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話音剛落下,便冒出了一大群的護衛,作勢就要將那些看熱鬧的下人全壓下去處決了!
為今之計,是先封了這些人的口,至于幕後之人,他有的是時間收拾。
可那些護衛剛要動手,卻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一大群黑衣漢子來,硬生生的將秦王府的護衛攔在了外面,隨即冷然的聲音響起,「王爺真是好膽色!」
眾人循聲而望,卻看到一襲青灰色錦袍的清冷公子,修長的身形,清俊月兌俗的容貌,原本的翩翩貴公子,卻因為一雙深沉到顯露不出情緒的黑眸,讓人憑空的生出一股冷意來。
「南宮懿?」
此刻,秦王也看到了他,不由皺眉。
這人不是被皇帝派出城了嗎?怎麼又會在這里冒出來?作為大業國唯一手握重兵的王爺,他倒是不怕這個半路出家的二流子鎮國公,只不過,南宮懿此人一向性子怪異,與林家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在這節骨眼上被他撞見,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見王爺,還真是巧呢?」
南宮懿罕見的眉眼帶了笑,闊步朝他走來。
一旁的劉滿見狀,卻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殺神的微笑啊……這一笑,不知道哪個倒霉鬼又要遭殃?
「鎮國公還真是愛開玩笑,賤內在這莊子里遭人陷害,本王不出現在這兒?難道要等賤內被人殘害了才過來收尸嗎?!」
秦王掃了他一眼,冷冷的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秦王妃已經在清韻郡主的陪同下坐上了回城的馬車,而那個暈倒的男子,卻被劉滿讓人用水潑醒。此刻正戰戰兢兢渾身顫抖的跪在屋子的正中。
秦王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將在場的所有人滅口,再悄悄的息事寧人,反正這是在京郊外的莊子里發生的事情,若是消息封鎖的及時,還是來得及。可如今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出來,不僅攔住了動手的護衛。還將暈厥的男子潑醒,這樣的情況,讓他有些騎虎難下。只能順著情況往下走,當場審訊這個「罪魁禍首」。
所以,他沒有再與南宮懿「羅嗦」,而是快走兩步。直接跨坐在大堂之上。南宮懿也收起了淡淡的笑容。順勢在下首坐下。
「王爺饒命啊……奴才是被人陷害的,就算給奴才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王妃……奴才也不敢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啊……」
秦王都還未開口,跪在地上的李東卻慌了神,一邊拼命的用頭扣地,一邊滿口委屈的解釋著。
他今日只不過在城東的酒館多喝了幾杯,剛才旖旎之景,他都還以為是做夢。誰成想,這一切竟是真的。他、他竟然與王妃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
而且最關鍵的是,不僅被眾人看到,還被秦王抓了個現行,綠帽子戴到秦王的頭上去,他不懂秦王妃的下場如何,可他!若不趕緊解釋清楚,這一次,估計是沒命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秦王冷冷的道,「陷害?你倒是給本王說說,到底是受誰陷害?」
「王爺,奴才今日從城東回來,路過浣衣巷的時候,卻忽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奴才以為,這一定是著了賊人的計,奴才、奴才跟了王爺您十多年,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盡忠職守,從來沒有做過越權之事,懇請王爺明察!——」
「那你說說,那個陷害你的人是誰?可有憑據?」
雖然已經氣到怒火攻心,但面上秦王還是順著李東的話往下說,王府中的管家與女主人發生苟且之事,而且還被人當場抓獲,這要是傳了出去,他今後還怎麼在朝中立足?如今之計,除了按照遭人陷害這條路往下走,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先將這一關過完,堵住這群人的口,讓傳聞不要太難听。至于眼前這李東,這件事之後,是無論如何不能留了……
「在下有個問題……」
李東正要回答,坐在旁邊的南宮懿卻淡淡地開了口,「請問你在秦王府是何職務?」
「奴、奴才是秦王府的管家。」
李東抬眼,正想要多乞求幾句,卻在看到南宮懿那張冷淡的臉後,心涼了半截。
「你剛才口口聲聲的說遭人陷害,可你也不過是個管家而已,秦王府雖大,可區區管家,竟然遭人陷害到如斯地步,李管家,你該不會在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吧?」
南宮懿語氣平緩,說的有些漫不經心。
李東一听,瞬間慌了,趕緊叩頭,「王爺明察,奴才這十幾年來恪守本分,兢兢業業,不要說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就算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奴才也從未做過啊……」
「既然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何還會遭人陷害?」
南宮懿說著,目光一冷。
「我?!——」
被這麼一逼,李東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霎時間臉色通紅,又瞬間慘白,紅白相間,乍一看,像只煮的半生不熟的大蝦。
但端坐在上方的秦王臉色,卻比他還要難看上一萬倍。
當眾被自己府上的管家戴了綠帽子,還不能馬上處決了這兩個畜生,還要陪著在這兒兜圈子!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苦逼的人嗎?!
