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緣美錦 第二百零八章 盛氣凌人

作者 ︰ 偏分少年

玉佩通體潤澤,晶瑩剔透,無一處的瑕疵,就算林玦對玉石懂得並不太多,但也知道是名貴無比,這種東西,又怎能接受?

所以便趕緊推辭道,「皇兄太見外了,如此貴重的東西,我豈能接受。那錦盒里只不過是普通的白玉,再說了既然我有幸能夠與六皇兄你以兄妹相稱,就不用這麼見外啦。」

「伶牙俐齒!」凌墨無奈的笑著搖頭,「我都已經拿出來了,又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林玦堅決不收,兩人正互相推辭下,六皇子帶來的護衛突然跑進來稟報,「殿下,娘娘召你去興德宮。」

凌墨見狀也不敢耽擱,趕忙隨著護衛出門,不過在臨走之前,他卻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玉佩直接塞到了林玦的手中,然後匆匆離去,讓林玦連推辭的機會都沒有。

林玦愣在原地,看著手中的玉佩和凌墨消失在垂花門的身影,不由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她就不當好人了,這一下,又多了一件麻煩事,還得考慮怎麼把玉佩還回去。

壽禮不僅辦的隆重,還有當今皇子前來賀壽,這一場壽禮,讓林老夫人在林家的眾多親戚面前很是揚眉吐氣了一把,一連幾天都開心地合不攏嘴。

林老太太的狀態是好了,但林家的另外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卻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這天,林玦向老太太請過安,剛走出主屋。就踫見了林瑯,只一眼就嚇了一大跳,才幾日不見。林瑯整個人憔悴不堪,像是換了個樣子。

面容枯黃慘白,身形消瘦佝僂,哪里還有半點閨閣中年輕小姐的模樣?步履蹣跚,倒像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林玦皺眉。

她們倆的關系不怎麼樣,屬于平常見面除了互諷之外就不會說其他話的那種,可今日林瑯的狀態實在是太出乎林玦的意外。她忍不住開口問。

「怎麼?我的樣子嚇到二姐了?」

林瑯斜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

「真的沒有解決辦法了麼?」

看到她這副樣子,林玦終究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林瑯之前的所做所為是可惡至極。不可否認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大部分都是她自找的,但在下蠱的這件事上,躲在她背後的秦王府那群人才是真正的可惡!尤其是高陽郡王。實在是惡心至極!

「二姐什麼時候對我這般關心了?」林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變成這副樣子,二姐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為什麼要高興?」

林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會變成這副樣子,也算是罪有應得!」

「你!——」

沒有想到林玦一點顏面都沒有給她留,直接說了出來,林瑯一口氣堵在胸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過,」林玦頓了一下。繼續往下說道,「你是可惡。不過那些躲在你背後的那些人更加可惡!」

「你瞎說些什麼?!」

林瑯瞪大了眼楮,林玦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都這副樣子了?還要護著他?」

林玦失笑。

林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把微微的低了頭。

還帶著冷意的陽光透過院子里剛剛發芽的枝椏,灑在兩人的身上。

林瑯倚靠在榕樹底下,低垂著頭,掩去了臉上的表情。

過了許久,直到林玦的肩膀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熱的時候,林瑯才突然抬頭,「你放心,我既然變成了這副樣子,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

她的眼楮里閃著異常耀眼的光芒,這突如其來的光芒,讓林玦莫名覺得心慌。

「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吧……」林玦嘆了口氣,對付凌楠,哪里有那麼容易。

林瑯听了,卻笑了起來,「二姐如今真正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維卡公主已經搬進了將軍府,這個將軍夫人,你還有希望麼?」

「幾乎沒有希望。」

林瑯一愣,她原以為林玦會想往常一樣反唇相譏幾句,卻沒有想到,她竟如此直接地說出了事實。

「不過我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與維卡的爭風吃醋上,若是南宮懿到時候真的選擇了她,那我退婚便是。」

說到這里,林玦的目光突然變得暗淡下來。她又想起了南宮懿,想起了他如今的處境,生死未卜,杳無音信,她要到哪兒才能找到他?

