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君禾起得很早,或者說根本就是前一夜沒怎麼合眼。
王爺廢掉君梧武功的事情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她甚至不敢去和君鳳商量這件事情。只是自己一個人苦苦思索著王爺這麼做的動機。
思前想後,本著虎毒不食子的觀念,她覺得可能君梧也不是王爺親生的她早就懷疑了,看眼皮的單雙就知道啊!
總是這麼琢磨也不是什麼辦法,用過早繕以後她便去梨香苑給自己的母親請安,順便打听一下這件事情。
然後她去的時候她母親剛剛洗漱完,正坐在鏡前,由著鷹隼王給自己挽一個發髻。
「這樣子好不好?」
君禾剛剛踏進門,就听到王爺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她下意識定住,果斷打算趁著丫鬟還沒有通報就逃之夭夭。
然而慕<容菱已經在鏡中看見了她,立刻要她過來。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慕容菱關心的問道,一邊又打量一下女兒,「你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明明王爺每天都走的更早,君禾心里默默月復誹,嘴里推月兌說可能是茶喝的太多了。
「是嗎?」。慕容菱顯然並不大相信這個說法。
「也可能是想洪之晏了。」鷹隼王接話,他嘴里叼了好幾個頭飾,說話也含糊不清的。
「我還是先告辭了。」君禾沒精打采的說,她本來就是探探母親口風來的。現在王爺在也就不能做了,不走難道留在這里看他倆膩歪麼?
等等,膩歪?
君禾無視她母親根本沒有開口挽留的意思,若無其事的又坐了回去。
「不是小女今天起早了,是父親母親起得太晚。」君禾十分天真無邪的說。
「……可能昨天太累了。」慕容菱想到昨夜,臉上忍不住有了那麼一絲微不可察的潮紅,鷹隼王立刻輕聲笑了出來。
「王爺的手真是巧,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給母親盤發。」君禾不嫌事大的補充。
「我以後每天都給你盤。」鷹隼王沒有看君禾,趕在王妃發問前說道。
所以,這的確是他第一次給母親梳頭?為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是因為心里有愧。他廢掉了她兒子的武功。洪越雲的確沒有看錯。
京都的另一做院落。
洛鄔敬已經在亭中等了許久,他的身後立著蕭玉俊和上官邦。
程公子終于翩然而至時身上還帶著酒香。
「我們的探子來報說,鷹隼王最近派了很多人出去,現在他們基本都已經陸續回來了。我懷疑他有大動靜。」洛鄔敬沉聲匯報。
「我已經知道了。該怎麼辦?」程公子問。看了看蕭玉俊和上官邦兩個人,很有給後輩表現的意思。
「听程公子定奪。」上官邦微微恭身。
「以後給上級匯報一個不好的消息,最好能同樣給出一個解決的辦法。」程公子目光冷了下來。說道。
「我們可以派出刺客,今夜便將鷹隼王殺掉。」蕭玉俊說。
「殺了他,玉龍寶璽的下落你靠算卦?」程公子搖頭。
「我們可以抓了他,上次洛先生就抓住了他,還有他的家眷,他要是不說,就將他的家人一個個殺掉。」上官邦急忙將功補過。
「我並不想把鷹隼王怎麼樣,我想他心甘情願的投靠我。」程公子搖搖頭,「他不是在策劃什麼大計劃麼?讓他去,等他全部計劃好了,行動馬上開始之前再亂了他的陣腳。」
「你的辦法是?」洛鄔敬有些疑惑。
「他不是很信任那個雪影嗎?」。程公子笑笑,不知是不是因為宿醉,他神情有些疲倦,「洛先生也真是,雪影娶了你孫女靈兮,你竟然不曉得利用一下這個關系。」
「靈兮嫁給雪影,她已經不是我孫女了。」洛鄔敬沉聲說,他知道靈兮一直不喜歡天殺做的事,她能有自己的想法,還能嫁給一個心愛的人,懷上自己的孩子,都很好。他不會讓她再卷進這件事里了。
「去看看她,告訴她你還疼她,順便給你的孫女婿討套近乎。」
「他不會背叛鷹隼王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程公子好笑,「你知不知道,老祖宗有句俗話,叫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午睡以後,君禾數了數洪之晏離開的日子,心里有些莫名的煩躁。
粉玉進來和她說,王爺要她去書房一趟。
君禾振奮了一下精神,王爺找她,肯定是因為天殺的事情,看樣子這個大行動要開始了。
來到書房的時候,鷹隼王沒有和往常一樣看書,難得的鋪了一張紙練字。
君禾在一旁好奇的瞧著,心里感慨萬千。
「王爺這字寫的……一般人模仿不出來。」她斟酌著,實在也太難看了。
真不是故意寫這麼難看的?君禾細細回想,好像還沒有正眼瞧過王爺的字。
「這是我以前的筆跡,沒想到現在還能寫出來,」鷹隼王笑了笑,「大概是雲大人覺得實在太難看了,督促著我一定要寫好。後來我練字,都是用的他的筆記當字帖。日子一長,根本沒人能分辨出區別。」
他說到這里時表情陰翳起來。
君禾沒有接話,當然是他後來偽造了雲舒和蒙古人的通信。
「你呢?」她突然听到王爺問。
「我的什麼?」君禾愣一下,她十分確信自己雖然走神了,但是並沒有漏听什麼話。
「你有什麼心事,早上就很不對勁兒。不妨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鷹隼王放下了毛筆,「而且,就這一次,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我沒事。」君禾搖頭。
「我已經答應了洪之晏,等把程公子抓了,就把你嫁過去,也就是這十天半月的事兒。沒什麼可顧忌的。」鷹隼王說道,他打定了主意,將程公子逮捕歸案就去向雲舒賠罪,連後續的審判都不打算再參與了。
所以該安頓的還是要安頓好,至于君禾,雖然沒什麼父女情深,她救了自己一命還沒有還,始終是個問題。
「……我不曾有什麼事情,要說真的有什麼心事,就是替大哥覺得擔心而已。」君禾猶豫一下,終于說出了口,有什麼可怕他的,最多就是撕破臉散伙麼,自己怎麼還變得猶豫起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