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翔九天 第二十五章 舊年紫薇誰解密

作者 ︰ 雲城九少

卻听晟昭帝緩緩開口︰「這方婚事,朕準了。」言罷,揮毫成書,加蓋玉璽,傳趙海前去廣陽殿宣讀。

听到這句塵埃落定的話,鸞歌起身伸個懶腰,扔下手中一小半剩下的瓜子,轉身走向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舒陽眼楮卻頗好奇的看著畫面微小一角,而後再看向身邊的鸞歌,開口道︰「你怎的會將那個紫薇符號畫在那把弓上?」

「哪個紫薇符號?」鸞歌回頭看道。

順著舒陽所指方向看去,晟昭帝未來得及卷起的畫卷打開了一半平鋪在御案之上,她正在尋找著那個所謂的符號,卻只覺手上一輕,手中的杯子早已到了舒陽手中。

她柳眉倒豎︰「沒長手嗎?」。

「有。你看那女子左手所握的地方,弓箭的花紋。」舒陽很負責很淡定的回答,順便將話題順利轉移。

「那就是你所說的紫薇符號嗎?」。鸞歌莫名的看著他,「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知道?那為何會將它畫在弓身?」這下反倒讓舒陽吃驚了,拿著茶杯的手也停了下來。

「我應該知道嗎?」。

「唔……我以為你知道而有意為之。」舒陽喝完杯中水,再給鸞歌重新倒了一杯遞過去。

「沒有。楚國原屬于混同江一系,器物速來注重古樸大氣,尤好上古咒文刻符,然而自百年前至今卻有了弓箭槍戟之類雕飾普通紋飾的習慣,而且據我所知這習慣始于楚國覆滅有娀式的統治之時,確切的說是第一位女帝楚落的喜好。」

鸞歌接過舒陽遞來的水,喝一口繼續道︰「我覺得元帝雖是女子,但畢竟也是一代帝王,尋常飾物過于普通,不知為何就想到了這個符號,穩重古樸,又簡單大氣,並不庸俗。然後就隨手畫了上去。」

「那你還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它嗎?」。

「不知道,總覺得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就看到過,卻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鸞歌努力地想要想起來,卻奈何怎麼也記不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舒陽看著她迷茫卻又無奈的神色,好心提醒道︰「是在山上的那段時間嗎?」。

「不是。」鸞歌很肯定的搖頭,「在此之前,很久之前。」

「瞧我,記性這般差了,差點都忘了含有這圖案的所有物事,已經被師父禁了,你又怎會在山上見過。」

舒陽淺笑一聲,重新坐下來,道︰「你不知道,這紫薇圖案是我雲陽一脈女弟子的標志紋飾。剛才你有沒有注意到,晟昭帝的眼楮一直看著這個紫薇標志。」

「雲陽弟子?你是說晟昭帝這麼順利的答應婚事,和這個標志有關?」

「你也覺得他答應的太過順利了麼?」

「沒錯。」鸞歌微微頷首,「按說齊楚目前微妙的關系,皇室之女卷入其中無異于一顆棄子,而且千華一人背後牽扯太多朝堂勢力,就算是再防著嫡女奪政、外戚專權,他也不會做這麼不討好的事情。原本我準備讓明王退一步以一座城池換取美人入懷,只是,卻沒有用得上。」

「你倒是大方,隨隨便便一座城池就出手,可見也是下了血本。看來此事那小子也是十分上心啊。」舒陽笑謔地看著她,幽深的眸子似乎要看透她心里那點小打算。

作為王妃帝後,善解人意又堅強平和的千華的確是一個好人選,不管當年真相如何,她應當都不會動那個弟弟,所以才會不顧一切代價的,想要幫他定下這樁婚事,因為事實上沒有人比千華更合適明王。

那是一個似乎專為宮廷而生的人。

「與我何干?所有的賭注都不需要我出,空手套白狼換取一個高興,我又何樂不為?」鸞歌轉過頭不再看他,兀自轉著手中的杯子。

「的確,人生在世,高興便好。」

舒陽贊同的點點頭,收回目光,緊接著到︰「你知道雲陽守護的第一位紅鸞宿體之人是誰嗎?」。

鸞歌轉過頭,柳眉微動,示意他說下去。

「你是數百年來的第二位,而第一位,便是那位挽弓射鷹的千古女帝,楚落。她也是雲陽多年來的第一位女弟子。換句話來說,從她開始,一貫只收男弟子的雲陽一脈才打破了慣例。」

「所以你覺得晟昭帝是因為看見這個雲陽女弟子的專有標志,然後心生對祖先的無比崇敬之情,才這麼爽快的敲定了主意?」鸞歌好笑的看著他,「我想他沒有這麼盲目崇拜吧?!」不客氣的白眼送來。

舒陽輕笑,故作深沉︰「是,也不是。」

「得了,別跟我打啞謎,就你們雲陽山那點子破事兒,我可沒興趣八卦。」

「我是說,晟昭帝沒有對他的祖先五體投地,甚至,連他都不知道元帝曾經有這麼些過往,而他對那個紫薇標志另眼相待,也許和你一樣,有著另一番機緣。只是,他們二人到底會有什麼淵源呢?」說到最後,連他也不禁想不明白了。

那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致晟昭帝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這件根本沒有什麼好處的婚事……

「什麼意思?說明白。」鸞歌看著眼前兀自沉思的舒陽,忍不住打斷他。

這家伙有事沒事兒裝深沉,風華正茂根正苗紅的一朵花兒,就這麼弄得和一老頭兒似的,一定是扮作那個老頭子時間太久了,那些個臭習慣也學了個十足十。

「除了雲陽山每一代的山主,沒有人知道楚落的紅鸞之事,更沒有人知道她和雲陽山的淵源,所以,晟昭帝看見的紫薇圖絕對不是來自于此。——還有,你不知道的是,師父在帶我回山之前,曾有過一個女弟子。」

「你是說,晟昭帝這麼順溜的答應,是因為他看見了這個圖案,而他和你那位師姐可能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淵源,所以見到這個我隨意添上的圖案,認出了是你師姐的身份標識,以為是你師姐的意思,然後就這般輕而易舉的答應了?」鸞歌挑眉問道,一臉的好笑。

然而沒等舒陽回話,她就像發現了驚天大秘密一樣興奮起來︰

「喂,舒陽,你告訴我,你們雲陽山的女弟子是不是和那些個尼姑一樣不能嫁人啊?然後你家師姐和人家皇帝有了什麼私情背叛師門,再然後這花心皇帝負了你家師姐,所以一直心里愧疚,總想找個機會來補償你家師姐。終于有一天,他看見了這幅畫,上面有著你師姐的標記,他就琢磨著應當圓了心上人的願望,于是乎,把自個兒的親生女兒當炮灰一樣給推了出去?」

鸞歌說完又嘴里還嘀咕著︰「嘖……沒想到晟昭帝還是挺痴情的。不過對著自家親生女兒也能這麼狠心,什麼都不敵舊情人。但是這麼說來,為什麼你師姐連皇帝都瞧不上?」

舒陽頓時無語。

「其實」他正準備好好跟這個思維超級發散的孩子好好說說怎麼回事兒,鸞歌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其實你師姐已經移情別戀了,我們沒有必要覺得無意之中利用她而生出愧疚感?其實是你師姐先背叛了人家皇帝和別人私奔了?其實」鸞歌頓時雙目燦然生輝,拉著舒陽的袖子興奮的闡述著自己的猜想。

「夠了!你听我說!」舒陽終于忍不住了,原來那些話本子上說的沒錯,女人八卦起來真心會嚇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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