可他若不這樣做,不出一日,城里就會傳出秦王妃與王府管家苟且的消息,秦王妃是死是活他並不在意,可這樣一來,這頂綠帽子就戴在他頭上了,堂堂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被戴了綠帽子,這以後,讓他如何在軍中立足?
突然,一個護衛走了進來,但卻沒有靠近,而是遠遠的立于人群之後,朝著秦王做了個手勢。
手勢並不明顯,但卻被秦王收進眼底,隨即,他便看向南宮懿,開口道,「李東雖犯了大罪,但本王認為他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據本王所知,這莊子屬于太卜府,王妃一個內宅婦人,又從未與太卜府上的女眷有任何關系,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若說不是遭人陷害,這一層,恐怕是解釋不清……」
南宮懿不是與林家交好嗎?
那這一點就讓他來好好解釋解釋,堂堂身居內宅的王妃,又怎麼會在林家郊外的莊子里?
這不是遭人陷害,又是什麼?!
「是啊……這里是林家的莊子,王妃怎麼會來這兒呢……?」
南宮懿一臉若有所思。
正說著,忽然一個秦王府的護衛走了進來,朝著上方秦王行了個禮,大聲道,「王爺,我們在莊子後門抓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南宮懿眼色一凜,臉上隱約浮起不安的神色。
他這細微的臉部表情變化,被秦王不動聲色的收進眼底,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宮懿一眼,然後一臉正氣看著廳內的眾人,冷然道,「將那可疑的人帶上來!」
不多時,一個管家打扮的人便被兩個護衛押了上來。一看到秦王,他瞬間雙腿發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你是何人?為何在後院鬼鬼祟祟?!」
秦王看著堂下的人,心中有了譜。
他不是傻子,雖然被戴了綠帽子,但這件事,卻明顯是受人陷害。既然發生在林家的莊子里,就算主謀不是林家,他們也撇不開關系。更何況,上回清韻郡主的婚事,他已經與林家鬧得不愉快,再加上秦王妃前段日子的有意刁難林玦,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林家人懷恨在心而做的。
不過,設計陷害別人,卻把案發地點選擇在自己的莊子里,這樣的做法,難道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是愚蠢之極!
「回、回王爺,小人是負責看管這莊子的……」
管家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個字。
「既然是負責看管莊子,那你為何做出一副鬼鬼祟祟想要跑路的模樣?」
秦王胸有成竹。
既然是計劃,單靠一個人肯定是實施不了。而眼前這個管家,怕就是這計劃的執行者。
「回、回王爺,小人沒、沒有要跑路,小人只是出去一趟。」
管家強壓著內心涌起的極度不安,繼續解釋。
「哦?出去一趟?」,秦王一臉玩味的端詳著他,隨即將一大包細軟扔在了他的面前,惡狠狠道,「出去一趟?那這又是什麼?去趟集市需要把家當都帶走嗎?!」
細軟散開,里面的東西撒落了一地。
有衣服、有賬本,但最多的,還是銀票和黃金條。
管家一看,瞬間傻眼,隨即開始聲嘶力竭的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王爺,這人怎麼說也是林家的家奴,是不是要等到林家人來,再……」
一旁的南宮懿有點看不下去,側頭對秦王道。
打狗也要看主人,秦王貴為王爺是沒錯,但王爺與皇帝之間,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直接略過林家人自行審問林家家奴,是不是做的太過了點?
「哼!」,秦王冷笑一聲,「王妃這件事,恐怕林氏全族都月兌不了干系,本王如今向他們家的奴才問幾句話,又有什麼?!難道還要征得他們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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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十分抱歉,今天家里停電,更新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