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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香杏才回來,她一見到方冰冰便語焉不詳道︰「何姨娘生了個兒子,但她看著卻不大好……說是以後怕是生不了了,這下把毛姑娘嚇著了,縮頭縮腦的,看著可憐……」香杏雖然伺候過方冰冰生孩子,但方冰冰順產,而且方冰冰本是有經驗的婦人,不像何姨娘只是個姨娘,那條件畢竟有限。
方冰冰雖然對人家家里小妾生孩子的事情沒什麼興趣,但是展翔跟程楊關系不一般,若是以後展翔家里妻妾相爭也影響運道。
「準備點小鐲子什麼的,這孩子洗三我們也要送去。」這可是展翔的第二個兒子。
銀杏听了吩咐記在心里,方冰冰又讓香杏下去休息,然後等程楊回來,程楊笑道︰「展兄弟家又有了個小子喜的不得了,這不,本來準備要讓他過來吃頓飯的,但這下可顧不上了。」其實程楊心里對赫舍里氏頗為看不起,生個庶孽頂什麼用,本來展翔嫡出之子只有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不多生幾個嫡子反而弄那麼多庶孽。
方冰冰一邊幫他月兌去外裳,取了他身上的配件,見他不老實的手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夫妻二人也是在一起好幾年了,各人哪里敏感地帶都知道。程楊只需稍加撩撥就能有效果。方冰冰卻阻止他︰「小日子來了,別胡鬧……」
程楊不由得失望了,他拉著方冰冰坐下。見她手上還有薄繭,有些心疼,「如今條件也好了,你要什麼盡管差人去做,別辛苦自己。」他必須承認方冰冰是個治家能手,家里有些特色菜都是方冰冰親自做的,還有打理生意。置辦田產,更有些經濟事務大多是方冰冰親自經手,也正因為如此程楊才能在外面後顧無憂。
「快別說那些了。這些天我想起我們那時在軍戶所的日子,那個時候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煩惱,但跟現在比都是芝麻大點事情。耀哥兒跟煜哥兒也小,還不知道兩人現在是不是長高了?」方冰冰向程楊看過去。把程楊的手拉過來裝作查看的樣子。程楊的手上甚至還有刀口,其實程楊才是最辛苦的,自己享福的。
程楊見妻子這樣高興還有些吃醋,「你有了兒子就不要夫君了?」
方冰冰嗔了他一眼,打趣他︰「又做這幅樣子,真應該讓外頭的人見見他們總兵的模樣。」程楊反手抱住她︰「什麼模樣?快弄點吃的給我,我這心里滿足不了,肚子可要滿足?」
說到廚具方冰冰家的可算是多。男主人回來本來是準備好了的,但是程楊又要在房里吃。方冰冰把銀杏喊過來吩咐︰「弄個小干鍋,放點干豆角跟臘肉,再下點面,越簡單越好。」幾年的軍旅生活,那種精雕細琢的菜反而吃不飽。
「我還就想那麼吃,吃的飽。」程楊笑道。
昆布媳婦等人一向動作麻利,很快就弄好了,方冰冰在一旁幫程楊夾菜又一邊跟他說話,「過幾天就要去總督府了,怕是一去一回又要很久,不如先包好客棧。」這也是萬全準備,因為隔的並不近,至少也要兩三天才能到,回來也是如此。
銀杏見方冰冰跟程楊有商有量的,不由得羨慕極了,她仿佛看到她跟松樹以後相處的樣子。這樣的和諧跟溫馨,夫妻之間其實也能這樣說話說著說著就笑,還能完全說到一起去,甚至大人眼里只有夫人一個。
銀杏的日子定了,香杏看的有些酸澀,主子眼里只有銀杏卻沒能想起她,她永遠都是排第二位的。銀杏當然知道這位老對頭的想法,可是香杏壞也壞在這里,總把自己看的很重,她們為人奴僕的雖然要為自己考慮,但主要還得看上頭安排,主子身邊不可能兩個丫頭同時許配出去的,一般是一個先說好日子,另一個在伺候,等那個成親後回來伺候,另一個便再說人家,可惜香杏沒想到這一點。
赫舍里氏再次過來的時候又是原來那個能干人了,她還笑道︰「正好家里的哥兒洗三後我們就要去那里,既然玉祥夫人無法去,那我跟您一起去,路上也有個伴。」何姨娘的兒子還沒有名字,幸好何姨娘醒了過來,不過這孩子還是在赫舍里氏的院子養了起來,何姨娘一下又暈過去了。
「這敢情好,你跟我一起也免得路上無趣。正好我們兩家隊伍並成一隊,對了,我們爺說總督府那里有客房,這下好了也不用去住客棧了。」方冰冰面對赫舍里氏還是要和藹更加親近一些,畢竟展翔跟程楊關系好,不管方冰冰跟赫舍里氏二人真是合不合得來,但在外面要表現得親近一些。
赫舍里氏自然說好,她這幾天算焦頭爛額,何姨娘本來看著老實的,但自從生了孩子後便與之前不一樣了,還要親自養著孩子,簡直不知所謂,但那展翔雖然不向她表露什麼,但一天看何姨娘三四次,她又不是傻子。
展翔遵守規矩不跟她說什麼,但那比說什麼還差,因為展翔心里總有不滿,假以時日會爆發出來。但她是嫡妻,照顧孩子是應該的,何姨娘也沒那個身份讓那孩子叫娘,別以為難產生了孩子就算辛苦,傳宗接代那是應該的。
她們要提前兩天出發,方冰冰帶了一口箱子,里邊有她跟月牙兒的兩身衣裳,去做客一天就回來了,帶些換洗衣服怕是宴席上衣服弄髒了有換的。月牙兒听說要出遠門自然是高興不已,像她這樣的小姑娘,一年能有幾回出門子的時候,還能正正經經的打扮一回。
「夫人,馬車準備好了,您跟小姐先上馬吧……」松樹在一旁說著,一邊說還一邊看了一眼銀杏,銀杏不著痕跡的瞪了他一眼。
正好赫舍里氏也過來了,她上了馬車後便挨著月牙兒坐下,見方冰冰帶著白玉蝴蝶扁方,濃密的黑發纏在上面,煞是好看,不由得怔了一下,她也有一個這樣的扁方的,那時候還是她剛去前線陪展翔的時候,展翔有一天買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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