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公路前進少許,就進入了一個開闊地帶。
公路的邊上是一些平緩的小山丘,將公路與拉古多利安湖隔開,湖的對岸就是托里斯汀。
正那個農民兵所言,拉古多利安湖的水位確實是上漲了。
無法看見湖岸,湖水已經已經淹沒了附近的一些小丘,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被清澈湖水所淹沒的花草,甚至在水中還能看到一些屋頂。
「這樣的確過不去,連房子都泡水了,」丘魯克看著窗外的景色,然後又問︰「你家就在這一帶吧?大約還要多久會到塔巴莎的家呢?」
塔巴薩合上了書,從窗戶向外望去。
「快到了。」
塔巴薩自從坐上馬車以來第一次開口講話。可是,馬上又進入沉默狀態了。
感到無聊的丘魯克趴在窗外看風景,一個標志突然從她眼前閃過。
「咦?剛剛那是?」
丘魯克把身子探出窗外,然後看到了,那個標志。
交叉的兩把杖,並且寫著前進、再前進這句銘文。
這是加里亞王族的紋章啊。
丘魯克不敢置信的看著塔巴莎。
「塔巴莎,你該不會是……加里亞王家的成員?」
塔巴莎默然不語。
大約十分鐘過後,終于看到了塔巴薩家的房子,那是一座古老但氣派非凡的豪宅。
看見了門上所刻加里亞王族的紋章,丘魯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
可是,離近一看,紋章上面有道傷痕。這是代表恥辱的印記。
也就說明這家人雖然是王族,但是其王族的權利卻被剝奪了。
馬車在大門前停下了,一名老僕走了過來打開了馬車的門,畢恭畢敬地對塔巴薩行了禮。
「塔巴薩小姐,歡迎您回來。」
沒有其他的人出來迎接,真是很冷清的迎接儀式啊
丘魯克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從馬車上下來了。,人在老僕的引導下來到了屋內的客廳。
屋內打點的十分整潔別致,但是卻很沉靜,顯得死氣沉沉的。
就好像是正在舉行葬禮的寺院似的。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丘魯克對塔巴薩說。
「先向令尊打個招呼吧。」
塔巴薩搖了搖頭,說了句在這里等,然後就出了客廳。
被留下的丘魯克正無聊的時候,剛才的老僕人進來了,並把葡萄酒和點心擺在了丘魯克面前。
丘魯克並沒有去踫那些東西,而是直接問他。
「這間別墅好像很有來頭似的呢,但是,感覺這里除了你以外,沒有其他人了啊。」
老僕畢恭畢敬地的行個禮。
「我是擔任奧魯雷安家管家一職的貝魯斯蘭,十分唐突,請問您是夏洛特小姐的朋友嗎?」。
丘魯克點了點頭。
「奧魯雷安家的夏洛特,這就是塔巴薩的本名吧。」
奧魯雷安,奧魯雷安,丘魯克不停地的思索著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來。說起奧魯雷安,不正是枷里亞國王的弟弟嗎?為什麼不懸掛出王弟家的紋章,而是把恥辱印記掛在門口呢?
