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隔離所回來的路上,馬車上沒了洪之晏顯得無比空蕩。
君禾覺得有點想哭。
這些日子她見到了人性中太多的惡,可是還是習慣不了。
「之晏不會有事的。」雪影安慰她說。
「若是他有事,我會讓害他的人付出十倍的代價。」君禾說話時眼楮里閃出了一絲冷酷,「我不管之晏是不是真的聖人,反正我不是。」
話音未落,車夫忽然勒住了韁繩。
「小姐,有人要見你。」
「誰?」君禾拉開車門上的珠簾,站在馬車前的赫然就是蕭玉俊。
「我不想見他,走吧。」她沉著臉吩咐道。
然而蕭玉俊手一揮,指間的暗器已經割斷了韁繩。
雪影也警覺起來,輕輕向君禾搖搖頭,示意她不用害怕。
僵持了片刻,君禾終于跳下車,雪影忙攔住她。
「不必擔心我,我有數的。今天不來個了斷,他是不會走的。」
「我就在附近,有事就喊我。」
君禾下了車,徑直走到蕭玉俊面前。
「有事嗎?」。
「我听說了洪之晏的事情。」蕭玉俊道,眼神閃爍,一抹得意之色沒有逃過君禾的眼楮。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難道是你買通了曲先生這麼做的?」君禾冷笑,很好,原來一個人可以這麼壞。
「想要跟我搶你的人,我從來不手軟。」
「沒有人跟你搶我。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你的。」
「你說過今生只嫁我一個的。」
「我就是食言了又能怎麼樣?」君禾才懶得和他講道理,干脆擺出了無賴的姿態。
「你爺爺現在很喜歡我。」
「因為……這場天花是你設計的?」蕭玉俊的武功雖然恢復了,但是天殺高手如雲,他會得到洛鄔敬的贊賞一定是有別的功勞,而最近最大的事情就是天花了,想到這里,君禾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瞧,你也還想著我。」
「那你的武功究竟是怎麼恢復的?」君禾問。
蕭玉俊臉上又閃過一絲得意。
「程公子傳給我的。」
「你都見過程公子了?看來真的是混得不錯。」君禾冷笑,心里在想這位程公子的內功未免也太雄厚,可以傳給蕭玉俊比君梧還要高的武功。自己剩下的肯定更多。那是要多到什麼程度?所有人加在一起能不能打過他?
「和我一起走吧,禾兒,最近京都實在太危險。程公子答應我事成以後封我做護國大將軍,到時候你就是將軍夫人。比守著一個醫館當老板娘可好多了。」
「我才不稀罕什麼將軍夫人。我討厭官場。」君禾冷冷道。警惕的看著蕭玉俊忽然抬手向自己的後腦拍去,立刻閃身躲過了這一擊。
「別反抗了,今天說什麼我也要帶你走。」蕭玉俊說罷再次出招。
「沒听到她說不願意跟你走嗎?好不要臉的家伙。」雪影輕輕松松的化解了蕭玉俊剛才的招式。將君禾小心的護在臂彎里。
「別亂踫禾兒。」蕭玉俊沉了臉。
君禾越來越發現這個人已經不可理喻了。
「我們走吧,不要理會瘋狗亂叫。」
「事實上,我想把他帶回去。」雪影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蕭玉俊。
「那就試試看。」蕭玉俊冷冷道。
雪影左臂一揮,將君禾送出了十米之外的安全範圍,自己已經出招,直逼蕭玉俊的要害。
與此同時,蕭玉俊也拔劍。
兩人的對招吸引了無數圍觀的群眾,不過都因為擔心誤傷不敢靠近。
漸漸地蕭玉俊佔了下風,便退了招式,直接躍上房梁逃離。
雪影剛要追上去,君禾已經喊道︰「別去追他,當心有埋伏!」
雪影有些不甘的猶豫了一番,終于還是悻悻的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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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離所里。
洪之晏沒有理會眾人,和另外一名郎中囑咐了幾句,便找了一間空房間住下。
反鎖了門窗,他才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難過。
「洪大夫,你先喝點藥,預防一下也是好的。」有人在門口敲門。
洪之晏不想和那人多說,于是開門,將碗里的藥一飲而盡,然後重新將房間落了鎖。
這藥劑有一個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嗜睡,不過片刻他就覺得眼神變得沉重,干脆向床上一倒,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十分確定自己不是在隔離所的房間里。
這是一間很狹窄的地牢,自己的手腳上都有鐐銬,而自己正倚著陰冷的牆坐著,面前椅子上的男人,踫巧他也認識。
「蕭玉俊?」他反問,一邊揣摩著自己的情況。
「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蕭玉俊說道,為了強調效果停頓了一下,「你沒得天花。」
「哦?」
「那個曲先生沒有病,他臉上的紅點兒是用胭脂點的,就是想讓你以為自己被傳染了,以你的性子,一定會把自己和別人隔離起來,而且一定會提前開始喝藥。你是個郎中,蒙汗藥恐怕會被你發現,可是你看,治療天花的藥正好有嗜睡的副作用,多麼巧。」
「你把我弄來,又是為了什麼?」
「洪大夫,我很感激你當初收留我,還給我治病,不過,你不該跟我搶禾兒。」
「所以,你想我消失,可是明明你就可以讓真的天花病人來傳染我卻沒有,說明,你想要親自控制我的生死,說明,我對你還有別的作用。」
「我只是不想折磨你的時候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傳染罷了,順便,還有看看你在禾兒心里有多重。」
洪之晏苦笑一下,不過因為剛剛確定自己沒有得天花,心里還是有些高興。
「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里是天殺在京都的總部嗎?你在這里混得還好嗎?」。洪之晏問。
「這里是天殺的地牢,但是程公子不在這里。」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天殺是殺害你父母的凶手,還記得嗎?」。
蕭玉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原來還記得。」
「程公子對我有知遇之恩,再說,殺了我父母的又不是他。」
「這你怎麼能確定?」洪之晏皺眉,然後苦笑一下,「莫非,現在的程公子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
蕭玉俊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了。
「我是不是還可以推測,其實這個程公子還很年輕?」看到蕭玉俊的瞳孔不自主的收縮,洪之晏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