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下課,我便在下課時間不停用意味深長的眼光望著我的谷口、拿著便當邀我一起吃飯的國木田、開口要我跟她去教師辦公室調查朝倉搬家真相的春日等人的圍攻下,連便當也沒帶就沖出教室,快步走向社團教室。
才不過五月而已,不過照射在身上的陽光已經充滿夏天的熱氣,太陽就像個特大號的木炭,開心地把它的能量往地球投射。要是真的進入夏天,日本不就成了天然的蒸氣烤箱了,才走幾步路而已,汗水就浸濕了內褲的松緊帶。
不到三分鐘,我已經站在文藝社的教室門口。我的手剛剛抬起來想要敲門,就听見了有人說話。
「請進。」
沒錯,的確是朝比奈的聲音。好的!進去吧!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社團教室里至于朝比奈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她老老實實地穿著女僕裝,身前<的桌子上還擺著一杯熱茶。不過,這個時候長門去哪了呢?她午休的時候都應該在這里看書才對啊。
「因為她可能會對今後的事情有所干涉,我所以我請她先離開了一會兒。」
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朝比奈就給我了回答。我吃驚地看著她,覺得她有些奇怪。雖然依舊是平時的那副可愛模樣,不過看上去有些憔悴。有些蒼白的臉蛋和孱弱的笑容真是惹人憐愛——啊,不對,不應該從這個角度思考問題。我應該關心一下朝比奈學姐才對。
「我沒有事,只是有點累了。」朝比奈輕輕地推了推我手邊的茶,「請用。」
我端起茶來一飲而盡。怎說呢,感覺真痛快。在五月最燥熱的天氣之中,可以喝到這種溫溫的茶,真是太好了。要是再燙一點就會覺得不好下咽,要是再涼一點則會覺得眉心發痛。只是為什麼這個茶的溫度剛剛好呢?難道朝比奈算準了我到來的時間?
「因為我已經泡了很多次了。」
朝比奈說道,然後她突然臉轉向了旁邊。
「為什麼你說泡過很多次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朝比奈又將頭轉了過來。
「因為我最近一直都在同一段劇情之中不斷地輪回著。我不斷地做出選擇,但是都無法達到HappyEnd。不過啊,最近我終于把握住了一些關鍵的部分,所以才來找阿虛。」
朝比奈將頭轉向旁邊。
「這是什麼意思?」
「阿虛,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們也做好了約定,當做那次對話沒發生過。但是很抱歉,今後的幾天之中會發生很多事情,只有你才可以扭轉乾坤。」
「最近我好像經常能听到這句話。」
我呆呆地看著朝比奈。她目光無神地一個人自顧自地完成了雙人對話。如果將頭扭到側面似乎是在扮演我,要是將頭扭回來則是扮演她自己。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她模仿的我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的正想說的。朝比奈她說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停了下來,直直地看著我。
我覺得似乎應該說點什麼了。可是我剛一張開嘴,我的台詞就又被搶了。
「這是什麼?落語麼?」
我目瞪口呆。
「阿虛,我現在腦子非常亂。就像是通宵了好幾天一樣。所以請你靜靜地听我說,先不要打斷,好嗎?」。
沒問題。
「還記得我們上次的對話麼?我因為點了一個按鈕,然後進入了主神空間,在那里過著九死一生的生活。沒過十天,就會被派到極為危險的世界去完成十分困哪的任務。我這樣的人,非常軟弱,害怕受傷卻也不敢去傷害別人。這樣的人在主神空間絕對是第一批死掉的。不過阿虛前輩卻保護了我。」
啊,我懂的,你非常喜歡你的那個阿虛前輩。
「那個……」朝比奈的臉紅彤彤地,她低下了頭,「我和阿虛前輩的關系,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的,阿虛前輩有喜歡的人而且那個人並不是我。他只是單純地放心不下我,想要照顧我罷了。啊!現在不是討論那個的時候。回歸正題,回歸正題!我呢,決定變得堅強起來,至少也不能給阿虛前輩添麻煩。主神空間里,只要你有獎勵點和劇情支線就可以從主神那里兌換到很多東西。有一些東西可以提高自己的能力。」
啊,這不是很不錯麼?
