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白久久的傷口也有些撕裂,到了醫院,做了簡單的包扎後,她便馬上沖出病房去死守手術室。看著正在手術中的牌子亮著,白久久的心跳就近乎快到達頂點了。
她雙手合十,一直做著祈禱的姿勢。盡管她是個無神主義,但她此刻能做的也就僅有祈禱了。
送兩人到醫院的男人也坐在白久久鄰座的長椅上,盡管他不認識蘇瑜,但他心里卻跟著白久久一同祈禱。他心說︰好事不找他,壞事肯定要他背鍋,要是手術室里的人死了,顧子寒說不準要把責任推給他呢。光這麼想想,他就淚流滿面。
而這時手術中的牌子突然暗掉,不一會手術室的門就開了。白久久瞬間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忙過去問道︰「醫生,怎麼樣?」
那醫生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說道︰「我們盡力了。」
听到這話的瞬間,白久久就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她瞬間感覺渾身松垮無力,接著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她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望著地面,然後小聲的問道︰「他沒死吧?」
「這……那位患者送過來的時候就幾乎沒氣了,而且子彈還偏偏打在了要害上,所以……」醫生說著,無奈的搖搖頭,他似乎也為自己沒能拯救回這個患者而感到痛心。接著他摘下手套朝著白久久伸出手,想要扶她站起來道︰「節哀順變吧。」
白久久無視醫生遞過來的手,她發瘋一樣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剛才听到的那番話,她甚至有點懷疑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死的人明明不是她,但她的腦內卻如同播放起走馬燈一般,回想起了和蘇瑜曾經在一起的種種畫面。
怎麼會這樣,就在兩個小時前蘇瑜還好好的啊,為什麼突然就……白久久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近乎崩潰,思緒也還是混亂,嘴中卻除了哭聲就沒別的了。
醫生看她這樣,也知道她一時半會是振作不起來了,于是他伸回手,嘆著氣搖搖頭就離開了。
而送蘇瑜和白久久到醫院的那個男人雖然沒有哭,但他心里也早就雷雨雨下了。他心說︰這下完了,顧子寒這種時候把自己叫出來,明顯不就是想讓他背鍋嗎?否則難道還有別的意思?如今這人一死,是不是就和他月兌不了關系了啊……
正當他些許崩潰的時候,白久久一邊哭著,一邊發出了自言自語,而且那聲音是咬牙切齒的︰「顧子寒,我饒不了你!我一定要……!」
顧子寒?那人轉了轉眼珠,然後心中松了口氣,他心說︰幸好她沒有懷疑自己,這麼一來他找個理由就能暫時月兌身了吧。這麼想著,他也不管白久久是否在听他說話,他就開口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白久久繼續保持癱坐在地上的姿勢大哭,過了一會,幾個醫生就推著擔架走出,上面躺著的人自然就是蘇瑜,只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到他的臉了,因為已經被白布給蓋起來了。
「蘇、蘇瑜!」白久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她狼狽的在地上撲騰了幾下,然後站起來就朝著擔架追了上去,她一邊跟上醫生推車的頻率,一邊抓著蘇瑜露出來的手大哭︰「蘇瑜,你醒醒,是我啊,你听不到我說話嗎?」。
「小姐,你冷靜點,我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其中一個推車的護士有點看不下去白久久的作為,于是就開口勸她。
「你別胡說!蘇瑜沒死!」白久久終于開始自我欺騙,她臉上的表情猙獰著,她甚至想要掀開白布看看蘇瑜的面容。只是被醫生給阻止了。
醫生以嚴厲的神情對白久久說道︰「別胡鬧了,你這種行為是對死人的不敬。」他說著,便示意白久久不要礙事。
而車子也越推越快,白久久最終也因為腿腳的癱軟再次癱坐在了地上。
這時她突然听到不遠處的樓梯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是事不關己,白久久卻沒有心思抬頭去看。然而接著她便听到熟悉的聲音在喊她的名字︰「久久!」
終于出現幻覺了嗎?白久久心中自我嘲笑,可下個瞬間卻又著實感覺被什麼人拍了一下肩膀,轉頭去看,她才發現這人居然真是小雨。她抹抹眼淚,驚奇的望了好一會,直到對方說︰「看什麼啊,我又不是幻覺。」她才逐漸的開始相信。
「小、小雨……」看到小雨後,白久久好不容易短暫止住的眼淚就再次崩潰了。
小雨卻因為還沒掌握事情狀況而感覺幾分奇怪,她問道︰「怎麼了啊?我接到匿名電話說你和蘇瑜住院了,我就急忙跑來看看,結果你怎麼哭成這樣啊……啊,你腿受傷了。」說著,小雨便注意到白久久腿上裹的嚴實的繃帶。
「蘇瑜、蘇瑜他……」白久久無心接小雨的話,她自顧自的說著。
「他怎麼了?你先別哭,冷靜點,慢慢說。」看白久久哭成這樣,加上她又跪坐在手術室的門前,她此時也終于感覺到事情不妙了,她收起放松的心情問道。
「他死了!被顧子寒殺了!」白久久說完這句話後,眼淚就如同豆粒一般瘋狂的滾下來。
小雨先是一愣,接著卻聲音的扯了扯嘴角問道︰「不、不會吧,你在和我開玩笑吧?今天是幾號來著,難道是愚人節?」說著,她拿出手機確認了一眼時間,然而很失望的,今天只是普通日子。
「是、是不是日期不準了啊,怎麼不是愚人節呢……」小雨碎碎念著,然後想要校對一下時間。而這時白久久卻突然撲進她的懷里大哭起來,一邊哭,她還一邊道歉︰「對不起,小雨,都怪我,這都怪我,蘇瑜是為了救我才……」
「久久……」小雨的心情也很沉重。原本她是抱著輕松的心態來探病的,誰可成想發生了這種事?這讓她突然之間怎麼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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