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微涼,夜色朦朧,月光在天空中影影卓卓,它依然殘缺著懸掛在皎潔的夜空,顏色已漸漸蒼白了。月光照在水面上亮晶晶的,寂靜的湖水在夜中也好像變成了青色一般。
突然在天空中出現抹白惹的身影,只見那男子伴隨著月光悄然而至。
此時在凰湄兒的寢宮,蕭澈正趴在湄兒的床前,看著湄兒那雙緊閉的雙眸,心中不免感傷。隱忍住眼角的淚水,不在看她。
他在怕,他在害怕,他怕湄兒會離他而去。正在他惆悵之際,突然一個侍衛創了進來,慌慌張張的外蕭澈的耳邊說著什麼,蕭澈聞言當即臉色就異常的難看。
蕭澈起身便要隨那小侍衛一同離去,可是……他又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湄兒,內心始終放心不下。
恰時,蕭婉剛剛從太醫蜀取回了湄兒的湯藥,蕭澈看著那為蕭婉準備湯藥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
思慮了半晌,對著她說道︰「婉妹!我有些事要去政務殿一趟,煩勞你替我照顧湄兒!」
蕭澈搖了搖頭說道︰「無妨,既然她是哥哥最愛的人,那她便是我的嫂子。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蕭澈聞言很是欣慰,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怕就是自己的親妹妹蕭婉了。蕭澈一想到此處不免內心酸楚。
蕭澈走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隨著自己的貼身侍衛離去了。
蕭婉看著蕭澈的背影,通過他的背影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無助與孤獨。
身為皇室中的一族是沒有權利說愛這個字,可是……愛又會如何呢?她冷笑了一聲,澈哥哥,既然你選擇了這條崎嶇難行的路,那麼你的婉妹也會陪你到底!
不想還在蕭婉思慮之際,一雙厚而有力臂膀輕輕的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勉強,我會等你重拾記憶,願意對我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蕭婉還在迷蒙之際,南宮逸伸出手抬起蕭婉的下巴,就要親吻與她。蕭婉這才意識到不對,一把推開了南宮逸。
只見蕭婉的臉頰紅的跟隻果似的,蕭婉只覺面紅耳赤,她別過臉去不在看他,南宮逸看著她那嬌羞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沒想到另列國聞風喪膽的女戰神蕭婉長公主,也會有如此女人的一面,可見不管如何強勢的女人在愛情面前也會變得溫柔。
蕭婉端起手中的湯藥,一口一口慢慢的滲入湄兒的喉嚨。蕭婉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後那灼熱的目光,可是她卻裝作視而不見。
因為她的心里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處境和他在一起那就是不但不會為南宮逸帶來榮耀,反而會害了他。
他們的感情與湄兒和蕭澈生死相依不同,他們的感情是青梅足馬的深情,和彼此信賴的默契。他們之間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一個手勢,一個動作,對方想要做什麼,做了什麼決定,他們都一清二楚。
南宮逸知道她的顧慮,遂在她的身後對著蕭婉說道︰
「天色已晚,我便不打擾長公主殿下休息了,微臣告退!」
蕭婉沒有應聲亦沒有回頭,當听到門關上的聲音這才緩步走到門前,在樓閣之上,靜靜的看著南宮逸的背影,這就是她和南宮逸的愛情。
此時襲月帶著穆清來看望湄兒,襲月看著那樓閣上的蕭婉,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正看到南宮逸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公主還是如此的放不下。既然放不下,又為何不在一起,咫尺守望,徒增傷懷。
襲月看著那入神的蕭婉,清咳了一聲,對著蕭婉說道︰「長公主?長公主?看什麼看的如此入神!」
襲月的一聲呼喚,這才喚回她的思緒,她極力掩飾自己的傷感。
「沒……沒事……我只不過,覺得屋里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不想蕭婉的掩飾不但沒有用,反而使得襲月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襲月聞言,對著蕭婉笑了笑說道︰「凰公主殿下還是沒有醒來嗎?」。
蕭婉無奈的搖了搖頭。
襲月聞言,長嘆了一口氣,拉著穆清的小手來到了屋內。
三人一踏進屋內,襲月看著空空如也的房子,對著蕭婉問道︰「敢問長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去哪里了?他剛剛他還在這里的嗎?」。
蕭婉聞言,徑直走到桌椅之上,拿起手中的茶杯,對著襲月說道︰
「剛剛澈哥哥的貼身侍衛來了。不知說了一些什麼,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哦!奴婢知道了……」
穆清看著那一直靜靜的躺在那里的凰湄兒,內心很是痛苦,他端起那蕭婉為湄兒準備的湯藥,走到湄兒的跟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湄兒。
可是盡管藥喂了進去,湄兒那雙靈動的雙眸還是沒有睜開。
穆清慌了,他不想讓這個大姐姐離開自己,他用力的晃著湄兒的身體,一邊慌一邊淚如雨下,眼淚順著他的眼眶滑落下來。邊哭邊對湄兒說道︰
「湄姐姐,清兒求你快快醒來,你說過要陪著我,照顧我一輩子的,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還是……還是連你也拋棄清兒了!」穆清說著說著便開始自責了起來。
「清兒自己果然是災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後來克死了自己的養父母。現在……呵!我居然害了姐姐!」說道此處淚水再也止不住了,沒過多時那淚水就滲透了衣衫,那模樣當真是可憐極了。
襲月看著那傷心的穆清,心有不忍,上前擁住穆清的身子,在他耳邊安慰著說道︰
「清兒乖,你的湄姐姐很快就會醒來的,不要在哭了!你要是在哭可就不好看啦,你想想要是你的湄姐姐醒來看著你可憐的模樣,湄姐姐是不是也會傷心難過呢?我知道穆清一定不會希望湄公主難過對嗎?」。
穆清用力的點了點頭,用著他那極其稚女敕的聲音說道︰「清兒乖,清兒不讓湄姐姐難過!」
小穆清抽泣了不知道多久,終于在襲月的懷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