「可是啊,我對戰斗這方面完全不在行。我試著用獎勵點兌換了槍,但是卻完全用不好。然後我兌換了格斗的教程和視頻,但是怎麼也沒有提高。在主神空間休息的時候,我都會一個人跑到地下室去練習。但是水平也只比剛進入主神空間的新人好上一點。但是和我不一樣,阿虛前輩非常厲害,不管做什麼都很厲害,我就是一個拖油瓶。有一次我練著練著突然覺得非常難過,然後哭了出來。這時候阿虛前輩來了,他安慰我,然後問我有什麼擅長的東西。」
我在心里構築著以體育座坐在牆角啜泣的朝比奈的身影。怎麼說呢,有種想拍下來的沖動。啊,不對,朝比奈說的故事好像並不是這種氣氛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但是我完全找不到我擅長什麼。我平時腦子也算不上好使,成績也一般,體育運動更是完全不行。我想了半天,卻發現自己簡直一無是處。回想起我在主神空間之前的生活,每天出了浪費糧食之外就只會玩玩游戲了。從我小時候開始,我玩游戲就是周圍人之中最好的那一個。啊,有點跑題了。總而言之我發現我除了玩游戲之外根本一無是處。」
的確,上次玩奧賽羅棋的時候朝比奈似乎對自己的游戲能力很有自信的樣子。不過朝比奈學姐不是電腦技術不錯麼?
「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電腦之類的都是我後來學的。當時的我真的只是個廢柴,只會玩游戲。只要放學回家之後,我就會窩在家里玩**G或者是RPG。阿虛前輩听了之後想了一陣子,我還以為他終于決定放棄我了。但是第二天他就找到我,說他用獎勵點和劇情支線從主神那里兌換出一個東西送給我。當時我還沒有察覺,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個東西有多珍貴,我想那個時候阿虛前輩或許把他所有的獎勵點和劇情支線全都用來兌換這個了。」
朝比奈一邊說著一邊從衣兜之中掏出來一個黑色的小本子。
啊,我對這個有印象。這不是她經常用來記錄春日的鬼話的本子麼?
「這個道具的名字叫做攻略書。」朝比奈說道,「據說有一個人玩了10000部ACG游戲之後,最後成為了‘攻略之神’。他手中用來記錄攻略選項和支線的本也變成了神器。這個本除了可以記錄東西之外,還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存檔和讀檔。」
存檔功能?
「我之前說過,在我眼中這個世界看起來就像是游戲世界一樣。實際上主神空間鏈接的世界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有了這個‘攻略書’,我就可以真的像是在玩游戲一樣設定存檔點。要是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跳轉到上一個存檔點。要是我不小心死掉了,我也會自動跳轉到上一個存檔點。不過這本攻略書的存檔位只有一個,所以我也只能存一個檔。我這樣說,阿虛你或許不知道這個道具有多麼厲害。但是最基本的,有了它之後我幾乎就不會死了。還有,上次我和長門下奧賽羅棋的時候,我也可恥地用了好多次存檔和讀檔的功能。這就像是我可以不斷地悔棋。但是依舊下不過長門同學……」
原來是這種作弊道具麼?
但是,你上次說那個阿虛前輩是為了救你……
「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那並不是真正的不死。要是有什麼破壞了我的‘攻略書’的話,我也有可能死。要是我把它弄丟了的話也會很糟糕。最重要的是,如果主神想要抹殺我的話,這個完全沒有用。以為本身這個‘攻略書’就是從主神那里‘買’來的。主神的力量要高于這本書。本來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不給阿虛前輩添麻煩了,但是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有一次我們去了一個世界,我在錯誤的時間存了一個檔。我無法回到那之前的時間和劇情支線,最後無法完成主神下達的任務。阿虛前輩幫我彌補了這個失誤,然後他自己才受了傷。」
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來……
「沒錯,剛才我就在不斷地使用攻略書。我在此時此刻進行存檔,然後和你對話。在听到你說的話,之後,我返回上一個存檔點。然後將你要說的話說出來。不斷重復這個過程就變成了剛才的那個樣子。」朝比奈捂著胸口說道,「不過,每一次使用攻略書對我的負擔都會很大。另外,不知道為什麼,如果長門同學在的話,攻略書就會變得時靈時不靈。所以我剛才請她稍微離開一下。」
既然這麼難受的話,就別用那個東西了啊!
