拉著的手,偏偏說的更大聲。
她自己心里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養大的女兒讓他這麼欺負,實在不明白他到底瞎了哪只眼楮,竟然覺得沈凡熙比自己的女兒要好上幾倍?
暫且不說沈輕語就是賢妻良母類型的,那沈凡熙這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公司里沒日沒夜的加班,到底也不清楚他是娶了一個媳婦回家還是娶了一個工作狂魔。
坐在一旁的顧子言听到這兩母女發表著言論,就當做自己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的什麼話都說給自己听。
「沈輕語,這件事情你做對了沒有你自己知道。」看著這母女倆在自己的面前故作委屈,顧子言也索性和她攤牌了出來。
「子言,你有什麼意見就直接說出來吧。」沒來得及等沈輕語開口說話,陳梅開始沉不住氣主動和他談判起來。
沈輕語每次怕他工作累了餓了,一回到家什麼愛吃的菜都給他做著。
在她們沈家待著,她們什麼事沒做好了?若要是真的哪里有什麼做不好的地方,現在就給了一個機會可以說出來。
沒有必要總是針對著沈輕語,她自己這麼喜歡顧子言,一顆真心就這麼輕易的被辜負,那該是有多傷心?
顧子言看眼前的局面,他其實並不想要把最真實的話給說出來,但是現在陳梅主動的要求自己這麼說了,沈凡熙也不在場,他就索性直接的和她們說吧。
說不定現在說出來了,也許這倆母女就會放過她們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直接了當的說出來吧。」顧子言開始了自己的表述。
他希望現在自己說完這些話之後,這倆個人對于自己的行為能夠有所反省。雖然有一句話是說本性難改,但事情未必沒有挽回的局面。
「今天我沒有動她一下,這是第一件事。但是,我不允許再一次听見有人拿公司里的文件來開玩笑。」顧子言說道。
最主要的是,做了錯事反而不承認的人讓他心里是很惱火的。
「我沒有。」听到他這麼說自己,沈輕語又接上了話茬。
沒有?那你現在倒是把公司里的文件拿出來讓我們看看?看著她就是一臉在說謊的樣子,已經死到臨頭還嘴硬,是非要不見棺材不落淚?
話剛一說出口,她就感受到了身側之人傳來的犀利的目光,連忙改口道︰「我沒有想過和你開玩笑。」
「真的?」扼住了她的下巴,強迫性的讓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眼楮,他這一次看到她的眼里卻滿是鎮靜。
「裝的還挺好。」松開了她的下巴,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見他如此動作,就是想要羞辱自己,沈輕語硬是克制了自己的脾氣不讓自己動怒。
「我想我的立場,應該表現的很明確了。」
她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立場,現在沈凡熙也不在這里,有什麼要對自己說的,盡管就說出來好了。
「我的意思是,哪怕你們對我多好,我只會當做是應盡的地主之誼,還是有點讓我覺得麻煩的那種。」
他的話已經是挑了最輕度的語言來講,看在她好歹是個女孩子的份上,不忍心把最讓人疼心的話說出口。
「你的意思就是,哪怕那沈凡熙對你再不好,你也不會多看我們家輕語一眼?」按照陳梅的理解,他說的那句話在自己的心里就是這麼翻譯的。
「你可以這麼認為。」一次性終于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心里覺得輕松多了。
「媽,你別說了。」沈輕語雖然心里很清楚他不會再回頭,但是自己為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發自真心的包含著自己的感情。
不由得又回想起以前她只要一受傷,哪怕只是輕微的破皮,顧子言也會很緊張的抱著她去醫院處理。
現在,自己每天為他做著他愛吃的菜,就算自己是多麼不熟悉那些料理,也依舊笨手笨腳的在廚房里忙活著半天。
只要看著他的筷子踫到自己做的菜,她的心里已經沸騰了起來。看到他吃的津津有味沒有皺眉的樣子,她的心里就已經很滿足了。
怎麼以前那麼貪心,從來都不知道要珍惜,直到現在終于承認了要永遠的失去一個人的時候,反倒是寧願什麼事都可以為他做。
她忍不住的淚流滿面,直到現在,顧子言終于是受不了自己了,終于要把自己最後能留在他身邊的機會也給剝奪了。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她捂著耳朵不想再听他繼續對自己說那些話。
為什麼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讓她們重新再開始呢?
以前,以前那麼多的美好,那麼多的回憶,他都可以忘記嗎?他現在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對沈凡熙那女人如此的保護有加?
顧子言把眼神從她的身上拿開,不願意看到她對著自己展示出這樣的一面。
「你會找到更好的。」半天,他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這是在安慰我?」她看著他的臉龐,分明眼里沒有屬于她的疼惜。
就算自己是在他的面前倒下,甚至是躺倒在血泊之中,他是不是也會這樣的沒有反應?
「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就是不肯對我開放!」沈輕語上前捶打著他的胸口,失聲痛哭道。
顧子言就像一根木樁一樣站在那里,仍由著她對自己動作,也不還手。
「抱我一下,好嗎?」。沈輕語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著他。
顧子言思考了一秒鐘,輕輕的把自己的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
「啊,你看我,只顧著把睡衣給穿出來了。」陳梅見兩個人這幅場景,若要是沈凡熙在場,肯定會誤會一些什麼。
話畢,陳梅就悄悄的溜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撥通了沈凡熙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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