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騷亂時,雪影正月兌掉外套,一塊環形玉佩掉了出來,他連忙拾起,緊張的觀察有沒有缺損。
玉佩的主人叫做靈兮,是天殺的刺客,級別比蕭玉俊還要高得多。那次他尋著一條線索追到齊魯,卻遇到埋伏,身受重傷。最後救他的人是靈兮。天殺的人沒有找到他的尸體,仍舊一路追蹤,是靈兮帶著他一路逃到洛陽,才甩掉的那群刺客。
終于甩掉他們後,靈兮也因為擔心暴露而離開了,只留下這一個玉佩,估計還是不小心落下的。
雪影後來一直在追尋靈兮的下落,希望把玉佩還給她。
並不是十分珍貴的玉佩,為什麼一定要還?他苦笑,還不是希望再次見到她麼。之前他也遇見過很多女人,也有讓他印象深刻難以磨滅的,可是靈兮給他的感覺,和她們都不一樣。
起初他並不想念這位靈兮,只覺得會是一個重要的過客,可是隨著時間推移,竟然越發的想要找到她。
听說靈兮在洛陽出現過,那麼,就算希望渺茫,他也要來試試。
君禾請老板娘坐下,听她講起了關于滅門慘案的前因後果。
「被害的一家,是我們鎮上的一家大戶,主人叫做王世宗,一起遇害的還有他的三房太太和五個孩子,只有最大的兒子受了重傷,好歹才撿回一條命。你都不知道,當時場面那個慘喲。」老板娘搖頭感嘆。
君禾也不得不感嘆,真是夠慘的。
「剛才那個是凶手嗎?」。她問。
「那肯定嘍,不然為什麼要抓他?」老板娘說。
君禾皺眉,剛才她看那被抓去的人,嚇得哆哆嗦嗦,真的能做出滅門的事情?
正想著,玉俊敲門進來。
「君禾,有情況。」他說。
老板娘識趣的出了房間。
「你听說鎮上的滅門案了嗎?」。玉俊問。
君禾點頭:「剛剛听老板娘說過。」
「還有一個活口,王世宗的長子,是天殺的人。」蕭玉俊說。
「天殺正好。」君禾冷笑一聲,她和天殺,可是有很多帳要算啊,老天讓這個人活下來,就是給她準備的吧?
鎮上的衙門不大,因為天色已晚,已經關了大門。
「君禾,我們到底要怎麼樣?」玉俊其實有些疑惑的,這個幸存者能知道的訊息,他知道的只多不少,君禾找他會有什麼用?
「天殺害死你父母,害得檀香變成殘廢,當然要一命還一命了。」君禾說的雲淡風輕。
蕭玉俊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不行,不能冒險。」
月光下他半邊側臉都在陰影里,很是冷酷。
君禾忍不住笑了:「你急什麼,我不過是覺得案子另有內情,想要去了解罷了。」
「了解也不要,太招搖了。」
君禾有些不樂意的甩開他的手:「我偏要去!」
兩人說話間忽然听到有人呵斥:「今天天色已晚,兩位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吧!」
君禾回頭,卻是縣太爺的轎子回來了。這麼晚,也不知他們從哪里回來的。
「我是大理寺的女捕,路過時听說了滅門慘案,想要一探究竟。」君禾說,她的確在大理寺待過幾天,恰好還有一塊令牌。
大理寺只是這小地方的縣太爺可望不可即的地方。他接過君禾的令牌看了又看,始終猶豫不決。
「麻煩你了。」君禾模出一錠銀子給他。
「幸存的王斌可能已經休息了,本官先領你們去看看,若是已經休息,二位也請在府上休息一晚。」縣太爺說,就為了參與這麼一個快結案的案子,給這麼大一錠銀子?想來是想充自己的功勞給上司看的。
王斌並沒有休息。
「他認得出你嗎?」。君禾有些擔心的問。
玉俊仔細回憶了一下:「不會,我負責訓練過他,所以才知道他的。而他見我時,我都蒙了面的。」
沒了後顧之憂,君禾顯得很高興,縣太爺跟在旁邊,有時會問她些大理寺的問題,君禾也算對答如流。
王斌的情況依舊不大好,他昏睡了一天,才醒來沒多久。
「這位是京都大理寺的女捕,特地來關心你們家的案子。」縣太爺解釋說。
「不是凶手已經落網了麼?」王斌皺眉。
「還是有一些疑點,請縣太爺將案發過程解釋清楚。」君禾說。
「案發是在五天前的早上,有回家探親歸來的僕人來報的案。王家雖然是大戶,但是只有四位僕人,不巧前一陣四個人都回家了。我們在清理遺體的時候才發現王斌一息尚存。後來我們在王宅院子一處發現了腳印,是凶手進去又出來的。鞋印上有一些東西,是吉祥居的蟹黃包。剛好王斌前一天和嫌疑人趙澤在吉祥居大打出手,打翻了一籠包子。也有人案發當晚看到趙澤在王宅附近徘徊。而且他這之後有家不回躲在悅來客棧里。」縣太爺一口氣說完,這些夠你回去邀功了吧?木蘭城只是小地方,他破的案子多一個少一個都沒有關系,反正這丫頭給錢了。
「這個趙澤是什麼人?」
「不過就是個無賴賭徒之類罷了,整日混跡在賭場。」
「那他怎麼有本事一下子殺掉這麼多人?」君禾問,接過剛剛送來的案卷資料翻看著,「倒是這位王公子,好像武藝不錯。」
在場的具是一愣,她是懷疑王公子麼?
玉俊悄悄嘆了口氣。
「這是當時鞋印的拓版?難道你們不記得王公子腳底下應該也踩了包子?」君禾問。
王斌瞪大眼楮看著她,不明白這素未謀面的丫頭為什麼大晚上要來針對自己。
因為她閑的沒事干……玉俊看出了王斌的疑惑,默默在心里月復誹。
「可是王公子也受傷了。」縣太爺皺眉。
「苦肉計而已,大概誰都會用吧。我建議查一下王公子的負債情況,畢竟現在整個王家都是他的了。」君禾說完,頭也不回的出去,縣太爺有些不知所措的跟出來。
君禾等人剛剛走出去沒有幾步,就听到後面一聲慘叫。
君禾忙回頭,是王斌,整個人從床上翻到地上,一動不動。
「他剛才喝了一口水,就這樣了。」衙役不知所措的說。
「是畏罪。」縣太爺嘆口氣,這大理寺的丫頭有幾分本身,難怪能進大理寺。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離客棧不遠,君禾停了下來。
「是你殺的王斌嗎?」。她問,「王斌中的毒是苦杏仁,你不就準備了好些嗎?你說這種毒干淨利落。」
「萬一他沒死,你就危險了,我們都危險了。王爺不找我了,可是天殺還在找,沒了武功又知道他們那麼多秘密的人,只有死了他們才能放心。」玉俊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