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午後,下著蒙蒙細雨,滴滴的小雨點灑落下來,散落在各種花草的葉子上凝結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
湄兒此時正坐在窗前,靜靜的欣賞窗外的蒙蒙細雨。那雨滴好似千萬條銀絲縈繞在她的心間。
湄兒看著那細雨四處飛揚著,窗外的宮人們有的撐著傘、有的穿著加速的干活,他們急匆匆地趕著路,想要盡快躲開這飄飄灑灑的細雨。
沒人注意細雨的多情和眷戀,也沒人去感覺細雨的牽掛和思念。在她的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絲絲的遺憾︰為什麼沒人能品位這雨呢?
幼時的她最愛的就是這樣的細雨綿綿的天氣,看著窗外纏綿的細雨決定出去走走。她拿起了一件披風,並沒有叫襲月陪同,而是自己獨自一人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湄兒走到殿外,抬頭看著那空中的雨絲,很綿,很細,像春天時空飄浮的柳絮。毛毛細雨,悄悄無聲地飄落著,像是無數蟬蛹吐出的銀絲。千萬條細絲,蕩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輕紗,為這迷蒙的天氣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湄兒感受著空氣中泥土的氣息,讓雨點兒落在自己的頭上、身上。她仰面向上,閉著眼,張著口品著那點點雨珠,頓時,她覺得自己仿佛在細雨的澆灌下又長了許多。
湄兒一路前行,來到的御花園的花叢中央,看著那一個個嬌艷欲滴的花兒開的是那麼的美好。不禁上前輕輕吻了一朵花兒,她的嘴邊還殘留著露珠。
還在湄兒賞雨之時,雨漸漸的大了起來,怎奈湄兒自己出門沒有帶雨傘。正在她慌亂之際恰時耳邊響起悠揚的琴音,湄兒詢聲望去,只見在御花園的涼亭之上一個身著墨藍色衣衫的公子正在彈琴。
湄兒慌張的跑了過去,那籃衣公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襲紅色繡鸞鳳的百褶如意裙,外披白色輕紗,眉宇間的梅花格外的惹人注目,步履輕盈,一舉一動恍若人間仙子。使得他不禁感嘆世間怎會有如此出塵絕艷的女子。
原來那藍衣男子便是月卿夜,他今日閑來無事,許久沒有踫琴,有些技癢。想著今日這陰雨天必定不會有人打擾,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個美若天仙姑娘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湄兒看著面前的男子,畢竟是她打擾人家彈琴,于是對他行了一個常禮笑著對他說道︰「請公子贖罪,不知奴婢的到訪可否打擾了公子的興致?」
月卿夜搖了搖頭說道︰「無妨,畢竟御花園只有此處可以躲雨!」
湄兒看著月卿夜放在涼亭中央的玉琴,不由得用手輕輕觸踫了一下,那果真是極好的琴,音色明亮清脆。
湄兒是最愛琴的,幼時經常彈與自己的父王母後听,用著那婉轉動听的歌喉,悠揚的琴音在與她的父母傾訴著她的喜樂。
她看著這把古琴不由得想到了自己過去,一時情難自持,便上前彈奏了起來。
湄兒雙手輕撫琴弦,清風微微吹過臉頰,揚起的發絲緩緩落下,輕輕的撥弄琴弦一聲,陣陣清脆的聲音縈繞在耳畔,與這裊裊的細雨交相呼應。
雖然是在綿綿的陰雨中,但是月卿夜仍然可以在她漆黑的眸子中看得出有一絲傷悲,她的芊芊玉指在弦上來回的舞動著,像角落里花兒一般,獨自在這著漫天的細雨中悄然綻放。
湄兒邊彈琴嘴角還唱著一首哀怨的歌曲︰「江山悠悠,歲月悠悠。江山風月美如畫,回眸今朝,期盼明昔,前塵往事皆可拋,往事如沉似清幽,一抹相思寄離愁。炊煙裊裊過往雲煙,夢幾夜,魂牽夢縈,皆是虛妄。風雨瀟瀟幾度愁緒,多寂寥。」
湄兒的琴音哀怨悲愁在月卿夜的心間久久不能散去,他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遂問道︰
「姑娘的琴音婉轉綿長,可是卻為何多了些許哀怨之意?」
湄兒不願回答他的問題,于是對著他開始轉移話題︰「還請公子寬恕奴婢的唐突,只不過是看著公子的琴一時技癢,不想卻在公子的面前班門弄斧了!」
月卿夜聞言搖了搖頭,既然她不想說必定會有她自己的苦衷,我又何必強人所難。
「無妨,姑娘的琴音宛若天籟,反倒是在下自愧不如。」
湄兒聞言,對著他福了福身子,說道︰「多謝公子謬贊了。奴婢怎可無公子相提並論。」
月卿夜听著湄兒老是以奴婢自居,他很是好奇,一個有著如此才情的女子,怎麼會是一個普通的婢女,遂對著湄兒問道︰
「敢問姑娘,你的芳名叫什麼?」
湄兒之所以已奴婢自居是因為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的身份,她是鳳鸞國的嫡公主也是紫耀國太子即將過門的太子妃。
湄兒看著面前的男子,思慮了良久,對著他說道︰「奴婢的賤名怕是會髒了您的耳朵,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月卿夜聞言,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無妨,我倒是很喜歡你這樣性格直率的女孩!」
湄兒聞言只得告知他自己的假名。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知公子我的姓名好了,奴婢名叫顧清婉。這便是奴婢的姓名!」
「水木清華,婉兮清揚,有一美人,婉兮清兮。果真人如其名!」
凰湄兒看著外面的雨滴已經停了下來,轉身準備離去,回過身來對著月卿夜說道︰「公子,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下來,我也該回去伺候我的主子了,要不然我會被罰的!」
「主子?你的主子是何人?」
凰湄兒聞言,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回公子的話,我的主子就是那鳳鸞國的嫡公主殿下。好啦!不和你說了。」凰湄兒說著便一路小跑消失在了月卿夜的視線里。
清婉是嗎?有意思!這個小姑娘很是討人喜歡,她定然不可能是一個侍女那麼簡單。一想到此便對著身後之人說道︰
「幫我查,查出這個叫顧清婉的底細,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屬下領命!」說話間便消失不見了。
顧清婉?有意思,我喜歡!或許連月卿夜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對這個女人執著到各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