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得貴妃如此說,立馬道︰「我不可能娶她的。」
貴妃原本以為太子已經想明白了,可如今知道他根本沒有。貴妃立馬說他太任性,說作為太子應該以大局為重,娶妃當娶一個可以鞏固他地位的女子。
太子對這套言論並不陌生,貴妃已經跟他說過好幾次了。他也知道如今他的地位不穩,按理智來說娶賈鳳為妃對他是最有利的。可就個人情感來說,他對賈鳳一直沒有感覺,他不想娶她。
太子與貴妃的這次談話自然是不歡而散的。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就除夕了。除夕這夜下起了大雪。白雪鋪了滿地,如同一張雪白的地毯。曹安院子里的臘梅開了,黃色的梅花散發出了陣陣沁人心脾的芳香。
李思雨站在梅花下,望著夜空出神。潔白的雪花落在了她的頭上,身上,似乎想要把她堆成一個雪人。不過它們注定不會成功。因為方宇來了。方宇細心的拍掉了她頭上和身上的雪花,然後將一件披風裹在了她身上。
方宇見她眼含淚花,忙問她怎麼了。李思雨跟他說,她想家了。她想回家,可是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說完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雪地里哭了起來。
方宇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靜靜地陪在她身邊,看著痛哭流涕的她。
「听說酒能解憂,你可願陪我喝上兩杯?」方宇不忍看著她在雪地里凍著,于是有了這樣的提議。
李思雨模了模淚。點點頭。此時的她心中格外煩悶。
方宇在屋子里架起了一個小火爐煮起了酒,只是片刻,屋子里便被酒香填滿。
「這酒聞起來真香。好像中間除了酒香還有花香。這是什麼酒?」李思雨被酒香吸引了。
「杏花酒。」方宇道。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這就是傳說中的杏花酒。
方宇將煮熱的酒倒了一杯給李思雨,李思雨嘗了一小口,她發現味道還不錯,就接連喝了幾杯。不過,她的酒量實在太差,只喝了幾杯就醉了。醉酒後的她開始胡言亂語,說了許多方宇听不明白的話。不過有一句話他听懂了。她說她在這只有表哥一個親人了。她要見她表哥。
當方宇問她她表哥是誰時,她說是恆王。還硬拉著方宇讓他帶她去見他。
方宇听李思雨說過,恆王跟她表哥長得很像。于是就跟她說。恆王不是她表哥。可李思雨就是不依不饒硬是要見恆王。醉酒後的她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連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方宇經不住她溫柔得的撒嬌。只得帶著她去找恆王。
在馬車上,李思雨靠在方宇肩上,喃喃道︰「方宇我想回家。」
方宇原以為她想回侯府。可瞬間明白她應該是想回那個找不到路回去的家。
「告訴我你家在哪?我幫你找回去的路。」
李思雨抬起頭看著方宇。她的雙頰紅紅的,十分可愛。她道︰「你找不到的。我要回家得找到時空隧道,我們是找不到的。」
方宇不明白時空隧道是什麼,可李思雨也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當方宇問起的時候,她只說要去找表哥。
馬車停在了恆王府的大門口。當恆王得知方宇來訪時很是意外。這大過年的,還下著這麼大的雪。方宇來此做什麼?
讓他更加意外的是,李思雨竟然跟方宇一起來了。李思雨一見恆王就立馬抱著她哭了起來,「表哥。我終于回來了。」
恆王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他道︰「她喝醉了?」
方宇將李思雨從恆王懷中拉開。然後點點頭,「她說你是她表哥,一直嚷著要見你,我無奈只得帶她來。」
恆王看著李思雨有些無奈地道︰︰「明明不會喝酒還喝,大雪天的往外跑也不怕被凍著。」
太子的話引起了方宇的注意,他怎麼知道她不會喝酒?難道他們以前認識?
此時的李思雨腦子有些不清醒,她道︰「表哥我的爸媽呢?好久沒見他們了,我想他們。」
恆王以為她口中的爸媽是指的賈郡公和李氏。他心中有些歉疚,他覺得他應該告訴她她已經不是罪女了,這樣她就可以回家和生父生母團聚。
他道︰「你放心吧,他們很好。」
李思雨有些迷惑,「那他們怎麼在哪里?」
恆王動了動嘴,「他們自然在家里。」
李思雨看了看周圍,「我明白了,因為這里不是我家,所以,我看不到他們。我現在就回去找他們。」
李思雨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然後對恆王道︰「表哥,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們一起找好不好?」
李思雨拉著恆王在雪地里轉了一夜,直到累了她才消停。
恆王有幾次都想直接帶著李思雨去賈府,不過他忍住了。若她回了賈府,她就會多一個身份︰準齊王妃。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那個準字就會被去掉,然後她成為齊王妃。
望著李思雨的睡顏,恆王忍不住道︰「是我對不住你。」若不是他,她的爺爺女乃女乃也不會被處斬。她依然會是那個生活在道觀里的單純女子。
方宇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他道︰「你怎麼對不住她了?」
他一直很好奇,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因為從他們剛才的相處來看,他們以前定是認識的。難道他真是她的表哥?
恆王微微一愣,他忘了他們身邊還有個方宇。恆王道︰「我不能帶她去找她的父母,所以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其實除了這個還有其它的。
方宇想了想繼續道︰「你們以前認識。」他用的是陳述語氣,而不是疑問語氣。
恆王道︰「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你若想知道,你可以去問她。恕我不能相告。」
他又道︰「今日謝謝你陪她來找我。」
方宇道︰「你不用謝我,因為對我來說,為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回答得很自然,仿佛本該如此。
恆王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方宇話中的意思。他喜歡她。恆王心中對方宇立馬升起了敵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