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歲 232.起伏

作者 ︰ 晴月

孟子健從精神病醫院出來以後,每天在家里除了睡覺吃飯就是上網,楊莉下班回來還要照顧女兒做飯給他們父女兩吃,楊莉的心理越來越不平衡。

這天,楊莉終于忍不住了,她沖坐在電腦面前的孟子健道︰「孟子健,你離開電腦一會兒,我有話要和你說。」

「就在這里說吧!我耳朵听著呢!」孟子健坐著不動,眼楮沒有離開屏幕。

楊莉站在他後面,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孟子健,我們離婚吧!」

孟子健停頓一下,「你想拋棄我這個大包袱嗎?我告訴你楊莉,你這輩子都別想,甩掉我這個包袱,我之所以成為了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孟子健指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袖子說。

「孟子健,你放過我吧!我可以什麼也不要,淨身出戶,只是女兒需要我照顧,以我只帶走女兒。」

「我身體殘疾,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你就想餓死我,然後霸佔這套房子。」

「餓不死你,你有殘疾證,可以申請低保。」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你快去幫我申請低保補助。」

「孟子健,你有住房,也低保金,離婚以後生活能夠自理,所以法院會判決你離婚,但是我想咱們倆還是協議離婚的好,這樣也少一些麻煩。」

「我不離婚,我說過,得讓你伺候我一輩子,你去法院起訴吧!我一個精神病患者,看法院會不會判離。」

「你……」楊莉隱忍的低下頭,但是她又想了想,眼里閃過一絲狠毒,「孟子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為了躲過牢獄之災,所以一直在裝瘋,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瘋,如果你不答應離婚,我就去告訴別人,說你之前是在裝瘋,到時候,恐怕你還是逃月兌不了坐牢的下場。」

孟子健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太用力,椅子被帶著倒在地上。

楊莉見孟子健脹紅的臉,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本能的往後退,孟子健逼前一步,她往後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楊莉被孟子健逼到的牆壁上。

孟子健突然伸出左手,捏住了楊莉的脖子,楊莉知道孟子健會動手打她,她做好了被拳打腳踢的準備,因為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但是這次,孟子健直接就是捏住了她的脖子,這令她猝不及防,她的脖子就像是被鐵鉗鉗住了,動蕩不得。這是要她的命的節奏呀!

「楊莉,你竟然敢威脅我,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我記得好像曾經告訴過你,不要惹我,要是惹惱了我,我就會殺人,你不知道嗎?精神病人是不負法律責任的,再說了,就算是你去告訴別人說我的精神病是裝的,但是你以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我的病是經過醫生鑒定,又進過精神病醫院治療的,如果我是裝的,這些人是干什麼吃的?他們會承認自己的水平和能力如此低劣嗎?」。

孟子健的眼楮血紅,瞪得溜圓,油膩的胖臉橫肉叢生,猙獰可怖。

楊莉快要窒息了。意識也漸漸的模糊。

「爸爸,你在干嘛?不要掐死我媽媽,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孟箐箐站在孟子健身後,她看見爸爸掐著媽媽的脖子,嚇得大哭起來。

女兒的哭聲喚醒了孟子健殘存的意識,他松開了手。

楊莉的身體沿著牆壁滑到地上,她雙手護著脖子,大口的喘著氣。好半天,才緩了過來。從此以後,楊莉再不敢輕舉妄動,她對未來已經絕望了。生活就這樣暗無天日的過下去。

孟子健卻驚醒了,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再麻木自己,再逃避生活,但是一切該來的還是會來,生活拋棄了他,自己的老婆也在想方設法的拋棄他,雖然他用這樣暴力的手段暫時威懾住了她,但是也難保她最後會破釜沉舟,魚死網破。

他得讓她心甘情願的伺候他一輩子,他這輩子已經毀了,沒有了指望,但是他只要還活著,就怕孤獨,他可以幾個月都不出一下門,但是不能長年累月見不到一個活人,所以他得把楊莉留在身邊,把女兒留在身邊。

為了讓老婆安心留在身邊,他得擔負起養家糊口的責任,可是孟子健已經無法出門,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出門了,怕別人的指指點點和各種各樣的眼光,如果不出門,怎麼找事情做呢?

孟子健在網上到處留意著,但是現在找工作可不容易,身體健康是必須的,然後是人家要求專業性,孟子健雖然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但是沒有什麼適用的專業技能,再一個找工作的條件就是要求年輕的,孟子健已經是奔四的人了,已經不年輕了。他總而言之就是要形象沒有形象,要技能沒有技能,也豁不出去,更干不了體力活。

雖然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已經是和社會月兌節,不可能再自食其力,但是當他真正的面對這樣嚴酷的現實,心里還是落差很大。

那天,孟子健鬼使神差的又上了股市,這個害他傾家蕩產,害得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股市,他曾經發誓再也不會去踫,但是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就算是去,又能怎麼樣呢?

可是上去一看,孟子健瞬間滿血復活,他原來買的那些股,因為跌停以後,他就再沒有看過,現在已經起死回生,又漲起來了,孟子健當初看好這些股,不僅把全部的家當投入進去,還挪用公款二十萬,一共是三十多萬,跌停以後,血本無歸,一年多過去,現在這些股漲起來了,孟子健算了一下,如果現在割出來,自己就有二十萬,孟子健顫抖著手,把這些股全部賣出,看著賬戶里的二十萬塊錢,孟子健淚水長流,一念之間動用了二十萬,他的人生從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從人變成鬼的歷練。他失去了一條胳膊,得到了二十萬,他失去了一切之後,這二十萬又回來了,可是他失去的胳膊,失去的人生,失去的尊嚴,失去的體面,統統都回不來了,生活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以前,他以為有了錢,就有了美好的生活,現在他才發現,錢,可以失而復得,但是許多東西,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

孟子健看著賬戶里的二十萬塊錢,苦一陣,又笑一陣,幾近瘋狂。

那天楊莉回家來,孟子健甩了五千塊錢給她。「楊莉,你不就是嫌棄我是一個廢人嗎?你放心,我以後會定時交生活費給你,這是這幾個月的生活費,以後的生活費,我都會給你。」

「你……哪里來的錢?」

「這你不用管,反正不是偷的搶的騙的就行。」

孟子健打算繼續炒股,對于他來說,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事情,當然,吃過這麼大的虧,他以後肯定會很小心,不會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也不會貪得無厭不能見好就收,也不會粗心大意的讓錢被套。

楊莉想,「管他哪里來的錢,只要他能夠賺錢,也不算是白養活他就行。這樣,日子也能夠將就著奏合過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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