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點,這心率的加速肯定只是因為把他從自己身上挪開後的疲累感所導致的,別忘了他可是自己的仇人啊,他不但殺了自己的全家,更是害的自己如今的處境這麼糟糕,她恨他還來不及呢。
對了……她曾經幾次都在心中發誓要為家人和自己報仇而親手宰了這家伙,而現在他熟睡的這個時間不正是一個大好時機嗎?而且從傾本人也並不在,他恐怕是在走廊的什麼地方待機吧,只要自己動作精準一點的刺入他的心髒,不就能在他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殺死他了嗎?
而且她當特工的這四年也不是白當了,特訓她至少還是做過的,所以心髒大約在哪個位置,她還是一清二楚的,只要能殺了他,過後不管是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她,那她應該也都無怨吧。這般想著,白久久便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顧子寒,她此刻攥了攥拳頭,本該是應該下定。決心的時刻,可她攥緊的拳頭卻在下個瞬間松了開來。
她此時露出了一個自嘲一般的諷刺微笑,接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好讓自己趁早放棄這個念頭。不過當然,並不是她對這件事感到害怕而慫了,而是因為她直到剛才才注意到自己身邊並沒有任何可以作案的工具!
而想要準確無誤的刺入心中卻是需要剪刀這類尖銳的東西。海河游輪內的房間雖然還算華麗,可經過這幾天的模索她卻也深知這里是不可能有利器這類東西的,所以她剛才的那個想法自然也就無法成立。
雖然她也大可以用手掐住他的脖子而讓他呼吸致死,但她終究是名女性,論力氣肯定是不如男性大的,而且退到一萬步來說,就算她真的能把他給掐死,可在中途他肯定會因為呼吸困難而醒來,屆時他可能不會大喊呼救嗎?到時候走廊內的從傾要是沖了進來,那她才算是真的完了。
不但沒能給自己的家人報仇,最後可能連被送去警局的機會都沒有就會慘遭顧子寒的報復吧,而她相信依照顧子寒那種惡劣的性格,他一定會給她最殘酷的結局。她可不想讓事態發展成這樣。
雖然她心里依舊記恨于他,甚至依舊懷揣著有朝一日一定要宰了他的想法,可她卻深知現在不是時機。她一直在心中對自己碎碎念,讓她自己此刻暫時性先放下仇恨,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收回自己想要再次動手的想法。
白久久如同自我催眠般強行讓自己不去記仇,然後她此刻走出門外,找到了現在走廊待機的從傾,她說道︰「把你家主子搬走吧,我到這個時間已經該回去了,就先走了。」
說完白久久轉身就想走,結果這時從傾卻是突然開口說道︰「…你的衣服怎麼了?」
從傾這句淡淡的提醒才讓白久久想起自己上衣幾乎被撕爛的事,她此時低頭看了一眼幾乎快要露出內衣來的T恤郁悶了一下,接著她說道︰「和你無關吧…」
「這倒也是……」
白久久因剛才在空房間內產生的那些胡思亂想的想法,而使得她的心髒現在還跳的出奇的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讓她一瞬間居覺得從傾剛才的表情好像和往常的冰冷模樣有所不同,可她轉過頭想要確認一下的時候卻又見從傾的表情依舊同平常一樣。大概是她想多了吧…她這麼想著,從傾的聲音便再一次傳來︰「雖然我接下來要送顧總回家,但顧總也交代過我這期間接送你回家,所以你今晚是否還要……」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了,我可和你們的大總裁坐不起一台車。」白久久說著,轉身就走,而此刻從傾卻並沒有直接沖進房間去照顧顧子寒,他反倒安靜的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漸漸遠離。
白久久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衣,然後撲向軟綿綿的床。她眨巴著眼楮仰望天花板的同時開始回想起今晚所發生的事。
她想起顧子寒當時的那個吻,更是想起他所喊的那聲白久久……真的只是因為喝醉酒想要泄憤捉弄自己他才那麼做的嗎?他不是一直深愛顏菲,更是已同她訂婚了嗎?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會在當時那麼做?
而且她真想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會在那種情況下喊出自己從前的名字,難不成是她無意識的舉動而讓他認出了什麼?亦或者是他實際早已掌握了自己的情報,只是因為醉酒而沒有過多的質問呢?
不,不可能,在她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出‘白久久是誰’的時候,他確實回答了︰與你無關,這已足夠說明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說目前在他眼里自己還只是那個放蕩的程央而已……
不過通過此事白久久卻也在心中確信了一件事,那就是顧子寒不但是個混蛋,還是個三心二意的混蛋,雖然他想要捉弄的意圖可能是得逞了,可他卻也著實因此作出了對不起顏菲的舉動。一想起曾經的自己甚至還憧憬過這種人,她就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惡心。
唉,明天又該怎麼度過呢?一直用那種誘騙的方式真的能一直撐下去嗎,果然她當時還是應該下手鏟除了他那個混蛋的,一想到今晚的這個錯失將換來今後繼續變本加厲的艱苦生活,她就感覺心煩意亂。
算了,無所謂了,既然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也只能船到橋頭自然直了,相信應該總能想辦法撐過去吧。如果真要不行,那也就只能去找顧子寒拼命了,反正她今晚都已經差點動手了,要是當時手中有什麼銳利武器的話,她在當時大概就真的動手了吧。
以後應該也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吧,實在不行,她下次干脆在身上帶點防身用的短刀……白久久此刻強行讓自己不去多想,轉而從那些麻煩的事中直接跨越到了要不要日常備武器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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