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冰冰次日早上很早就起來開始準備工作,切菜,發面,把肉和魚先腌制好,程楊便幫著添火,方冰冰發好面便開始捏包子,程楊和煜哥兒倆父子看著稀奇,煜哥兒更是拿著一個小面團在手里玩,方冰冰也不說他,畢竟這孩子已經算是很听話了,不吵不鬧,還跟自己貼心。
這次包的是白菜素肉包子,大概做了三籠左右,包子蒸上了,方冰冰才開始炒菜,把排骨切成小段,然後腌制好後,再裹上澱粉,方冰冰又加了點醬油,放入油鍋里面,炸到金黃色才撈出來。
方冰冰再把油撈出來裝入油壺里邊,如此再把排骨放入鍋里,加入水,漫過排骨,加入醬油,酒,鹽,大料,蔥段後,用大火燒開,再蓋上大鐵鍋蓋燜,這個時候就要轉小火了,酸辣茄丁,大白菜炒肉,酸菜魚,再一個辣椒炒雞蛋,雞蛋肉羹,辣椒炒臘肉,大概六個菜再加個甜湯,白糖~小湯圓,齊活了。
程楊和煜哥兒兩人偷吃了不少,方冰冰又把包子起鍋後,用大盤子裝好,自己也吃了兩三個,便催促程楊去看她們來了沒有,程楊把程煜帶了過去,方冰冰則蒸上米飯,然後收拾廚余,程楊回來把大桌子擺了上來。
程楊笑道,「得虧我們做了籬笆牆,這里邊我們做什麼旁人也管不著。」大桌子正好放在房門外頭,這樣也不用把桌子搬進搬出的,程楊又把自家平時吃飯的小四方桌拿出了,坐女眷肯定是夠了的,這般收拾好了,親戚們姍姍而來。
大房和二房是一道來的,姚氏因為與方冰冰關系更親近一些,自然要先進屋子里看看,只見屋子里牆壁全用明紙糊住,顯得憑白的亮了不少,又書桌上放了白瓷碗,茶壺,方冰冰隨即把簾子拉開,只見里邊竟是別有一番天地,梳妝台,衣櫃全部都有,最重要的是,炕上收拾的干干淨淨的,十分溫馨。
程玫畢竟還是個少女,坐在梳妝台前就照鏡子,雖然只是銅鏡,但是看得出來做的還是挺精致的,林氏病懨懨的,方冰冰連忙上前問道,「大嫂這是怎麼了?不若去鎮上醫館看看。」
林氏苦笑搖頭,「老毛病了。」
姚氏與林氏是同一個小旗下的,自然也了解得更多一些,「大嫂子慈悲,那起子人最是見錢眼開的,不過是在她家里睡了幾晚上,殺只雞煮了便開個一兩銀子,晚上更是和旁人擠。」
方冰冰默然,轉而又道,「大嫂子在炕上先歪歪,我跟您倒杯茶。」
燕飛不好意思跟在方冰冰後頭道,「三嬸這里有沒有熱水,我想沐浴後再洗頭發。」姚氏不會生火,姚氏面皮還薄,自然不會去那些軍戶媳婦家里求她們告訴,說到底還是自尊作祟,也因此燕飛看到頭膏後便想洗頭發。
方冰冰自然答應,「行啊,吃完飯,嬸子跟你燒水。」
程玫自然也要在這里洗澡洗頭發,方冰冰自然也同意。
「這頭膏可以一洗,只是不太好,我本想去鎮上的,相公又說他們要被派去修城牆,鎮上的東西肯定會好一些。」
幾個妯娌說著話,又說程睿與蘇韻過來了,卻沒想到這兩人來了竟然還把蘇韻的老母和妹妹庶弟請了過來,方冰冰心下冷笑,面上卻還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男人們上了桌,女人們同時也上了桌子。
鄉野地方倒是不用守大規矩,又程玫燕飛畢竟還是青春活潑的年紀,煜哥兒跟在方冰冰身邊吃菜,因為手短,蘇韻還幫著夾,林氏喝了一碗甜湯臉色總算好了一些了,林氏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平素愛吃甜的,不過方冰冰材料有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姚氏則終于吃上米飯了,燕飛則一心記掛著等會兒洗頭發的事情,倒是蘇雅認真觀察著方冰冰,穿的十分樸素,身上全是青色的棉布衣裳,頭發用手帕裹著,腦後挽了一個髻,雖說臉還能看,可跟程楊這種少年模樣比,顯得倒是老了一些。
「這紅燒排骨可真不錯!」程姚贊道。
程楊笑道,「那大哥就多吃一些。」
男人們很長時間不見葷腥了,自然吃肉吃得多一些,就連程潛這半大小子包子吃了一籠不說,米飯還吃了小兩碗,蘇雅的庶弟蘇澤更是吃了兩大碗米粉,在這當中倒是程睿顯得斯文一些,程睿倒是訝異這方氏還有點手藝,同時他往周圍打量了一下,這樣短時間內就把家里理清,又整理得不錯,依他對程楊的了解還沒有這樣細心。
「楊弟,你這里收拾的不錯,灶台這樣快就搭好了,我們那邊都還沒開始呢!」
程楊頗有幾分得意,「這都是我在這里監工,若不然他們磨洋工少不得也是幾天。」又正色道,「在旁人家里住著哪里有自己家里住著好,馬上又要去修城牆,我不在,方氏一個婦人,到底不好出面,索性都做好了,若是缺了什麼呢再補,這樣也比她們娘倆在旁人家里住著強。」
這話也是說給大房听的,大房如今還未開始,馬上真要去修城牆,他們這些新來的肯定也是要吃苦的,如今連家里都還沒有整理順手,便是有錢也活得艱難。
程童深以為然,「三弟說的是,可你嫂子不會生火,便讓弟妹教教她。」程童性子一貫如此,脾氣溫和,人也老實,是個三好男人。
程楊笑道,「看二哥說的,這是應該的。」他此時很是驕傲,以前在家的時候,都說他性子頑劣,可現下他比他兩個哥哥強。
程童又謝過。
菜吃的精光,這人方冰冰很震撼,畢竟她確實是特地準備的分量稍微多一些,下午也就不用做飯,直接吃就行,這麼快就全部吃完了,下午又要做飯,累人呀!
都是自家人,在方冰冰收拾桌子的時候程玫和燕飛也幫著收盤子湯碗,但蘇家那對姐妹花卻與林氏聊的火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