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靈因為大小姐的事一夜沒睡,生怕大小姐來報復她們。可是直到第二日晌午也沒有一點動靜。這讓她的心中充滿了忐忑。
李思雨見曹秀靈一直憂心忡忡魂不守舍,于是安慰道︰「二小姐,你就不要再想昨日的事情了。大小姐若真要追究,早就對我們動手了。到現在都沒人來找我們麻煩,顯然大小姐是真的不會計較昨日之事。所以,你就放心吧!」
對于昨日之事,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只是女孩子之間鬧矛盾打架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曹秀靈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不過她心中還是覺得不踏實。
張氏是府里唯一有生養的姨娘,不過她在府里的地位還不如那些沒有生養的姨娘。張姨娘今日來曹秀靈這是為了商量侯爺過壽的事情。她一來就發現曹秀靈的神情有異。
*「秀靈,你這是怎麼了?」她並不知道昨日曹雪來過這里。
張姨娘是她的母親,所以曹秀靈並不隱瞞,將昨日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了張姨娘。
張姨娘听著听著臉色就變了,打了大小姐的丫鬟,這可不是小事。待听到大小姐發下毒誓承諾不找她們麻煩時,才稍稍松了口氣。不過,她心中還是十分擔心,要知道,大小姐不計較這件事,並不意味著她不會計較別的事。若她們被她抓住了其它的把柄,估計她會新仇舊恨一起算。
張姨娘仔細打量了李思雨一番,然後搖了搖頭。別看這丫頭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溫婉賢淑,但這動起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如此女子留在秀靈身邊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張姨娘語重心長的說︰「小雨,你怎麼這麼沖動,連大小姐的丫鬟都敢打?她昨日在你這吃了個暗虧,以她的性子她早晚都會報復的。」有句話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
沒等李思雨說話,曹秀靈就道︰「小雨也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對婉兒幾人動手的,這事也怪不得小雨。你就不要責備她了。」
她以前的丫鬟都只知道一味的看著她被人欺負,麻木的接受欺負,不敢出來反抗。最後她和丫鬟都被欺負的遍體鱗傷。只有李思雨敢站出來保護她,將欺負她的人趕走。所以,在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把李思雨當作外人。如今誤以為張姨娘要責備李思雨,就站出來替她辯解。
張姨娘道︰「我不是在責備她,而是在擔心她。這里是侯府,尊卑有別,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得罪了侯府的嫡小姐,這絕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大小姐可以找出一萬個理由,讓她消失在後院之中。」
後院女子間的勾心斗角她是看得多了。
李思雨道︰「張姨娘,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不過,若是重新來過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如此做法。二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負。得罪了大小姐一事,那就當我倒霉吧!至于事情會怎樣發展,就听天由命吧!」
她的思想里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沒有尊卑可言。官家小姐又怎樣,若真要動她,她定會拼死反擊,決不讓她好過。說不定自己死後可以重新魂穿回現代。
這個想法一冒出,李思雨心中就再也無法平靜了。
難道真的要通過死亡這種方式才能穿越回現代?若死了真的能回到現到,絕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若死亡無法讓她回到現在,那她就成了短命鬼了。對于這種無法確定的事,她實在不好做出決定。
曹秀靈听到李思雨的話,心中十分感動,當日她只是踫巧救了落水的她,未曾想到李思雨會如此維護和保護她。
張姨娘見李思雨面上沒有絲毫懼色,不知道她是無所畏懼,還是年幼無知。她道︰「你是為了保護秀靈才會得罪大小姐的,按理說我應該護你周全的,但是你也知道我雖名義上是姨娘,實際上在侯府的地位連丫鬟都不如。我自保都難,更別提護你了。如果有朝一日大小姐真的對你下手,希望你不要怪我不出手救你。我是有心無力。」
說實話她心里其實有幾分喜歡李思雨的,但她喜歡沒有用大小姐不喜歡,大小姐不喜歡的丫鬟侯夫人也不會喜歡。雖說大小姐發誓不會計較昨日之事,但大小姐不計較並不意味著侯夫人不計較。這後院終究是侯夫人的天下,李思雨做過的事是瞞不過她的。一旦被她知道了昨日的事,李思雨定然性命不保。
李思雨沒有想那麼多,她道︰「我明白張姨娘和二小姐的處境,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希望兩位能夠以自保為主。」
對于封建等級制度,她從電視和書本上了解過,也知道作為不受寵的小妾和庶女,在古代的大家族中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可以說是那種說不上什麼話的人。若她在後院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她還真的不指望張姨娘和二小姐能夠有能力救出她。她們能夠自保就已經很不錯了。
張姨娘對李思雨越看越順眼,如此識大體的丫鬟實在是不多見。
曹秀靈道︰「以前我沒能護住小荷,這次我希望我能夠護住你。」
李思雨道︰「二小姐能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還是那句話,若小雨真有什麼事,還希望二小姐以自保為主。」
李思雨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她轉移話題道︰「張姨娘今日來此可是為了侯爺壽辰之事?」
一說到侯爺壽辰,張姨娘不由正色道︰「正是。」
雖說侯爺今年不打算舉辦壽宴,但家宴是肯定少不了的。作為姨娘,她必須為侯爺準備禮物。若是她送出的禮物能夠讓侯爺高興,說不定還能獲得侯爺的寵愛。那時候她們母女在侯府的地位就會有所不同。只是要討侯爺歡心,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忘記爭寵,不過,侯夫人一直沒有給她機會。當然,最主要的是侯爺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侯爺對她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