「但是,阿虛你還是不相信我不是麼?」
不!我相信你了!我正要張開嘴,但是朝比奈立刻阻止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社團教室里里面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微微開啟的窗戶漏過來些許清風。隨之傳來的還有泥土的味道和體育類社團充滿力量感的大吼聲。在這風中,朝比奈的身軀看上去更小了,她在搖曳著。
「阿虛,你听我說。我呢,有時候是一個非常蠢的女孩。」朝比奈對我露出了嘆息一般的笑容,「阿虛你說的所有話我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如果最後你最後食言了,我會重新回到上一個存檔點,並且希望這次阿虛能夠說道做到。或許是十次,或許是一百次,但是我都會等下去的……」
我啞口無言。
「所以,阿虛,你能夠答應我麼?請不要對我撒謊。因為我會一次次讀檔,傻傻的等你的謊言變成現實。」
「我……」我張了張嘴,但是卻發現我根本無法許下任何承諾。我想要說我永遠都不會對你撒謊,但是這樣的事情我自己也不太相信。
朝比奈看著這樣的我,只是重新為我倒了一杯茶。
「阿虛,你現在听我說。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件事情,今天為什麼要找你,這些都是沒法和你解釋。但是我希望你認真听。你听說過‘相濡以沫’麼?」
這是什麼?
「這是《莊子》之中的一段。莊子大概是中國古代的一個哲學家,和孔子一樣是學派領袖。這個詞說的是泉水干涸了,魚就共同困處在陸地上,用濕氣相互滋潤,用唾沫相互沾濕,就不如在江湖里彼此相忘而自在。這是本意,到了後來,這個詞漸漸變成了人們在困難之中互相幫助的意思。」
啊啊,我懂了,這個是在說你和阿虛前輩吧。你們一起在那個什麼主神空間之中相互幫助。
朝比奈突然紅了臉。
「那個……這個詞其實一般用于夫妻之間的……」
啊……這個樣啊。
「那個,阿虛啊,我……」朝比奈的臉上露出了極為復雜的神色,「今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都希望你能想想這個故事。」
你是說兩條魚互相吐口水?
「沒錯,就是相濡以沫。」
「我昨天才剛遇到一個**煩呢。」
「不是那樣的,是更嚴重……的事。詳細情況我不想再說了!」
誒?是不想說了而不是無可奉告麼?為什麼不想說了?
朝比奈听了我的話之後就一直咬著嘴唇瞪著我。老實說就像是小貓伸出爪子一樣,完全不會覺得害怕,反倒打心里覺得可愛。啊,這樣對朝比奈還是有點失禮了。而且我完全搞不懂為什麼朝比奈會突然生氣。
「我的,我記住了。」
「啊,記住了就好。」
呀!超級冷淡了!朝比奈似乎是在生悶氣,上次她這樣還是shining•finger事件的時候。總而言之先找點其他的話題聊一聊吧。
「那個,朝比奈啊,你上次說能看得見別人的等級——這是真的麼?」
「啊,是真的。」
「那個,你有多少級啊?」
「無可奉告。」朝比奈說完之後停頓了一會兒,「來自主神空間的信息是不能說的,包括我的等級。不過我其實我自己並沒有多強,體力上也和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差不多。主神空間的大家也都只是普通的人類,雖然身體不會變老,但是也不會力量也不會超出人類的極限。只是大家都有一些特別的道具,比如說我手里的這個攻略書。這些道具才是關鍵。」
原來如此。
朝比奈說著說著話就多了起來。看來和她談論這種像是游戲設定一樣的東西,她就會非常高興。
話說,主神空間有關的不能說,那和主神空間無關的人就可以了吧!那長門呢?古泉呢?他們有多強?
