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的夫人是兆佳氏的獨女,家里勢力龐大,這位兆佳氏是自己看中程睿的,那個時候程睿已經做了鈕祜祿家的干兒子,入了滿洲正黃旗籍,雖然只是普通旗人,但他生的器宇不凡,才高八斗看上去又是風流倜儻的樣子,兆佳氏本就是個大齡女青年因為家中獨女的關系難免有幾分天真,毫不猶豫的跟父母說了後,得知程睿未婚,所以迅速跟程睿成婚,現下兆佳氏手上的孩子便是他們成婚後生的,跟念哥兒一般大小。
兆佳氏一听說是程睿的家人,松了一口氣,然後又了解到程楊現在是總兵還是程睿的上級領導,不免露出幾分親近之意,「原來大水沖了龍王廟,咱們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
「呵呵……」方冰冰干笑幾聲,太多的疑問盤桓在她的腦中,比如蘇韻還有程睿的兒子都去哪兒了?再者還有蘇母也是下落不明,她可不能隨意認親。
此時正好程楊從外頭進來,他騎了一天的馬很是累了,正準備回來休息,便在路上踫到這個場景,程楊還真的不清楚鈕鈷祿玉祥就是程睿,現在看到程睿還楞了一下,方冰冰連忙道︰「睿大哥現在是鈕祜祿家的義子了,這位夫人是睿大哥新娶的兆佳氏。」
程楊是何等聰明的人?他的反應一點也沒有讓方冰冰失望,連忙笑道︰「原來如此,只是今日剛來有些累了,明兒讓他們起個爐子我們一道聚聚。我也許久不知道睿大哥的消息了。」
程楊心中也是驚濤駭浪,他本來以為程睿在那個不溫不火的地方會一直這樣下去,沒想到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程睿混出來了。
幾人各懷鬼胎回去。程楊攜方冰冰回去,屋子里掛了香露,空氣也仿佛清新了許多。二人並肩坐下,方冰冰奇怪道︰「睿大哥怎地又成親了?」
程楊搖頭,不過他知道的比方冰冰要多一點,「應該是睿大嫂過世了吧……好了,現下他既然是參領。又在我手下做事,你也不用太擔心。」
方冰冰哪里還擔心這個,主要是怕程楊又被這個程睿迷惑了。她囑咐道︰「當年爹跟我說了,睿大哥心狠于此,現下他也改了姓,我們權當陌生人看待罷了。遠了不美。近了又怕心生怨恨。」
「這話說的是。你放心,這睿大哥既然叫鈕祜祿玉祥,你也把這個睿大哥給改了。還有他那個夫人兆佳氏若是來往你也做平常走動。」程楊幫方冰冰松松肩膀,輕聲道。
第二天程楊出去說是找程睿喝酒,兆佳氏也帶了兒子過來,兆佳氏是跟蘇韻完全不一樣的人,蘇韻不管她心里怎麼想的,但是面子上都糊的很好。而且在外面常常是一幅非常識大體的模樣。但是兆佳氏情緒外露,盡管都二十歲了。還做娘了,還是小女兒的嬌蠻混上天真的模樣,這樣的人不被套話天理難容。
「你這個男娃取名兒了沒?」方冰冰問道。
兆佳氏笑道︰「取了名字叫廷玉,是他阿瑪取的。」
盡管兆佳氏會說漢話,但是會說的不太多,有時候滿漢語交錯的,幸好方冰冰苦學過幾年滿語,當時又有環境,所以她能跟她正常交流。想想也是醉了,程睿還真是個現代人,還跟自己兒子取了個名字叫廷玉,這跟清朝名臣張廷玉一樣的名字。
方冰冰夸道︰「是個好名字。你們是從哪里過來的?有沒有帶薰的艾草,昨兒薰了一會兒那蚊蟲都少了許多。」
「我們早有準備,我叔叔以前來過南疆,不過他如今到四川府任副都統了,若不然去南疆大伙兒還有接風的人。」兆佳氏說話之間就帶了幾分得意。
方冰冰心里暗笑,面上卻仍然裝作一臉遺憾的樣子,還道︰「我們是從來沒來過的,不過,日後既然大家都是一起的,互相有個照應也好。」
這話說的好似有幾分巴結兆佳氏,果然兆佳氏還真的擺起了架子,「您不用擔心,我叔叔雖然現在不在南疆了,可是虎死余威在呢!」她還淡淡提起她的伯父,「即便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還有我大伯在盛京呢,我大伯可是兵部郎中。」
可就是沒提起她爹?方冰冰很聰明的沒問,當然該打探的還要打探,「別提了,這日後回去還不知道如何?我們好幾年都沒回盛京了,再回盛京不給人笑土包子才怪……」
提起這個兆佳氏也愁道︰「您說的這個我也正是這樣想的,我們以前都在京城,那里的蠻子皇上跑了後什麼都發達,比盛京還要稍微好一點兒,可現在卻來南疆,要早知道我就多帶些好布過來,我們自己裁衣也比穿的跟土包子回去一樣。」
銀杏替二人篩了茶,兆佳氏覺得方冰冰在巴結她,因此越發隨意許多,還笑道︰「不瞞您說,這茶也一直都是我不愛喝的,不過我們爺喜歡,我還是愛喝****茶。羊女乃比牛乳還好喝,不過這里沒有。」兆佳氏一幅很可惜的樣子。
茶香四溢,銀杏本就是大丫頭斟茶端水那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說不出的好看,方冰冰就著煙霧繚繞的水汽抿了一小口,對兆佳氏的話不予置評。
念哥兒穿的肚兜,小肚子鼓鼓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袁氏急的把他抱下來,他就鬧著要方冰冰,這下兆佳氏也不好多待了,帶著一群下人就走了,銀杏偷偷在後面數了數,這兆佳氏帶了至少十個人過來,方才整個屋子都快被佔滿了。
「小乖乖,你要吃什麼?跟你做碗面條吃好不好?」方冰冰哄道,又用眼神示意袁氏下去廚房弄吃的。
這里的條件一般,大人小孩都得講究,念哥兒看方冰冰抱著他也不吵鬧了,她把自制的水果玩偶遞到念哥兒手上,然後把他放床上,讓他自己滾著玩。銀杏見狀便把她打探的消息說了許多,「這位玉祥大人的夫人听說左邊耳朵有點問題,所以年紀大了才不好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