「看起來,您是外國人吧。請見諒,我能問問您的名字嗎?」。
「加魯馬尼亞的馮.謝魯普斯特,說起來,這個家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族啊?塔巴薩為什麼要用假名來留學啊?那個孩子為什麼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啊?」
听到這一連串的疑問後,老僕難過地嘆起氣來
「小姐她用‘塔巴薩’這個名字嗎,我明白了,小姐她還從來沒有把朋友帶到這座別墅來,如果是小姐所信任之人的話,那就沒有問題了。讓我來告訴謝魯普斯特小姐實情吧。」
貝魯斯蘭深深地行禮之後
「這所別墅其實是座牢獄。」
塔巴薩敲響了別墅內最深的一個房間的房門,但是沒有回應,這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近5年來,這間屋子的主人對于敲門,從來沒有回應過。
那時塔巴薩年僅10歲。
塔巴薩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與別墅內布置截然不同的房間。
房內只有床,桌子,椅子。除此以外別無它物。
從打開著的窗戶里吹來陣陣涼爽的微風,讓人心曠神怡,窗簾也在微風吹拂下不停地擺動。
這間一無所有的房間的主人察覺到有人闖入了自己的世界。
緊緊地抱緊了手中的好像嬰兒一般的人偶。
那是一名身材消瘦的女性,原本美麗的臉孔因為疾病,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
她應該在35-40歲上下,但是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老了20歲。
好像小孩子一樣惶恐不安的眼楮透過散亂的頭發看著塔巴薩。
戰戰兢兢地問道。
「是誰?」
塔巴薩走近這名女性,深深地低下了頭。
「我回來了,媽媽。」
可是,眼前這名女性並不承認塔巴薩是自己的女兒。
不僅如此,她還冷冷地對塔巴薩說道。
「退下,無禮者,你是王室派來的間諜吧?想要從我手中搶走夏洛特吧?我怎麼可能把可愛的夏洛特交給你們啊!」
塔巴薩一動不動,在母親面前繼續低著頭。
「真是太可怕了,究竟是誰說的?說這個孩子總有一天會覬覦王位,我已經受夠了骯髒的宮廷斗爭!我們僅僅想要安靜的生活而已,退下,快退下!」
媽媽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擲向塔巴薩。
塔巴薩沒有躲避,玻璃杯擊中了她的頭部,掉到了地板上。
媽媽不停地蹭著手中抱著的人偶的臉。
可能是因為這種動作做過很多次,人偶臉上的布已經被磨破了,露出了棉花。
塔巴薩的臉上浮現出悲傷的笑容,只有在母親面前她才展現出這種表情,也是唯一的表情。
「殺死你丈夫,把你變成這樣的那些人,總有一天我回帶著他們的頭顱回來擺在你面前的,在那天到來前,請祈禱你送給女兒的人偶可以繼續騙過仇人們吧。」
從窗戶里吹來的風搖動著窗簾。現在明明是初夏,但是從湖泊上吹來的風,讓人感到寒冷。
「爭奪繼承權的犧牲者?」
丘魯克反問道。
貝魯斯蘭點了點頭
「是的,距今已經5年了,5年前先王駕崩,先王留有兩名皇子,一位是現在已經登上王位的長子-喬瑟夫殿下,另一位夏洛特小姐的父親,次子-奧爾雷安公。」
「那孩子果然是王族呢」
「可是,喬瑟夫殿下是位沒有國王資質的昏庸的人,奧爾雷安公作為王族的次男,這,也是他不幸的開始。
隨著奧爾雷安公的才能與人望日漸成熟,不少支持他的人謀劃著把奧爾雷安公迎上王位,因此,皇宮內分成兩派,展開了丑惡的權利斗爭。
最後,奧爾雷安公被謀殺了。
在狩獵會進行的途中,被毒箭刺穿了胸膛,在這個國家里,比任何人都要高潔的奧爾雷安公,不是被魔法,而是被下賤的毒箭奪走了生命,他的懊悔與憤怒,是我等很難想象的到的。
可是,不幸的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貝魯斯蘭以一種好似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聲音繼續說道。
「將喬瑟夫殿下推上王位的那些人,將下一個目標移到了小姐身上,他們是想要斬草除根吧。
那些人把夫人和小姐召至宮中,並設宴款待她們,但卻在小姐的飯菜中下了毒,夫人察覺到了這些,為了保護小姐,自己吃下了這些有毒的飯菜,那是會讓人喪失心志的水魔法之毒。
從那以後,夫人就瘋了。」
丘魯克呆呆地听著老僕的傾訴,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小姐從那天起,失去了語言與表情。原本活潑開朗的夏洛特小姐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就像自己把言語和表情封印了似得。
夫人那件事後,就沒有人想直接取夏洛特大人的性命,相反的,王家以她魔力強大為理由,要她去完成一個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生還的任務。
可是,大小姐將那個任務完美的解決了。
但是王室對這樣的小姐還是心存芥蒂。
本來這個功績是可以獲得領土下賜的,但是他們僅僅授予了小姐‘騎士’(修瓦利埃)稱號,並讓她去外國留學。
又將有精神疾患的夫人關在這個宅子里,听著好听其實就是甩包袱。」
看似有些氣憤的貝魯斯蘭咬了下嘴唇。
「然後!每當王宮內遇到棘手,骯髒的工作時!就會像今天這樣把小姐召喚回來!
