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倩在這個小診所里做了手術以後,開始的三天,恢復得很好,她可以吃一點東西了,張舟和孟子美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醫生說一周以後做植皮手術,再觀察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一年以後,就可以來醫院再取鋼板,就算是完全康復了,醫生說得簡單輕松,孟子美一家也以為一切都像醫生說的那樣,所以也就放寬松了心情。
可是第五天下午,張倩倩就發起了高燒,醫生打了退燒針,高燒退下來了,但是夜里的時候,體溫又高起來了。
就這樣,高燒反反復復持續不斷,開始的時候,醫生安慰孟子美和張舟說,沒關系,可能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這個能夠治愈,可是五六天過去,傷口已經有潰瘍的趨勢,高燒也沒有緩解,而且好像是越來越嚴重了,張倩倩不僅僅是高燒,還伴有惡寒,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到第七天的時候,張倩倩甚至昏迷了過去,這下醫生慌了,孟子美和張舟也慌了。
醫生閃爍其詞,說他們這里的條件差,設備不齊全,建議趕快把病人轉到大醫院去。
孟子美一听炸開了,「你們是什麼意思,送到這里來的時候我女兒好好的一個人,現在被你們醫治得生死未卜,你們就要把她往外推了是不是?如果我女兒有一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孟子美越說越害怕,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時候她才知道這個醫院根本就是不靠譜,醫生也不像凌雲露說的那麼厲害,不過是一些庸醫而已,現在自己的女兒昏迷不醒,他們束手無策了,就要往外攆,明顯的就是要推卸責任。
孟子美哭著道:「你們這些庸醫,自己沒有本事給人看病,就不要出來害人,現在把我女兒害成了這樣,你們說攆走就攆走,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們還我女兒的命來!」
幾個醫生勸說道:每個人的體質不同,誰知道你女兒的抵抗力會這麼差,我們醫院里這麼多病人,他們做了手術之後就都康復了,我們也盡力了,但是你女兒的情況很特殊……」
「什麼我女兒的情況特殊,分明就是你們的醫術太差,這麼差的醫術為什麼要開醫院?你們只要錢,不管別人的死活是不是?你們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是劊子手,草菅人命……」
孟子美又哭又鬧,引起了其他病人的圍觀。
「如果你想救你女兒的命就你就別鬧了,趕快把孩子送到其他醫院去治療,再鬧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把孩子給耽誤了。」醫生和其他的病人都來紛紛勸說著。
孟子美這時候真的是很後悔,後悔听那個凌雲露的話,把女兒送到這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私人小診所里來治療,縣城里的醫院都不敢接手的病情,這麼一個小醫院,隨隨便便就敢接手,現在女兒被害成了這樣,她都不敢看丈夫一眼,當初送來之前,丈夫就問了好多遍,說從來沒有听說過有這麼一個醫院,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醫院,能不能相信,她卻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就相信了那個凌雲露的話,就認定了這家醫院。
孟子美又氣又悔,又怕又傷心,一時間六神無主,只知道哭了。
張舟也是一肚子的惱火,他這個老婆一直是又蠢又潑辣,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拿主意,結果卻又往往弄得很糟糕,那天在市第一人民醫院被拒絕的時候,他就說趕快把孩子送到第三醫院去,但是孟子美卻說去找找人還是讓孩子留在第一人民醫院骨傷科看了,這樣當然是最好的,所以他沒有阻止她出去找人,結果她就找了這麼一家簡陋的小診所。
那天到這里的時候,他看了這里的情況以後還是提議送孩子去第三醫院,但是孟子美卻堅持說就在這里治療。他為了不讓孩子再來回折騰,就沒有再堅持,現在看來,自己錯了,如果那時候自己堅持把孩子帶走,去正規的大醫院去治療,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
所以此時此刻的張舟,不僅恨老婆愚蠢的主張,也恨自己的懦弱不堅持。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這個醫院對女兒目前的病情是沒有辦法了,自己只能想辦法補救,把女兒轉到其他醫院去,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這時候的孟子美拉拽著主治醫生的衣服涕淚橫流,吵著要他賠命。
張舟上前說:「這件事情你們醫院應該付起責任,但是現在救命要緊,我們打算轉醫院,你們趕快弄一輛救護車送我們過去,因為我女兒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如果沒有醫生跟著在路上照顧,不知道在路上會出現什麼狀況呢!」
主治醫生,也就是這個醫院的院長為難的道:「我們醫院條件有限,沒有救護車。」
張舟忍著氣憤的情緒,「沒有救護車,就用其他的車,但是你們必須有醫生陪著我們過去。如果你們不想讓事態惡化,就趕緊準備。」
「對對,趕快準備一輛車送我們去第一人民醫院,趕快去,耽誤了我女兒,我讓你們陪葬。」
孟子美聲嘶力竭的叫著,見醫生都為難的站在那里,她知道他們巴不得他們快走,甩開他們這個包袱,但是讓他們這里的車送去,他們還得承擔在路上出事的風險,所以他們在猶豫。
是啊!只要病人出醫院的時候還沒有死,他們就沒有太大的責任,可是如果他們不派車送,看樣子這家人是不會走的,如果他們派車送了,路上萬一出什麼事,他們也月兌不了干系。
孟子美看出了這些醫生的心思,又氣又急,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只想著自己的厲害關系,根本就不顧病人的死活,孟子美哭著拉拽主治醫生的衣服,因為用力太猛,衣服被她拉得「嘩啦」一聲撕裂了,孟子美哭著不管不顧,繼續拉拽,主治醫生的一件白大褂被孟子美拉拽得成了一條條的布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