「古泉等級大概在20級左右,但是我覺得他不可能等級那麼低,一定是用什麼特別的手段隱藏了自己的力量。」朝比奈若有所思地說道,「可能給自己施加了封印?總而言之我覺得他其實很強。他走起路來都會特別注意周圍的動靜,在上下樓梯的時候也會特別小心,我覺得他一定接受過系統的軍事訓練。至于長門?大概162吧。」
哇,竟然有100多級!相當強啊!不愧是長門。
朝比奈用微妙的視線瞥了我一眼。
「那個,其實是162位。長門的等級是用我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標注的,我也不知道她具體有多少級。但是就光是那個位數就非常恐怖了。你能理解麼?我那天是在和一個等級有162位那麼長的人下奧賽羅棋,我竟然能堅持著跟那樣的人下完一整盤。」
喔!是這樣的啊!
我突然想到了上次朝倉給我吃的糖。我模了模口袋,現在我好像只剩下三顆了。我拿出來一顆給朝比奈看。
「這是非常珍貴的糖!」朝比奈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楮,「雖然系統給出的說明我看不懂,但是我知道這是非常非常厲害的糖。」
好像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因為不是主神空間生產的東西,或許對涼宮春日也有效果吧。我將那顆糖放到了朝比奈的手中,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那麼害怕被抹殺了。
「不可以!那麼寶貴的東西不可以給我的!這是非常關鍵的任務道具!」
我本來想把三顆糖都給她的,但是最後她只是勉強收下了一顆,然後就低下頭用快要滴出眼淚的表情看著茶杯。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自己拿起照相機的沖動。
怎麼說呢,稍稍有點理解傾家蕩產買攻略書送給朝比奈的那個阿虛前輩的心情了。
「我突然想起來。既然你這段時間一直在不斷地讀檔,難道別的周目的阿虛也給你糖了麼?」
「無可奉告。」
朝比奈對我笑了笑,然後離開了社團教室。看著她的背影,我不由地抱住了頭。
呀,好像我又問了不應該問的問題。不過朝比奈也不是特別生氣的樣子。
如果我的人生可以經歷二周目的話,那似乎也沒有什麼亮點。就算是在升學考試的時候勉強根據記憶答對了上面的題,但是考入和自己學力不相符的學校,對自己也毫無意義。如果知道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麼,我或許也懶得改變。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然後重新活一遍的話,我或許上其他的高中,這樣就可以避開涼宮春日了。不對,避開了涼宮春日不就也避開了春日觀察員一號——長門硫娜和春日觀察員二號——朝比奈實玖了麼?雖然還有討厭的春日觀察員三號——古泉一樹,春日觀察員四號——朝倉硫娜以及春日觀察員五號待定——谷口,但是總得來說我還是割舍不下前兩位觀察員的。
呀,不對。重獲人生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太適合我。朝比奈或許也不願意一周目一周目的不斷重來。一看,這不就意味著她要不斷地被春日扒光扒光再扒光麼?等等,既然我遇到的朝比奈可能是n周目之後的朝比奈,那為什麼我十次里推開社團教室的門,就會有七次遇到她換衣服呢?
這還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正當我坐在電腦前瀏覽著那個存有特別圖片的保密文件夾,一邊微笑著深思的時候,長門硫娜便頂著那張有如被冷凍保存般毫無變化的冷漠臉龐走了進來。不過她今天沒有戴眼鏡,目光就這麼赤luoluo地投射在我身上。我嚇得連忙將電腦屏幕的開關觀賞。不過要是長門的話,說不定就算這樣也能知道我在干什麼。說不定她看一眼電腦的硬盤就知道那個隱藏的保密文件夾里有什麼。
這麼說來我不是完全沒有關電腦的必要了麼!
長門沒有理會我,只是坐到了她的老座位上,繼續看書。仔細想想,難道長門每次看書實際上都不僅僅是在看書。就像上次她像是打開書頁一樣打開了朝倉構造的麥克白的世界一樣。不行,不能在繼續想下去了。我決定向長門搭話。
「啊,長門……朝比奈說我可能有麻煩了。」
長門盯著我看了一會兒。
「那個時候我會想辦法幫助你的。」
呀!真可靠!