父親被殺,母親被逼瘋的女孩,卻被自己的仇人像牛馬一樣地使喚著!
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加悲慘,人為什麼能殘酷到這種地步呢?」
此時的丘魯克知道了塔巴薩不說話的理由,也知道了她獲得‘騎士’稱號的理由。
在馬車中,塔巴薩一直看著同一頁碼的理由也。
雪風,這是她的別名。
寒冷刺骨的雪風一直在吹打著她的心,直到現在也沒有停止吧。
這種寒冷無助的感覺丘魯克是無法想象的。
「小姐自稱‘塔巴薩’,這是您說的吧?」
「是。」
「以前夫人是一位每天都很忙的人,但是小姐她並沒有因此而失去開朗的性格,其實小姐是相當寂寞的吧。
某一天,夫人送給了小姐一個人偶,這是夫人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到城里給小姐挑選的人偶,那個時候的小姐別提有多開心了!給人偶起了名字,就像對待自己妹妹一樣愛護著這個人偶。
現在,這個人偶在夫人手里,精神失常的夫人堅信著手里的人偶就是夏洛特小姐。」
丘魯克吃了一驚。
「‘塔巴薩’,這是小姐給人偶起的名字。」
這時門開了,塔巴薩走了進來。
丘魯克整理了一下心情,笑著迎了上前。
「真是的,太慢了啦,塔巴莎,總之,旅行完後先洗洗塵吧!」
塔巴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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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學院的一個角落里,白天被辰星搬來的那個鐵盆放在這里,下面是一個燃燒的火炕,里面裝滿了熱水和兩個赤果的身體。
「呼哈!」
辰星愜意的閉著眼,一臉享受的表情,對面的才人和他一樣,都在享受著這份溫暖。
「啊~~~活過來了。」
才人發出一聲舒爽的**。
「果然,日本人還是應該泡澡啊。」
「雖然我不是日本人,但是我想說,泡澡果然非常舒服,全身的疲勞感覺都被泡走了,」辰星往頭上澆了澆水,才人贊同的點點頭。
「對了,辰星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呢?你身上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才人問道。
「這個啊,是這樣滴……」
然後辰星向才人說著自己編的經歷,大部分的把那些從網上看到的小說套路改一改然後就往自己頭上套,什麼玩游戲是被雷劈啊,然後穿越異界遇到白胡子老爺爺啊,然後獲得了特殊的能力(金手指)之類,听的才人是一愣一愣的。
「你的經歷真是神奇啊,」才人感嘆道。
「還好還好。」
就這樣一邊泡澡一邊聊了會天,這時,辰星從生物雷達中感覺到有人靠近,仔細辨認一下精神波動,嘴角頓時浮現一抹笑意。
「才人喲,我先走了。」
辰星從盆中做起,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開始擦身體。
「啊?不多泡一會嗎?」。才人驚愕的看著辰星。
「不了,我還有些事,等下次再來泡吧,」辰星穿好衣服,朝才人揮了揮手,然後遠去了。
才人繼續一個人泡澡,不過,沒過多久,一個驚訝的聲音傳來。
「才人先生?」
才人抬頭一看,只見謝斯塔端著個盤子站在盆前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