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阮媽媽一刺噠,許管家臉越發陰沉了,知道今兒這事怕是難了。
覷了眼上座的小姐,見她老神在在地眯搭著眼,許管家心一橫,道︰「小姐這是想讓我拖著路管家?」
「對」張曦秀老早就預料到,許管家為了他自己會考慮配合她的,遂話回的直接簡單。
「如何拖,拖到幾時?」
「那得看你,對付路管家有幾分把握,若是把握不大,我用你沒有意義。」張曦秀可不買許管事的賬,淡淡地道。
「八分的把握,如何?」
「不如何,我要的是十成十的把握,若是成了,這上頭的賬一筆勾銷。」張曦秀含著笑指了指大川手上的賬本。
許管家看了看大川手上的東西,盤算了下得失,最後咬著牙道︰「成,小姐直接吩咐。」
「拖著他,還得讓他確W@信我們家確實沒銀子,這點,其實不用我交代,大概路管家已經知道了,是不是呀?許媽媽。」
許媽媽已經懵了,被張曦秀一點名,嚇了一跳,有些發愣地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呸!」阮媽媽很看不上地瞪了眼沒用的許媽媽。
「行了,下去吧,舊賬本我收著,事情辦成了,我自會兌現。」
「小姐,我如何信你。」對眼前的這位小姐,許管事如今是半點不敢輕視,自己早就銷毀的舊賬冊,居然出現在這里。
且听著話音,昨兒老婆子查看小姐箱子的事也被發現了。
更要命的事,怕是小姐早就料到自己藏的銀子,老婆子不知道,這才拿出這個來讓他月復背受敵,只得听她的。
如今他都不知道,小姐手里還攥著他什麼把柄,所以他得小心。
知道他不會信任自己,可那又如何,如今主動權可是在她手里,遂張曦秀冷笑了聲,「你只有信我。」
「只有信她」是呀,只能如此了,如今自己可就是魚肉,許管事不覺暗了暗眼神。
許管事听的張曦秀決絕的回答,想了想道︰「既然小姐這麼說,那舊賬本就留著,但我有個要求。」
「要求?什麼要求,你說。」
「小姐!」
「媽媽安心,我有數。」听的阮媽媽疾呼,張曦秀不在意地一笑。
許管事本瞧著張曦秀輕易就答應讓自己說,心里還有些打鼓,听的阮媽媽著急的呼聲,倒是定了定心。
遂,他又穩了穩神,道︰「這樣,我留下,讓我家老婆子帶著孩子們先走,若是不行,那就讓鐵子也留下。」
主意打的倒是不錯,不過,他還真是想的簡單了,這樣也好,遂張曦秀道︰「不必,你留下就行。」
「小姐,不能這麼干。」
「媽媽,安心。」
阮媽媽一再的打岔,許管事心頭火起,冷沉著臉道︰「我勸媽媽也別裝的跟多為小姐著想似得,你自己就干淨了?呵呵呵。」
「你個黑心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阮媽媽一下自己跳了起來。
「沒什麼意思,好自為之。」說完,許管事半點沒多看阮媽媽一眼,拉上一旁的許媽媽轉身準備走人。
「慢著。」瞧見他們要走,張曦秀冷冷地喊了聲。
許管事定住了身形,不耐煩地道︰「小姐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要不得的事,不過,既然許媽媽要走了,是不是該同阮媽媽交接一下,賢哥兒屋里的事可都是她管著的。」
這事?還真是無法推月兌,本來許管事想趁亂,先將許媽媽和孩子們送走,畢竟他們手里還有不少少爺屋里的東西,走了,誰也管不著誰要了。
可惜了!不過,這事他不好不應,遂他只得硬著頭皮道︰「好。」說完,再不多留,忙拉著老伴出了門。
「小姐,小姐,你瞧瞧這廝多張狂,就這麼走了。」阮媽媽有些吃驚地指著走掉的許家夫妻。
「媽媽,他們樂了不了幾天了。」說完,張曦秀忙又道︰「媽媽還不跟著去接手賢哥兒屋里的事。」
被她一提醒,阮媽媽忙‘噢’了聲,沖著張曦秀行了個禮,便追著許氏夫妻出了門。
「大川,你也跟著去。」
「噢」大川忙放下手里的賬本,追著他娘走了。
瞧著大家都走了,張曦秀有些疲憊地沖著身後的小隔間喊道︰「賢哥兒出來吧。」
被姐姐一叫,從側門溜進來的張賢耷拉著腦袋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本書。
瞧見他這樣,張曦秀好笑又好氣,問道︰「姐姐不是說,讓你好好呆在屋里的嗎,你怎麼出來了?」
「不是我要來的,是因為鐵子說他們要走了,我不知道,就想來問問姐姐。」說完,張賢抬頭看了看姐姐,見她沒有不高興,才松了口氣,問道︰「姐姐,鐵子和寶兒真的再不回來了嗎?」。
張曦秀本來覺得眼前的事太過復雜,想著日後再同弟弟說,不想這麼巧就被弟弟听見了。
既然听見了,且畢竟許媽媽是弟弟的女乃娘,這話若是不說開了,張曦秀怕給弟弟留下不好的印象。
遂,她覺得趁機說了也好,看了眼弟弟,張曦秀不答反問道︰「賢哥兒,姐姐問你個事,可好?」
張賢現在是離不開姐姐的,見姐姐沒讓自己回去讀書,心里本就高興了幾分,一听這話,他忙點著小腦袋道︰「好」
見弟弟乖巧懂事,張曦秀心里暖了幾分,模了模小家伙的頭,笑問道︰「若是姐姐讓許女乃娘走,成不成?」
「女乃娘走,鐵子和寶兒也得走了?」
「是的。」
听說鐵子也要走,張賢有些低落地垂下了腦袋。
見弟弟這樣,知道他小孩子舍不得玩伴。不過弟弟居然沒舍不得女乃娘,不僅如此連問都沒問一下,倒是令張曦秀意外,也可見許女乃娘對弟弟並不盡心。
不過,弟弟沒問,張曦秀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說的,遂道︰「剛才的事,你听去了多少?」
張賢可不是個呆笨的,知道姐姐這麼問,是為了什麼,忙道︰「姐姐安心,女乃娘走我不傷心,且父親老早就說了,我是男孩子,不必再要女乃娘了,只是沒想到鐵子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