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全心里已經快要崩潰了,其實他一直都以為像是老頭子那樣冷血才是對的,但是看著老頭子對顧子寒的付出,看到老頭子就算知道了顧子寒的計劃,還是願意跟著他的計劃走,一切原因就是因為感情,他一次又一次的覺得感情這個東西就是個錯誤的存在,可是他卻有一種感覺,就是他想要嘗試一下,按照顧老說的嘗試一下,當一個有感情的人,不再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所以這一次因為他對顧老的感情,讓他放下了那百分之二十,因為他畢竟是個外姓人,就算顧子寒不會管理的話,那麼這些人大部分也應該跟顧子寒姓顧,而不是跟他姓項……
「走吧,跟老頭子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從傾這個時候敲了敲門提醒一下顧子寒,應該出發了。可是顧子寒腦子里想的都是為什麼白天的項全會讓他覺得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恩,走吧,東西都帶著了吧。千萬要注意用量,他畢竟是我的家人……」顧子寒說到這的時候頓了一下,他在想老頭子到底還算不算是他的家人。
兩個人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老頭子的別墅,老頭子現在住的別墅比顧家老宅還要氣派,但是那也只是外表就好了,里邊真的可以算是一點人氣都沒有。
「你們來了啊,顧老已經等你們很久了……」項全其實很早就已經等在門口了,本來他應該陪在老頭子身邊的,但是這個時候的他沒有辦法這麼做,因為他不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還在老頭子身邊的話,他還會不會尊重老頭子的選擇,讓老頭子跳進那個他已經知道的陷阱里。顧老雖然被很多人叫老頭子,但是他現在也只有五十多歲,可是身體的衰弱程度已經到了七十多歲,甚至更高了。這一點項全並沒有跟顧子寒說,他也不知道,顧老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新開發出來的藥!
「爸,我來看你了。這個是我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酒,82年的拉菲。我想你喜歡紅酒就給你拿過來了。」顧子寒自以為他隱藏的很好,但是平時一貫于老頭子直視的眼楮,這個時候卻不敢看老頭子的眼楮,因為他其實在心虛……
「你還記得我喜歡紅酒,不錯,項全,你先去把酒醒了。從傾你也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跟他說!」項全和從傾听到顧老這麼說也都走出去了,從傾這個時候可是擔心壞了,顧老很少把顧子寒一個人留在面前,雖然現在房間里只有顧老一個人,要是說對手的話,顧老肯定不是顧子寒的對手,但是顧子寒手里現在根本就沒有武器,萬一要是……從傾不敢想下去了,他只能祈禱顧子寒沒事,要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回去的話要怎麼跟白久久和小雨交代。
「兒子,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我想要跟你說聲抱歉,其實以前做的那些都是想要考驗你,我想要考驗你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因為有的時候人會被有些看不清的事情蒙蔽雙眼。現在我知道你們的感情是真的了,我要對你說聲抱歉,抱歉我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替我跟白小姐說聲抱歉。還有一件事情,你記得爸以前說過的那句話麼?就是你們小的時候我跟你們說的最多的……」顧子寒這個時候真的不知道老頭子心里在想什麼了,先不說老頭子低下頭道歉這件事情,就是老頭子用這幅普通家庭的父親對兒子說話的態度,就讓他咋舌了!
「一個人想要足夠強大就必須要做到冷血,因為只有沒有感情的牽絆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雖然很不想說出這句話,但是顧子寒還是說出來了。
「我第二個要跟你道歉的就是因為這句話。年輕的時候我確實冷血,但是老了之後我才覺得後悔,因為雖然沒有感情的牽絆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卻是會後悔的,有的選擇可能是錯的,但是一定不會後悔!所以子寒,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明白自己選擇的到底是什麼!」說到這的時候顧老沒有繼續說了,而是擺了擺手讓顧子寒出去。
顧子寒這個時候是徹底愣了,他能感覺出來老頭子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但是老頭子沒有責怪他,也沒有懲罰他,而是按照他的計劃走著。而現在老頭子說出來的話,像是遺言……
顧子寒離開了之後,項全紅酒放到顧老面前……
「怎麼就只有這麼一點,這一點就夠了麼?小全,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人生第一次因為感情而做出的選擇,不管怎麼樣,讓我繼續吧!」項全又給老頭子倒了一點,但是也沒有太多就是了。
老頭子看了看酒杯里的酒,笑了,但是笑的很落寞……
看到老頭子笑容的那一刻,項全想要攔住老頭子,不要讓他喝下去,但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老頭子已經把酒喝下去了。
喝完酒之後,老頭子笑著看著項全,第一次項全在老頭子的眼楮里看出來了慈愛兩個字。
「小全,你是我最器重的人,我當你是我兒子一樣撫養到現在,我希望你能夠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老頭子本來還想要繼續說點什麼,但是他還沒等開口,心髒傳來的抽痛就讓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老頭子這個時候心里想的是,終于,藥效上來了是麼?終于一切都結束了是麼?如果顧子寒想要這樣的人生,他就給他這樣的人生,只是希望他以後不要後悔,他今天根本就沒有想跟顧子寒說那些話,但是看著顧子寒像是小孩子犯錯誤一樣的表情,他還是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當然他也知道顧子寒一定看出來了,他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了……
項全還沒等打120,顧子寒就直接沖進來,跟項全還有從傾一起把老頭子抬出去,送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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