不管了,這樣在家空等著實在難熬,她總得做些什麼,比如親自去西北一趟。南宮懿是在那兒失蹤的,她到了那兒,說不定能找出些蛛絲馬跡的線索。

出一趟遠門,還是去那麼遠的西北邊境,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首要一件事,就是要換些碎銀子帶在身上,以備路上不時之需。

這樣想著,林玦便決定先去城東的典當行將一些首飾換成銀子。

「姑娘,咱們往浣衣巷那邊走吧?」

坐上馬車後,清荷提議。

從太卜府到城東的路有很多,但往浣衣巷過,明顯是繞道,所以林玦有些不解地問,「直接走朝陽街不是更近些嗎?」。

只要穿過朝陽街就能到城東,何必要浪費時間繞道浣衣巷?

「近是近,不過……」

清荷欲言又止。

林玦卻突然反應過來,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只是經過將軍府的門口而已,我不會進去將它砸了的。」

南宮懿的將軍府就在朝陽街,是去城東典當行的必經之路。清荷大概是怕林玦會觸景傷情,所以便想繞道走。

林玦卻覺得無所謂,她都已經打算親自去找那面癱了,將軍府什麼的,又有什麼重要的?

說是這樣說,但在馬車經過將軍府正大門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大門前的兩座石獅子依舊靜靜的矗立在那里,石階之間的縫隙里,也依舊生長著那一簇不知名的綠草,圍牆內的那棵高大的榕樹,伸出牆外的枝椏已經萌發了淡淡翠綠的新芽。

她還能記起第一天來這兒就將南宮懿打成了熊貓眼的模樣,也能記得南宮懿親自為她下廚的場景,以往所有和他一起的東西她都記得,只不過,那個與她一起的人,卻不知去了哪里。

「我的不就是你的,只要你願意,隨時都能搬進來。」

將軍府內,南宮懿一臉認真的對她說道。

林玦失笑。

如今維卡已經拿著皇帝的聖旨住進了將軍府,仗勢欺人,為非作歹,導致百姓怨聲載道,南宮將軍的形象也一落千丈。

這件事,他知道麼?

如果知道的話,為何一直躲著不出面,如果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姑娘,你快看!」

坐在旁邊的清荷突然驚訝的指著馬車外的一處喊道。

循著她指的方向,林玦看到有幾個穿著家丁服飾的人,正費勁地將一匹駿馬從將軍府的偏門里拖出來,那馬已經奄奄一息,身上原本亮澤的深棕色鬃毛也變得毫無光澤。也許是因為太重,好幾個壯年的家丁費了好大勁才勉強將它拖出了偏門。

林玦有些愣住。

南宮懿在乎的東西不多,但這匹來自西域的深棕色駿馬,是他最心愛的東西,平常就算自己挨餓,他也要將它給喂飽,別人踫不得模不得,簡直是小心翼翼到極點。這匹馬現在正處于壯年,日行千里,壯碩無比,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間死了呢?

想到這里,她最終還是沒法淡定,便讓馬車停下,自己下車問個究竟。

「這馬是死了麼?」

林玦走過去,看著被扔在推車上的駿馬,朝那群家丁問道。

「是啊,死了。我們正要將它推到京郊外面去處理。」

家丁邊說邊推車。

細看之下,馬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脖頸處還有一道大口子,似乎是用來放血用的。就算絲毫不懂醫術,也能知道它是被人用十分殘暴的手段活生生的殺害了。

「它是怎麼死的?」

明知道家丁不可能會回答,林玦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果然,家丁的態度變得有些不耐煩,「怎麼死的?姑娘你的問話好生奇怪,不就是一頭畜牲嘛,死了就死了?還怎麼死的?!」

話音未落,清荷的劍便橫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那家丁嚇的面無血色,其他幾人想要上前,但一看到清荷那溢滿殺氣的臉,瞬間就放棄了想法,全都現在原地不敢亂動。

「讓你們的公主出來見我!」

林玦冷冷的看著他。

家丁們愣了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還不快去!」

清荷直接抬腿踹了距離她最近的那個人一腳,那人吃痛,嗷嗷直叫。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除了被清荷架刀在脖子上的那位仁兄,其他的,全都連滾帶爬的鑽進了偏門。

清荷看著身上冒著寒意的林玦,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們的姑娘就是這副樣子,刀子嘴豆腐心,面上咬牙切齒地說著與南宮將軍恩斷義絕,再也不理會他的一切,可若是真遇到了事情,還是沒法放著不管。

不一會兒,維卡就在一大群的丫鬟簇擁下出來了,身邊依舊跟著盛氣凌人的阿加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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