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歲 200.倒霉

作者 ︰ 晴月

孟子俊被派出所拘留以後,很快就在一切證據面前承認了他挪用公款的事情。二十萬的公款被挪用以後,全部栽在股市里血本無歸。

因為同在一個單位上班,楊莉逼于單位的壓力,不得不把房子匆匆賣了給孟子健填補窟窿。因為事情倉促,本來值十二三萬的房子只賣了十萬塊錢。

還有十萬塊錢的虧空,楊莉已經是無計可施,孟子健將面臨著判刑的結局。

從那個偏僻落後的小山村到這個繁華的城市,從一個窮小子,到這個工作體面的科長,再到階下囚,孟子健覺得這一切的起伏這麼大,目前自己這輩子就這樣被毀了,從一個村里人人稱羨的人到即將面臨的牢獄之災,這樣的落差,令驕傲自負的孟子健徹底崩潰了,在法院宣判的前一天,孟子健又是哭又是笑,他瘋了。

開始的時候,檢察院的人以為孟子健是在裝,可是經過醫生鑒定,孟子健確實是神經錯亂,精神失常。

孟子健幸又不幸,不幸的是他變成了瘋子,幸運的是他因此逃過了牢獄之災。

因為賣了房子,楊莉一家只能租房子住,單位上又勒令楊莉必須償還孟子健欠下的十萬塊錢,無力償還,就只能從楊莉每個月的工資里扣,每個月剩下的一點微簿的工資,楊莉只能租最便宜的房子,生活也極度的簡省,女兒所有的興趣班和課外輔導班都停了,她還得照顧瘋瘋癲癲的孟子健,還好,孟子健不發病的時候,也能夠幫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平常,就一個人痴痴呆呆的一個人一楞就是幾個小時。

對這樣沒有希望的日子,楊莉沮喪極了,十萬塊錢的還款,不知道要還到猴年馬月,這樣貧困的苦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

嫁給孟子健,雖然他沒有錢,但是卻是一個精明能干的人,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看似精明的孟子健,卻敢挪用公款去炒股,血本無歸不說,弄得傾家蕩產,把自己也給逼瘋了。

楊莉不僅承受著經濟上的負擔,還要承受同事和朋友的指指點點,女兒也變得郁郁寡歡,楊莉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她怎麼可能會願意養著一個無用的瘋子,孟子健瘋了一個月,她就向法院提出和孟子健離婚,因為孟子健精神失常,沒有了行為能力,離婚以後沒有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或者其他的親人照顧,這種沒有親人照顧的精神病患者會成為社會的不穩定因素,所以法院不予受理,除非這個精神病患者能夠得到其他親人的接納和收容照顧,否則不可能判離婚。

孟子健的父母已亡,弟弟妹妹們根本就不可能管他,所以在沒有妥善安排好孟子健以後的生活狀況的情況下,楊莉無法和孟子健離婚。

面對這樣的事實,楊莉幾乎也要崩潰了。難道她這輩子就得被孟子健拖累了?

孟子健開始的時候痴痴呆呆什麼也不會做,也無法和人溝通交流,幸好他不像其他的精神病患者一樣打人罵人滿大街的亂跑,他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發呆發楞或者睡覺,有外人在,他就一個勁兒的傻笑或者是哭鬧,所以楊莉盡量不讓外人來家里,他們現在的生活狀況,也沒有什麼外人和他們來往。

孟子健雖然瘋了,但是不需要楊莉照顧,也不給楊莉添麻煩,所以楊莉也就沒有管他,她也沒錢送他去醫院看病,隨著時間的推移,楊莉脾氣越來越壞,對孟子健的抱怨越來越多,孟子健雖然還是痴痴傻傻,但是也可能也有點感知吧!從來沒有做過家務的孟子健開始也慢慢的學做家務,後來,幾乎所有的家務都被孟子健包攬了。

楊莉雖然有時候也有一絲欣慰,孟子健雖然瘋了,但是既沒有給她添麻煩,也有一點用可以做做家務,但是她更多的時候還是心有不甘,她需要的是一個智力正常能夠和她共同承擔生活重擔的丈夫,但是現在這個丈夫,她對他除了抱怨就是滿心的嫌棄。

這天,楊莉下班順道接了女兒回家,孟子健已經把飯做好了。

之前孟子健在單位當科長的時候,楊莉在同事面前很有優越感的,同事們對她也是比較尊重客氣,這極大的滿足了她心底的虛榮心,但是自從孟子健挪用公款的事情敗露以後,接著孟子健又瘋了,楊莉在單位的處境就急轉直下,同事們對她有同情的,有鄙視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落井下石的,短短的兩個月時間,楊莉可謂是嘗盡人生百味,本來楊莉骨子里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但是現實讓她抬不起頭來,每天要承受單位里各種各樣的指點議論和別人使的絆子,為了女兒,為了繼續生活下去,她不得不每天過著憋屈隱忍的日子,在單位里受的屈辱越多,楊莉回家發的脾氣越大。

這天楊莉又在單位里受到了一肚子的氣,她回家以後,就把氣撒在孟子健和女兒孟箐菁的身上,一會兒嫌棄孟子健給她添湯的動作太慢對他大罵一通,一會兒又罵女兒作業做得不認真,最近幾次考試也考得很糟糕。

孟箐箐委屈的回嘴說:「媽,現在同學們都不和我玩,說我爸爸是一個貪污犯,是一個瘋子,你又把我的輔導班停了,我怎麼還有心思學,怎麼可能學得好。」

楊莉氣急敗壞的推了女兒一掌,又在她身上打了兩下,「你能不能爭氣一些,我在單位里更受氣,但是為了這份工作,為了我們能夠活下去,我只能忍受著這些,你為什麼就不能忍受呢?你管人家怎麼看你,你自己好好學習,爭口氣給他們看看,所以學習成績不好,不要找理由找借口,媽媽小時候從來沒有上過輔導班,學習成績也不差,學習成績和有沒有輔導班沒有關系,和自己有沒有努力才有關系,家里情況這樣,箐箐,你也不小了,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的難處呢?家里連吃的都是計劃著節省著吃,哪有余錢給你上輔導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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