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我要不要努力第五更?)
在內城門口被截住,顧奉和傅日芳兩人心知南景是有大事發生了。
但他們回到使館的時候,盧紹存早已離開,而後穆安道也說身奉御令,便匆匆走了。
幸好使館的一應守衛、奴僕尚在其位,接待大宣使團等事宜都駕輕就熟了,是以不用長官命令,也將大宣使團安排得妥妥當當。
但顧、傅兩人怎麼能待得住?莫名其妙被攔住不讓離開,他們甚至作了最壞的打算,就是南景不會讓使團離開了。
為此,他們緊急找來了護衛長官趙從戎,以商量對策。不,不是商量對策,而是下達命令。
若事有不逮,使團必定凶多吉少,唯有這些武功高強的護衛能夠掙得一線生機。因此顧奉將這些時出使的情況寫的明明白白,然後將國書符印都交到了趙從戎手&}.{}中。
「趙將領,這番尚不知吉凶。若事有變,還請趙將領將這些奉至御前。」顧奉鄭重地說道,臉上滿是肅穆,不復見一點憨厚。
趙從戎捧著國書符印,只覺得捧著燙手山芋似的,訥訥不知有何言。
他跟隨使團來南景,主要是奉了至佑帝的密令,前來尋找韋君相而已。現在韋君相毫無音訊,他無可奈何才打算回去,現在竟又遇上這樣的事情。
若大宣使團不能離開南景,會如何?
這個答案,他身為武將,根本就不用深想。良久,他終于將國書符印收了起來,沉聲保證道︰「兩位大人請放心,人在則國書符印在。」
如果他自己都不幸遇難了,那自是什麼都不用說了。
顧奉和傅日芳點了點頭,眉頭始終緊皺著,怎麼都無法放松。
而在顧奉等人惴惴不安、謹慎做著種種安排的時候,南景皇宮的大德殿內,氣氛始終沉凝不已。
千澗谷的事情越來越清楚了、太子府的勢力關系越來越明晰了、被羈押起來的大宣細作暴亡了……每一個消息,都令穆醒眉頭一跳,最後復歸平靜。
此刻,大德殿內站著鴻臚少卿盧紹存,他這樣稟道︰「皇上,大宣使團如何安置,請皇上示下。」
盧紹存隱約知道千澗谷的事情,也多少明白朝中的幾位皇子都牽涉其中。這些事情他都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唯有大宣使團的安置,關系著他的職責。
大宣使團在即將離開京兆的時候被截住了,皇上已經將大宣使團晾了兩日,到底有何安排呢?
他不敢妄測上意,但顧奉不斷遣使館官員通報,欲見他一面、乃至見皇上一面。盧紹存推無可推,只得來大德殿求見皇上。
他也很想知道,皇上打算拿南景使團怎麼辦。
穆醒放下了手中的奏疏,冷聲問道︰「大宣使團有何異動?」
盧紹存立刻稟道︰「皇上,這兩日,大宣使團的官員、隨從一直待在使館,半步不曾離開。」
大宣使團哪里還敢有異動?他們恨不得立刻就離開南景,哪里還敢有什麼異動?
穆醒閉了閉目,倏忽張開,而後問道︰「以你看,大宣使團除了這近千人,可還有別的人馬?」
盧紹存故作思量,沉吟片刻才回道︰「以微臣之見,大宣使團中的權貴子弟,家族中必然還有一些力量跟隨。以臣看應該在一百人至兩百人之間。」
一百人至兩百人之間……這個數字,也是穆醒身邊暗衛的估算。
的確,南景疆域畢竟不是大宣的後院,容不得大宣人來去自如,暗中潛入南景的人數,當在這個範圍。
但是,那一晚闖進千澗谷的人,是這個人數的好幾倍。任大宣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變出這麼多人。
何況,那些人留下的痕跡,的的確確是南景諸位皇子的私兵所有……無論穆醒怎麼想、做了何種推論,都沒有辦法將千澗谷的事和大宣使團聯系起來。
然而,這實在是太巧了。就在他舉行國宴、打算對大宣出手的時候,千澗谷就出事了。而他尚未理清千澗谷的事,大宣使團就要離開南景了。
想來想去,他還是派人截住了大宣使團。為了消除心中的疑慮,哪怕他知道截住大宣使團太不符合規矩,還是這麼做了。
現在已過了兩日,千澗谷的事情越來越清晰,的確與大宣使團無關。但他心中的疑慮,卻怎麼都消除不了。太巧了,太巧了……
盧紹存覷著穆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大宣使臣雖然這兩天沒有離開使館,但微臣估計,顧奉肯定會查探發生了什麼事的。」
盧紹存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萬一顧奉打听到千澗谷的秘密,那會怎麼辦?
良久,穆醒下令道︰「讓他們離開吧,就說朕……真切挽留他們,既然他們無意,那就不勉強了。」
這些話語,穆醒說得毫無壓力。不管大宣使團相不相信,大宣都無可奈何。
只不過,現在千澗谷的事既與大宣使團無關,穆醒也就不打算再扣著大宣使團了。延後怕會生變,千澗谷的事,是絕對不能讓大宣知道的!
他還得想一想,還得重新找可靠的匠人,重新再設一個冶煉場……
當顧奉終于見到盧紹存、得知大宣使團隨時可以離開的時候,簡直不知該如何反應。
「爾等將使團當作兒戲?說截下就截下?說離開就離開?」顧奉冷冷道。
南景君主是在逗使團玩嗎?先是霸道地截住了他們,然後不到三天就讓他們離開,這是怎麼回事?
盧紹存笑了,好聲好氣地說道︰「大人還想繼續留在國都的話,本官異常歡迎,本官立刻就稟告皇上。」
「……呵呵。」顧奉頓時無語了,只得甩甩袖子,再也沒有理會盧紹存了。
于是,顧奉從趙從戎那里拿回來了國書符印,傳令下去明天一早就啟程……
接到此令的大選官員們也覺得懵了︰幸好他們沒有拆開行什,南景氣勢洶洶地截住他們,現在又讓他們安然離開,是開玩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