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年了啊。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總如輕風般過隙無暇,卻對于他而言,沒有帶動過哪怕一絲一毫的漣漪。
他的時間,被凍結在了過去,恍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恍若什麼都還存在著那樣。
恍若,連自己正在老去都不曾察覺。
陽光已經鋪灑了開來,似乎是層金色的綢幕一樣將大地染上了鮮艷的色澤。
浸染在這份和煦的晨光之中,暖風拂動春末的這個季節,將所有抽芽而出的細條和花骨朵撥弄,綠葉在風中招展身姿,彩蝶也在翩翩起舞。
所有的一切,充滿了生機。
在這美好的光景之下,仿若是要映襯出這充盈了希望的色澤一般,稀稀拉拉的早起的人們偶爾的浮現入眼簾,有伸展著身體晨練的,有牽著寵物出來散步的,更多的則是匯入正式服裝的社畜流群,奔波于生計之中。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速度並不快,因為它的主人沒有目標可言,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把車子開到哪里去。
恍然的,稀拉的人流里有幾道鮮艷色澤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些青春的姿態過于昂揚澎湃,激蕩著他的心開始了悸動。
如果,一切照常來過的話,他如今也是這些校服群里的一員了吧,每日里無憂無慮的,沒心沒肺的啃老玩樂,揮霍無價的青春到忘乎所以,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或許還能找到個漂亮的女朋友,不顧他人或是艷羨或是嫉妒的眼眸,大庭廣眾之下不顧一切的秀恩愛的吧。
或許說,如果沒有變成了這幅老人的心態的話,那還真的是有可能的吧。
葉山那個家伙,永遠都是打扮的花招招展,現在大概也是沉醉在那被掩蓋了齷蹉的女生群里四處逢源吧!
呵呵,稍微,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吃味呢。
僅僅是一點點呢!
花音很好的樣子,事業每一天都在蓬勃的上進著,現在看來也已經徹底的月兌離了自己留下來的束縛,可以盡情的宣泄自己所有的美麗了。
不管是歌喉,還是舞姿,都是愈發的光彩奪目了,愈發的令人心醉了。
這樣下去的話,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了啊。
那麼,要不要回家了呢?
明日奈,穹,還有爸爸媽媽,他們一定都還在等著自己的吧,一定還是充滿了期待和溫柔的等待的吧。
自己呢,也是多少的有些想他們了,想要團聚,想要歡笑,想要撒嬌,想要依靠。
可是,不行啊……
不可以的,僅僅是這種程度的痛苦,還不夠啊,差得遠了呢。
看著左手腕上的那個沒有裝飾的黑色腕帶,他的眼眉有些微微的皺緊了。
不夠啊……
還可以做些什麼呢?
有意義的,以及沒有意義的。有明確目的的,以及僅僅作為消遣的。
比如,去學畫畫?
或者,去歐洲的學府深造音樂?
更還有,延續中二的作為,將漫畫或者小說作為接下來的突破口好了,用溫熱的血與內髒,來‘治愈’廣大的人民群眾吧?自己過的不快樂,那麼就將這麼抑郁播灑,那大概也是喜聞樂見的吧。
權衡之間,誰也料想不到的,不可預測的危險已經悄悄臨近……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由比濱結衣卻一點都不顯得著急的樣子,牽著自家的名叫‘薩布雷’的小臘腸犬出來散步。
小狗的興致很是高昂,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個不停,發出一連串的清脆叫聲,偶爾停下來,抬起後腿對著路邊的樹木和電線桿留下一點自己的標記。
若不是由比濱盡全力的拉住它,依著那個狂亂的跳月兌性子,這會子不定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可即使是這樣,在路口的紅燈下,薩布雷還是猛地一個後扯,順利的掙月兌開鏈子的胡束縛,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汪汪大叫著沖向馬路的另一邊。
待到反應過來的由比濱試圖牽制的時候,薩布雷已經掙月兌開了狗鏈,看看奔馳而過的車流,嚇得她心驚膽戰,這會子也只好驚叫一聲,期冀奇跡的發生。
然而,看起來神卻沒有眷顧到它。
一輛看起來很是狂野的越野車慢慢悠悠的靠近,依著這個速度薩布雷還是可以成功逃離的。
正當她開始慶幸的時候,急著沖過綠燈的一輛幻影猛地加速過來,待到司機發現小狗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剎車戴起來的巨大慣性將地面犁出了兩條深厚的車轍,而眼看著無法避免悲劇發生的時候,司機條件反射的將方向盤像右猛的撥了過去。
而後,一聲沉悶的鋼鐵嘶鳴震動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