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田樂嫁 65.第65章 過節

作者 ︰ 花開早春

張二伯一家來的也不算太遲,拖拖拉拉的三口子總算是踩著飯點到了。

張賢眼尖的瞧見,張菊花頭上還喜慶地戴了朵大紅的絨花,一下子就氣的低下了頭。

張曦秀自然也瞧見了,張菊花這人,來的當日她就領教過了,雖低著頭不說話,可眼里的妒忌可是滿滿的。

指望這樣的人給自家爹著素,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人,她也沒當親人,又何必生氣,遂她悄悄地捏了捏弟弟的手,讓他放松些。

小張賢只是氣不過罷了,失望老早就過了,再瞧見什麼不妥當的,已經提不起心來失望了,遂深吸了口氣,沖著姐姐悄悄搖了搖頭。

姐弟兩的動作不大,坐的又靠後,沒引起誰的注意。

不過,有人即使沒瞧著什麼,也是不會放過擠兌他們的機會。

「二妹妹,你們來的這般早,怎麼不收拾收拾,今天可是有燈會的。」說著話,張菊花還嬌氣地模了下頭上的絨花。

見她如此,張曦秀只斜了眼,就別開了頭,淡淡地回道︰「八月半的燈會,京里最熱鬧,難道姐姐要去京里?這會子還沒走,可是遲了。」

這話是說自己村了?張菊花也不是傻子,心頭一梗,回道︰「難道妹妹看過京城的花燈?」說完,覺得這話問的不對,三叔是當官的,二姐兒定看過,不覺漲紅了臉,別開了頭。

還別說,原先的張曦秀是看過的,那還是小時候,隨父親回京時看的。現在的張曦秀可沒這記憶,遂,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剛還神氣活現的張菊花。

張賢也沒看過京里的燈會,見張菊花的話很沖,心里酸了又酸,只覺得這個家里誰都可以欺負奚落他們姐弟,不覺倔強地抿上了嘴。

好在,孩子們的談話並沒有引起大人的注意,二房來的遲,收拾收拾也就吃團圓飯了,這看燈的話,也就算是過去了。

鄉人間的聚會,也沒什麼講究,吃飽喝足了,也就散了。

張曦秀領著張賢往回走的時候,月亮還沒高懸呢。

出了大伯家,小張賢顯然是不高興,邊走邊踢著地上的土疙瘩。

張曦秀心里也有事,也沒顧上安撫弟弟,只自顧思索著今兒大伯和二伯兩人的話。

那時節,二伯剛問,「賢哥兒讀書怎麼花費的?」。大伯忙攔了道︰「鄉里人,不必讀太多的書,讀多了也不見的就好。」

這話她當時听了沒什麼,只當鄉里人見識淺,可想想父親,又覺得大伯不該如此想。

一時沒有頭緒,張曦秀不覺深深皺起了眉頭。

姐弟兩各自有著心事,誰也不曾料到,會有人等在村中的小木橋上。

乍一瞧見木橋上立著倆個人,張曦秀和張賢齊齊嚇了一跳,待瞧清是厲家主僕,又齊齊皺眉嘆了口氣。

因為是晚上,又是去大伯家,張曦秀沒有戴帷帽,這會子,一撞面,她只得微側低了頭,盡量不讓對面的人瞧清楚自己的面容。

張賢機靈,直接上前一步擋在了姐姐前頭,雖說他個子矮,並不抵事,可好歹也是個屏障,張曦秀悄悄松了口氣。

厲明也不是什麼登徒浪子,只不過是有些呆性的風雅書生,且因為生病在家,看多了才子佳人的話本罷了。

瞧著自己一番美意,居然惹得張家姐弟倆如臨大敵,不覺有些意興闌珊。

招呼了聲,‘張小姐’,又同張賢寒暄了幾句,便讓開了橋頭的小路,讓張賢姐弟過去了。

張曦秀沒想到只幾句話便順利走人了,不覺微微詫異了下,不過,她不是好奇之人,忙忙地牽著弟弟回家去了。

瞧著張曦秀姣好的身影沒入了竹林深處,厲明悵然地深深嘆了口氣。

九秧本就覺得少爺不必為了個女子如此患得患失,且還不顧病體硬是要出來賞月,這下好了,佳人沒訪到,還得了白眼。

如此,他對張家姐弟又有了些不滿,不覺小聲勸道︰「少爺,我們回吧,再遲,讓夫人知道就麻煩了。」

听的九秧提起娘,厲明心煩地皺了皺眉,他身體確實是不好,可也沒到了一步不能離的地步,娘看的如此嚴,雖是慈母心腸,可也令他很是憋悶。

不過,他素來有些畏懼娘親,還是听勸地轉身往回走去。

九秧見少爺听勸,很是松了口氣,到底少爺還是听夫人話的,不然自己真要等著挨板子了。

同一輪圓月,不同的人賞,就有不同的心情。

不同于張莊的清冷,京城幾處重要的街道,處處燈火輝煌。

大戶人家的女子難得有一日不必拘束出門閑逛,自然是競相出門。

京城某酒樓。

「好了,別喝了,你的傷看著不重,可到底有些深,喝多了傷身。」陳啟有些無奈地勸著一直低頭喝悶酒的蕭炎鳳。

今兒是中秋節,家家團圓,陳啟也是奉了母命,帶著家中的姐妹出來看燈的。

因為臨時知道蕭炎鳳一個人在酒樓里喝悶酒,陳啟便安排了弟弟們陪著姐妹們上街,他則轉上了樓。

蕭炎鳳今兒是被父親特意喊回家過節的,本指望如往年一般,簡單地一道吃了飯,也就散了,不想卻在家里踫到了繼母饒氏娘家人。

且,有意無意的听出,饒氏處處壓制大嫂,父親和事佬不出聲,哥哥也憋著不吭聲,礙著叔嫂名分,他也不好出聲,氣的他心頭直拱火。

雖說大嫂平時待他也不見得親厚,可一家子男人,就這麼干看著,讓大嫂被饒氏當著外人如此擠兌,真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更可氣的,父親叫自己回家就是為了陪饒氏的親戚,這就更令他窩火。

這些是家事,雖說,陳啟算是好友且還是姻親,蕭炎鳳也並不想提。

遂,被陳啟一勸,他也沒多話,只提起酒壺,起身靠到臨街的窗欞處。瞧了半天街邊的耀眼燈火,才幽幽地道︰「沒事,這麼點傷,並不礙事。」

大家姻親,陳啟又常听夫人嘆息,岳母對鎮國公府的不滿,自然就知道了蕭炎鳳的苦楚。

見蕭炎鳳情緒不高,不想再說這些話,惹他的更不快,陳啟也跟著靠著窗欞,說起了當初常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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