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的快,話剛完人就到了,一見凝香如此,倒是哈哈笑了起來,手里拿著把扇子準備挑起凝香的下巴。
凝香如今可非昔日了,小手一揮,便將來人的骨扇給揮開了。
這下,來人不願意了,當即火道︰「個不識抬舉的小丫頭,若不是瞧著還有幾分姿色,看本少爺可有興趣多瞧一眼。」
凝香從未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小子,對,就是小子,看個頭大不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居然敢學紈褲來調戲自己,真真是活膩味了。
遂,凝香一陣冷笑,小臉一寒,直接喝道︰「你個不要臉的小子,還當這里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快滾,別自己尋不自在。」
他們這里剛說了幾句,張曦秀已經帶著人趕了來。
瞧見這情形,張曦秀眉頭深鎖,吩咐芬芳道︰「告訴大川,護著點。」
其實不用張曦秀吩咐,看見有人欺負凝香,大川自然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好在她們也沒走到別處,這里鬧了起來,岑家的門子已然趕了過來。
老芋頭一見鬧騰的小子,眉心直跳,這是什麼人呀,居然敢在這里欺負自家的小小姐。遂他也顧不得這位嬌慣的孫少爺了,直接上前攔在凝香前頭,彎腰道︰「玨少爺,怎麼這會子才回來,老爺已經問過幾回了。」
要說牛玨玉最怕誰,那當然屬自家的姑爺爺了,其實他也不是怕他,實在是煩他的嘮叨和冷眼,更煩他罰自己默書抄書。听的老芋頭說這話,他也不敢不信。遂,他有些憤恨地瞪了幾眼凝香,又轉頭踢了自家小廝一腳,這才往岑宅走去。
瞧著他這樣,眾人齊齊搖頭,張曦秀二話沒說,直接對錦娘道︰「看來你這家是不用回了,得,我正好也舍不得你,咱們姐倆照舊作伴吧。」
小錦娘也被剛才的事嚇住了,煞白個小臉,連連點頭道︰「听姐姐的。」
張曦秀見她小臉煞白,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便拉著她的小手往回走了。
張曦秀她們此時誰也不知道,就這麼個紈褲的小子,日後可是給她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待她們一行上了馬車又回了張家,沒多久,派出去的人也都回來了。
芬芳先回道︰「小姐,岑夫人說,孫小姐就多勞小姐再看顧些日子,待她家里安定了就來接。」
同來的蕊香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們夫人讓奴婢替她謝謝小姐,這次又要麻煩小姐了。」
張曦秀忙笑道︰「這礙什麼,我們兩家不必如此生分,再說了,我一個人跟家呆著也是無趣,有個小妹妹作伴倒是好的很。」
蕊香知道人家是謙虛,可也松了口氣,畢竟張小姐並不閑,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可都是張小姐張羅的。
張曦秀知道蕊香肯定也有話同錦娘說,便讓她們一行回了錦娘暫住的廂房。
待人走遠了,芬芳這才松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岑夫人怎麼想的,居然留了那麼個禍害在家里,若是沒有我們,難道錦娘小姐還要送去親戚家?」
吉草是先進的岑家,且還因為時常送東西去岑家,也沒拎了東西去上房見主家,而是直接往廚房送了,所以,她可是听了不少的話。
遂,芬芳話一完,她直接就接過話頭道︰「廚房的大娘今兒可是抱怨了好多話,說牛家人忒挑剔了,樣樣吃食嫌粗鄙,不僅如此,還財大氣粗地掏銀子讓廚房采買直接出去另外置辦吃食,活活地打岑夫人的臉。」
張曦秀可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奇葩了,這都什麼人,自家親姐弟不說幫襯著讓姐姐在夫家長臉,牛家人倒好,擺上譜了,這岑夫子是什麼人,最是孤傲的,怕是岑家日後有的折騰了。
到底是旁人家的事,自己也不好多說,遂張曦秀嘆了口氣道︰「本來以為住這里是安穩的,左右鄰居都是熟人,人品也不差,誰知又出了個牛家人。」
芬芳見小姐皺眉,忙勸道︰「小姐何苦煩惱,橫豎各家離的遠,且我們家又不在大路旁,還隔著槐樹林呢。」
吉草也插話道︰「就是,這牛家再霸道,想來也是不敢來我們這撒野的,小姐只管放心,有蒯大叔和我們,絕對不會讓那霸道的小子胡來的。」
張曦秀發笑道︰「瞧瞧你們,我又不是怕他們,只是覺得日後出門要處處避諱小心,甚至兩家連正常串門怕是也不能夠了,有些煩心罷了,誰又怕他們了。」
一直沒說話的凝香想起昔日張莊的那個厲公子,同張曦秀有了一樣的想法,日後怕是沒得安穩了,這些讀書壞了腦子的人,實在是什麼奇葩的事都干的出來。
此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張曦秀也不願意再提令人不高興的事,只是隱隱有些擔心弟弟在岑家學堂會不會受到影響。
一晃這麼過了小一個月,外頭的桃花更艷了。這日,張曦秀她們倒是迎來了意想不到的人。
「大娘快坐,芬芳上茶。」張曦秀吩咐完,便一把拉了方大娘坐到了木榻上。
方大娘含笑瞅著張曦秀道︰「瞧著二姐兒這些日子不見,倒是越發俏麗了,好,好。」
張曦秀還沒被人這麼直白的夸過,紅著臉嗔道︰「瞧大娘說的,怪羞人的。」
今兒方大娘來不僅有事,時間也緊,便不再說笑,忙道︰「我等一會子還得去京里,便不同你多說什麼了,只告訴你,張莊的人怕是要惹事,你可得小心些。」
「什麼?!」張曦秀听了嚇了一跳,忙問道︰「我們來這里住,並沒告訴張莊的人,他們如何來尋事?」
方大娘有些慚愧地低頭道︰「這事也怪我,當初若不是我起頭讓你接王姐姐的繡活,就不會有今兒這事了,唉……」其實方大娘也理解王大娘的難處,只是有些怨怪王大娘沒有做好保密工作。
張曦秀心頭一跳,已然想到是什麼事泄密了,不過,她想王大娘還不至于這麼蠢,遂她穩了穩神道︰「雖說我沒交代王大娘不要將我住在這里的事說出去,可大家一處相處了這麼久,想來王大娘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