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小廝身後也不知走了多久,蘇杏滿心感嘆著寧王的腐敗——你一個人能住幾間房啊,竟然圈這麼大一片地。
直到轉進一個小院里,小廝才沉著臉對她說︰「在這里候著。」
「額?干啥?」蘇杏撓撓頭,你丫不會是要跟我說關于我做妾的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所以這里就是我的院兒了?
「問那麼多干嘛,等爺沐浴完畢!」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話來的,小廝現在真想把這個死丫頭的嘴縫上。
蘇杏嘴角抽了抽︰「敢情他還沒洗完呢,那你這麼著急忙慌的叫我出來干嘛。」不能讓我多泡一會兒麼。
「你不來等著爺,難道還要爺沐浴完了等著你不成?」小廝干脆扭過臉去不搭理蘇杏了。
你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蘇杏搖了搖頭,小子,你還要多努力提升自己(的承受力)啊。
只是,等了一陣子,她忍不住了,憂桑的說︰「小哥,咱商量個事兒行不?」
人家壓根不鳥她。
「你要是不應聲,那我就自作主張了,萬一犯了什麼錯,可別怪我。」
「……你到底要怎樣!」
蘇杏咧嘴一笑︰「我就是覺得這外頭怪冷的,咱上屋里頭等行不行?」
小廝頓時瞪起了眼楮︰「你敢?!」
「有啥不可以的嗎?」。蘇杏歪著頭,奇怪的看他,這屋里頭有啥不能見人的麼,要是不能見人,還讓她在這里等……
等等,這小子說寧王還沒洗完澡,又說不能讓寧王等著她,所以,她是在這里等寧王,所以,寧王在里頭洗澡?後知後覺的蘇杏,終于明白,這里原來是寧王殿下的私人澡堂子。
見蘇杏終于明白過來,小廝不禁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說你笨吧,可腦子轉的又飛快,說你機靈吧,可連這點兒彎都拐不過來。」
「我又不知道寧王殿下有讓人在自己澡堂子外頭等著的習慣。」
一句話說得小廝差點又暴跳起來。
里頭傳來傳話聲︰「爺讓進去呢。」
喲,這聲音那叫一個溫柔婉轉啊,這麼甜的聲音一定是萌妹子。蘇杏的眼楮亮了,腦海里已經出現了超大號浴池里頭幾個美人兒伺候著寧王沐浴的情景,尤其是,寧王那身子往水里一泡,被美人兒揉搓來揉搓去,順道再……
嘖嘖嘖,怪不得洗了這麼半天呢。
寧王皺起眉,不快的開口道︰「把你那古怪的眼神從本王身上移開!」自打一進門,這賣唱女就古古怪怪的看著他。
「額……呵呵,呵呵呵……」蘇杏干笑,她就是想看看寧王身上有沒有可疑的痕跡而已啊。
擺了擺手,讓小廝也退出去,屋里只剩下了自己和蘇杏兩個,寧王才冷淡的看了眼蘇杏,指指旁邊的椅子︰「坐。」
蘇杏渾身一激靈,非但沒坐,反而站得更筆挺了,陪著笑道︰「殿下有話交代,我哪兒敢坐下呢,你說,我听,洗耳恭听。」
「你還有不敢的事情?」寧王冷笑一聲,「有膽子讓本王鑽進那種……,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老天爺在上,我可全然是一片赤誠之心啊殿下,為了讓你不受傷害,為了讓你平安月兌險,為了讓你安然回府,我可是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啊。」蘇杏叫起冤來,字字血淚,就差沒拍胸跺腳的哭號了。
寧王冷笑︰「這麼說來,本王應當感激你了?」
難道不是麼?蘇杏心里偷偷嘀咕了句,可嘴上飛快的回答︰「這是哪兒的話,為寧王盡心盡力,拋頭顱灑熱血那都是應該的,就咱這關系,用得上談感激二字麼?」
「咱們……什麼關系?」
蘇杏語滯,但卡了一下就立刻接上︰「咱們……咱們啥關系都沒有,純粹就是路人,你好端端平白無故的去感激一個路人干嘛?」
寧王笑了,可那笑意卻讓蘇杏有點不寒而栗。
終于,他停了下來,端起手邊的茶盞,說︰「你真的和他很像。」說完,他低頭喝茶。
到底和誰很像啊?蘇杏拉長了臉,頭疼的蹲在地上嘆氣。
「我說過的納你為妾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寧王擱下了茶盞,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人會是因為發現她與自己太過相像,才會做出選擇的麼。如果他納了她為妾,那個人做出選擇又能怎樣。
蘇杏蹲在地上,歪著頭看寧王︰「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這事兒還有得商量?」不然的話,你一王爺想納誰做妾還用的著跟人商量麼。
「確實有幾分腦子。」寧王微微頷首,給出了兩個選擇,「第一,你離開京城。」
「誒?」
「第二,你在我府中做妾。」
「……為毛我一定要以妾的形態留在京城啊啊啊!」這大半天的精神壓力終于讓蘇杏抓狂了。
可寧王只是淡淡的回答︰「因為你太礙眼了。」礙眼,而本王卻無法對你下手。
「那你把我留在府上做妾就不礙眼了麼?難道說,你要軟禁我,或者把我關個小黑屋里關到死為止?」蘇杏覺得自己絲毫不能理解寧王的腦回路。
「不,你可以享受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甚至這府中的爭權奪利也絲毫不會影響到你,本王說過,保你平安到老。」
蘇杏只感到全身一陣無力,干脆往地上一坐,托著下巴跟寧王對視︰「那你放我出去,我又不會特地跑你面前晃悠,礙你的眼,關鍵時刻,說不定我還能派上點用場。」早知道先前就不該救他!
「你若是在外面,會更礙眼。」寧王低垂了眼簾,遮住了眼中的復雜思緒。
兩人就這麼對峙起來了。
直到外頭傳來通報聲︰「爺,雲爺那邊有信來。」
蘇杏的心微微一動,那個所謂的雲爺,不會那個妖孽吧?正想著,她忽然間就覺得全身一冷,抬頭看去,冰寒的神色從寧王臉上一閃而過。
「還真是緊張你呢,竟然這麼快便追來了。」諷刺的話語從寧王口中說出來。
這讓蘇杏不由得微微一愣,從頭到尾,她就沒見寧王有多少情緒,就算偶爾顯露出一點,但也很快就收斂起來,哪怕在先前危急關頭,也不見寧王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這麼明顯的諷刺加不爽,她還是頭次听到,能讓這個死面癱有這麼大的反應,那妖孽究竟做了什麼好事?等……寧王剛才說啥,「還真是緊張你」?那個「你」,該不會指的是她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