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氏運氣很不錯,才進門兩個月就懷上了,博納雅看起來很是羨慕,但她又不敢多說,畢竟婆婆都沒有怪她,若是她還抱怨,那可真是不識好歹了,她娘家又在蒙古,宮里的皇後雖然是她的親姑姑,可這些瑣事她也不便跟皇後說,所以心里悶悶不樂。
煜哥兒又是事業沖刺期,他已經定好外放的準備,所以每日忙忙碌碌。方冰冰到底是婆婆不可能時時刻刻看博納雅心情行事,而且她還要操心耀哥兒的事情,佟家到底是答應了,程楊也覺得這門親事結的不壞,畢竟佟氏出美人,對耀哥兒來說是最好的。
「恭喜你了,娘可是千挑萬選為你選的……」煜哥兒羨慕道。
若是宮里那位不多事,他娘必然也是精挑細選的為她挑一個好的,博納雅雖然不錯,可跟他並不能太契合,說話也常常說不到一起去,而且博納雅是皇後一派的,他爹是太子府詹事,但太子跟二阿哥近來不大和睦,都不知道是為何?所以,煜哥兒對博納雅也帶著防備之心。
恰逢此時,敏哥兒高中了,這個消息傳來,方冰冰喜不自勝,她的敏哥兒從小就不愛讀書,後來是她逼他讀出來的,現在中了進士,她也非常有成就感。方冰冰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敏哥兒猴到方冰冰身旁,還作小兒狀,「娘,你做了兒子最愛的紅燒獅子頭啊?」方冰冰笑眯眯的讓翠紅把一盤紅燒獅子頭都端在敏哥兒前面。
敏哥兒目的達到,則在方冰冰旁邊嘀嘀咕咕的,念哥兒暗道,不好,娘要被搶走。程楊則問起顧源︰「顧家那位如何?」顧斐也算是驚艷絕倫的人,而且綠軍大部分都是顧斐帶過來的人,所以顧瀟去福建整肅軍隊,也是想著能到綠營有威望有經驗。
「他也中了,不過他這個人也是鬼精的,說是要去盛京……」
程楊就沒做聲了。
顧斐果然是眼光獨到,竟然跟程楊想到一起去了,現如今京里的旗人越來越多,听說今上早就有打算要京旗回屯,他也听了一耳朵風聲,沒想到顧家已經開始著手了。
煜哥兒吃完飯,博納雅先行回房,她這些日子怏怏不樂,方冰冰也懶得管她。心理不夠強大,倒霉的遲早是自己,方冰冰也不是聖母,博納雅對她也一般,人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所以方冰冰對她也一般了。
「山西那邊有個缺,是個知縣,我已經替你尋模到了,你擇日便趕緊走吧!」正所謂時間不等人,早點上任,也可以早點在當地弄清楚。
山西是程楊當年做過知府的地方,程楊也細細的把山西的一些地形地貌說給程楊听,還有當年養在莊子上的種田能手,也讓程煜一並帶過去。還好煜哥兒早就開始準備,可博納雅卻猶猶豫豫的,方冰冰則道︰「家里不用你們操心,這個時間上路,路上的冰還沒有封起來……」婆婆已經做主了,博納雅到底不敢說什麼,可心里卻不得勁。
煜哥兒對方冰冰道︰「前些日子她進宮說是二阿哥福晉被二阿哥罵了許久,把皇後娘娘都給氣病了。我看太子跟二阿哥有了嫌隙,三阿哥又趁虛而入,所以您也不必太理會皇後。」皇後娘娘大事上還過得去,可小事上行事太過小家子氣,竟然公然維護二福晉去罵二阿哥,本來各打五十大板就行,但弄的二阿哥顏面全無,導致二阿哥對太子越發不滿。
「我知道了,時局變化太快,你去山西了定要有番作為才不辜負你父親。」方冰冰不是那種天天讓孩子快快樂樂的才覺得好的,畢竟煜哥兒也二十多歲了,能夠頂立門戶並不是小孩子了。
博納雅不情不願的跟煜哥兒一同去上任,而耀哥兒的婚事也要辦起來了,因為是年後辦,所以方冰冰給展翔寫了信說了一下日子,展翔回信回的很快,順便還送了銀錢過來,方冰冰沒要全部都給了展耀,耀哥兒卻拿了一半,一半硬是要給方冰冰。
「您別推辭了,要不然兒子心里也不好過。」
展耀的院子比起煜哥兒的院子絲毫不差,方冰冰並不想委屈耀哥兒,耀哥兒雖然姓展,可這麼多年來跟親兒子也差不多的。
方冰冰無法,只得收下。納蘭氏最終生了個兒子,方冰冰去看了幾次,她感覺納蘭氏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便是完顏氏因為納蘭氏對她好了許多,她看上去也輕快不少。完顏氏在一旁對方冰冰道︰「三弟弟生下來,阿瑪就取了名字,叫做緒。」完顏氏自己還大著肚子,但那率直的性子還是未變,「听說二叔跟二嬸去了山西,我真是羨慕的緊,咱們旗人要出去一趟可是不容易。」
「這也是。」方冰冰當然不是來跟她閑話家常的,程潛因為學了蒙文跟俄羅斯語,所以從御前侍衛被特調到理藩院就職,敬哥兒捐了個官,做了個七品的修撰,但林氏沒看到人影,方冰冰不免多問了一句︰「你祖母還在吃素嗎?」。
完顏氏愁道︰「可不是,您也知道祖母身子骨兒素來不好,無論是阿瑪還有我們大爺勸都不行。」
「那你們可得多勸著些……」
宋姨娘心情很復雜,一方面她高興納蘭氏生了孩子之後,就不會視她的瑚哥兒為眼中釘肉中刺了,而另一方面卻為瑚哥兒擔憂,日後林氏可能就不會那麼看顧她的瑚哥兒了,但在人前宋姨娘卻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也只能跟著高興。
還對到來的方冰冰說︰「听說耀哥兒要定親了,您可高興壞了吧?」
方冰冰笑道︰「是啊,你也是看著耀哥兒長大的,他那麼小的人兒到現在要娶妻,我跟他爹都是高興的。瑚哥兒最近如何?開年了要去開蒙嗎?」。
宋姨娘有些不自然道︰「他開年也才三歲,大女乃女乃說等到六歲再去官學。」
這就涉及到人家的家務事,方冰冰也不是那麼沒有臉色的人,便不再做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