不過我不能做一個只會依靠女孩子的廢柴。
「誒?你一定知道什麼吧!我到底會遇到什麼麻煩呢?」
「情況有很多種。我不知道朝比奈指的到底是哪一種。」長門冷靜地說道,「基本上,人類是很脆弱的。交通事故,疾病,意外,你可能遇到的困難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杞人憂天是很沒有效率的做法,真的遇到困難的時候再去解決會更好。」
「這樣啊……剛才朝比奈還說你非常強。」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定義強弱的。現在物理上的強弱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需要的是探尋真理,掌握規則。」
「也對,你都已經是半神了。等級高也是應該的。朝比奈好像可以通過存檔讀檔的方式達到類似于預測未來的效果。你有未來視麼?」
「不知道你的未來視是指的什麼。」長門淡淡地說道,「我的存在和你,以及普通的人類不一樣。我並不是順著時間軸延續自己的思想達到活著的狀態的。我——硫娜——這個名字被拆分成了不同的概念。這些概念同時以空間和時間的方式傳播。而這些概念共同構成了我。對我來說,時間和空間沒有什麼區別。比如你可以看到你身前有一面牆,這是你在空間維度看到了一堵牆。我也可以在時間維度發現一堵牆將要存在,這或許就是你所說的預測未來。不過有時候你走神時也會撞牆,又是你也會看錯東西。所以我看到的未來也是不確定的。」
「總覺得听起來很微妙……那個,我可以做到麼?在時間維度往前看,然後看到一堵牆將要出現。那種像是未來視一樣的東西。」
長門凝視著我。
「你想要成為‘超生命體’麼?」
「我覺得這個有點意思。」
長門又默默地凝視了我一陣。
「那本書你看了嗎?」。
「啊……你是說那本科幻小說麼?好像看了,但是里面寫的內容卻又有點模糊不清……為什麼突然提這個?」
「那里面包含了轉化成為‘超生命體’的準備工作。當然,你按照那個做的話,成功率也大概在1%左右。成為超生命體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誒?也就是說我連準備工作的說明書都看不下去?」
「是的。」
「那就沒辦法了。」
「沒辦法。」
跟這種木頭人講話感覺滿沒意思的,于是我便決定回教室。現在應該還有時間吃飯吧!
「長門,昨天謝謝你了。」
只見她木然的表情稍稍動了一下。
「用不著道謝。第三個硫娜的異常行為是我的責任。」
她的瀏海微微晃動。
該不會是在向我低頭行禮吧?
「你不戴眼鏡果然比較好看。」
她沒有回答我。
本來想迅速沖回教室吃便當的,沒想到春日竟然站在教室門口堵我,害我的吃飯計劃落空。莫非是命中注定?看來,我已漸漸修煉到看破紅塵的境界了。
已經在走廊上等很久的春日用不耐煩的口氣罵道︰
「你是跑到哪里去了,我以為你會馬上回來,連飯都沒吃地在等你耶!」
這听起來根本不像是真的在生氣,反而比較像一個青梅竹馬的女生為了掩飾尷尬而撒嬌的感覺。
「別杵在那里!跟我來!」
春日用摔角的「關節技」緊扣我的手腕,將我拖到了昏暗的樓梯間。
我肚子真的很餓耶!
「我剛剛在教師辦公室問了岡部,老師們好像是到早上才知道朝倉要轉學的事。听說是一大早有個自稱是朝倉父親的男人打電話來,說他們因為有急事要搬家。而且,你知道是搬到哪里嗎?加拿大耶!哪有這種事啊?太詭異了吧!」
「是嗎?」。
「然後,我就說自己是朝倉的好朋友,想請老師告訴我她在加拿大的聯絡方式。」
拜托,你根本沒跟人家講過什麼話好嗎?
「然後你知道怎樣嗎,老師竟然說不知道。一般搬家的話,不是都會留下住址嗎?這其中定有問題。」
「沒有啦!」
「然後我就順便問了朝倉涼子搬家前的住址,準備等放學後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這女人還是一樣不听別人說話。
算了,我不想阻止她了。反正白費功夫的人是春日,不是我。
「你也要一起去。」
「為什麼?」
春日氣憤地拱起肩膀,然後有如準備噴火前的怪獸般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用足以傳遍整條走廊的超大音量大喊——
「因為你也是SOS團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