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深深宮邸,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
還在大家沉迷之際,蕭澈不顧侍衛的阻撓走上了大殿。樂器之音被蕭澈突如其來的的到來而打斷了。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他們的太子,有等著看好戲的,也有擔憂之人。
只見那大殿的龍椅之上的男子,怒視著在台下站著的蕭澈,威呵道︰「太子!你來這里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正在招待西夏國的貴客嗎?」。
「貴客?」蕭澈看著那坐在貴賓之位的男子,不禁冷笑就一聲。
接著說道︰「既然是貴客,那我倒是想知道,西夏國的貴人來我們紫耀國是做什麼呢!」
那龍椅上男子,看著蕭澈一步步的逼近,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蕭澈!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太子我就會把這江山重新交還給你。想必你今日也一定知道你和卿若的婚事,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要不然休怪我無情!」
那龍椅上身著龍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父王的親哥哥,也就是蕭澈的皇叔,蕭境炎。可是他並不滿足與這個身份。于是就在三年前和永歷王的寵妃夏氏聯合衛氏一族一夜之間把所有的皇宮禁衛盡數誅殺。
而蕭澈的父王母後,也被他們侮辱至死。但是這些並不足以滿足他們的,他們要獲得更多的權利,要把其他的小國一並吞掉。
蕭境炎在初登大寶之際想過要把永歷王的一雙兒女殺掉,永訣後患。
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那是因為他當時剛剛登上皇位,他的根基還未穩,所以他需要蕭澈這麼一個墊腳石。
可是讓蕭境炎沒有想到的是,蕭澈會如此受國民的擁戴,所以他要想一個一石二鳥的方法。此時恰逢西夏使臣提親,他便知道機會來了,那蕭澈對凰湄兒的深情,誰會不知。所以他答應使臣的求親的目的就是讓蕭澈與他反目,借此機會可以徹底鏟除永歷王的親生骨肉。
蕭境炎說完話,又裝作一副慈父的模樣,讓人看到不由得的心生厭惡。
蕭澈看著蕭境炎的臉真的想殺了他,可是現在時機未成熟,只得暫時忍耐。他看著蕭境炎,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著說道︰
「不知父王所說的貴客現在何處啊!」
可是還沒等蕭境炎說話,就听在大廳的角落里傳出一個極其富有磁性的聲音。
「太子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蕭澈詢聲望去,只見那男子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一頭烏黑的長發被高高束起,身著一襲青墨色的長衫,只見那領口白邊微微翻起,袖口被卷到了手臂的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楮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後,更是猶如上天手中最巧奪天工的作品。
蕭澈看著面前的面子,不禁冷笑一聲,接著說道︰
「月卿夜,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風趣!」
「那是自然!」
月卿夜,他是西夏國的嫡長子,西夏國未來的太子。此次他親自前來紫耀國為月卿若提親,可見他們對此時的重視。
「不知西夏國的太子殿下前來所為何事?」蕭澈怎會不知他到此地的目的,可是他偏偏不願相信,遂再次問了他一遍!
「我自然是為了舍妹的婚事,我知道你們一同長大情分自然要比別人深了許多。不知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蕭澈心里是很明確的要拒絕的,可是他不得不顧及西夏國的地位,只得委婉的說道︰
「不知太子夜可否知道我已經有太子妃了?」
「我自然知道!可是你們尚未大婚!難道不是嗎?」。
「太子夜,雖然我們尚未大婚,可是我的心已經屬意與她。此生我蕭澈要是娶親就必定會娶凰湄兒為妻,至于其他人,我是斷然不會娶的!」蕭澈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
月卿夜看著蕭澈的背影,覺得很是有趣,他沒有想到一向冷酷無情的羅剎也會有如此認真,動情的時候!
蕭澈離開朝堂,徑直就往湄兒的房間走去,一推開房門正看見湄兒在換衣服。湄兒被蕭澈這麼一嚇,頓時覺得面紅耳赤,這一緊張竟然把手中的衣衫掉在了地上。
蕭澈看著面前****著的湄兒,他頓時覺得很是尷尬,趕忙走出湄兒的寢殿把門用力的關上,緊緊的靠在門口。
湄兒看著蕭澈走了出去,慌亂的拿起迅速的穿了起來,對著門口的男子說道︰
「你……你來找我做什麼?難道有事嗎?」。
蕭澈在門外背靠在房門之上,對著屋內的湄兒說道︰「沒什麼事,只是有些想你了,不想……剛才沖撞了你。真是……」
湄兒聞言覺得很是害羞,趕忙制止他不要再說。
「好啦!好啦!不要再說了!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蕭澈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想起剛剛的一幕,不禁感嘆。沒想到這麼一個倔強的女人,還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遂對著屋里的女子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寢宮休息了。」剛剛準備要走,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對凰湄兒說道︰
「對了!你放心……剛剛……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蕭澈還特意加重了那看到二字,這使得屋內的湄兒更加的手足無措了。還好是隔著門,要不然被蕭澈看到她自己如此窘迫的模樣,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蕭澈了。
蕭澈一開始去找凰湄兒的目地其實就是讓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可是現在他不想再說了,免得將來自己再一次傷害了他。他怕!是的,他害怕了,他怕失去他,所以他想與她心愛的湄兒擁有著短暫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