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父親後,夏星辰心里安心了許多。
她月兌了口罩和防護服從隔離區出來,老太太他們已經在休息室等她。她由人領著過去,再見到他們,大家的臉色各有不同。
尤其是許岩……
目光那麼深,那麼暗,像蒙了一層灰。
夏星辰有意忽視掉,徑自走向老太太,「女乃女乃,您別擔心了,爸情況還不錯。而且,總統先生說了,藥物很快會研發出來,爸爸一定能痊愈出來的。」
「那就好。」老太太安心的點頭。
李玲一陰陽怪氣的’喲’一聲,「星辰,你可真行啊,以前可算沒白和那些男人亂七八糟亂搞。這未婚先孕的女孩子哦,就是不一樣,什麼樣的男人都能勾得到手。就是不知道那些被你勾引的男人要是知道你以前那麼浪蕩,還會不會上你的勾。」
夏星辰一听這話,也就明白是什麼狀況了。
剛剛房間里監控器那麼多,他們又在監控室里,顯然……
白夜擎對她的照顧,不止她一個人知道,他們也都看在眼里。
夏星辰知道李玲一什麼心態,笑得更燦爛的樣子,「說到這些,您不是是最有發言權的麼?您以前那些經歷,我爸都知道,他不還上了您的鉤?」
「你!」
李玲一臉色一變,沒想到夏星辰會說自己從前那些浪蕩之事,轉而一看老太太,老人家臉色果然像覆了層寒冰似的。
以前老太太就不喜夏國鵬娶她,這些年李玲一各種低聲下氣的討好,夾著尾巴做人,婆媳關系好不容易緩解些,夏星辰這會兒又提起這茬,老太太自然又不悅起來。
她本還想和夏星辰嗆上兩句,可就在此刻,門被人豁然從外推開來。
大家的視線下意識朝門口看去。只一眼,皆驚了聲。
白夜擎眾星拱月立在門口,即使什麼都沒做,只是淡淡的投射過來一眼,那渾然天成的氣魄便讓人覺得難以呼吸。
仿佛要立刻臣服在他腳下那般。
「總統先生。」率先回神的是許岩。
他上前一步,和白夜擎恭敬的打了招呼。
白夜擎微微頷首,算是回應。舉手,示意身後的冷啡他們不要跟進來,獨自沉步進去,和老太太握手。
「你盡管放心,夏先生會很快出院的。」
「總統先生,您既然說了這話,我們也就安心了。您費心了。」
「分內之事。」
他神色依舊那麼淡。
而後,也沒有再說什麼,便準備離開。轉身之際,目光卻又像夏星辰的方向看了眼。
觸踫到他的視線,夏星辰只覺得心下動情得厲害。
原本極力壓抑的擔心,在這一刻,完全無法壓制的冒了出來。旁人的眼神,她一時也顧不了那麼多,只在他轉身之際,下意識探手扯了下他西服下擺。
白夜擎腳步立刻停下。
回頭。
兩個人,四目相對,眼底各有彼此都不曾察覺的光。
「怎麼?」他依舊是那樣淡淡的。
「……如果一會兒有什麼癥狀,你一定要趕緊去找傅醫生。」
她眼里的關心,完全沒有掩藏的泄露出來。
白夜擎面上一貫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只挑了挑眉,「就這麼希望我有癥狀?」
「當然不是!」夏星辰立刻搖頭,皺著細眉,「千萬不要有癥狀!」
他眼神深了些,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知道了。」
說完,沒動。
目光往下,落在她還揪著他衣擺的手上,眉峰微微挑了下。夏星辰這才後知後覺,趕緊把手松開了,背到身後去。
嗯,真的有點丟臉。
他復又看了她一眼,見到她羞赧的樣子,這才轉身。之前一直淡淡的神色間,這會兒,有抹笑痕似乎若隱若現。
很迷人。
一旁,許岩看得心驚膽戰。
而其他三人,心里也看得各有心思。
若說剛剛只是懷疑夏星辰和總統的關系,那麼眼下,這些小動作,可是真的將他們的關系坐實了!
………………………………
一路回去,許岩開車。夏星辰回外交部繼續工作,沒同他們一起。
車上,一行四個人,除了老太太之外,其他三人皆是若有所思。
原本今天過來,不但清楚了夏國鵬的情況,還親眼見到的總統先生,同他說上了話,這絕對是一件又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三人情緒卻都始終不高,反而低落到了極點。
李玲一原本還想問銀行卡的密碼,這會兒,腦子里早把這事兒忘到了九霄雲外去,只剩下夏星辰和總統大人眉來眼去,執手相牽的畫面。
一想起來,就覺得胸口痛。
怎麼那女人就那麼好運氣?
……………………
兩天後。
夏星辰果然發燒了。
讓佣人叫醒時,整個人渾渾噩噩,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她一模自己腦門,那驚人的熱度連自己都嚇一跳。
WIS?
難不成,前兩天去醫院,自己真被感染到了?
「夏小姐,您醒了麼?」沒有听到動靜,佣人在外面又敲了敲門,「您上班可能要遲到了。」
「我已經醒了。」夏星辰趕緊應,聲音是啞的,想了一下,隔著門道︰「早餐我不吃了,你下去和小少爺還有總統先生說讓他們不要等我,說……我在洗澡吧。」
如果真是WIS感染,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避免和他們接觸,免得感染到他們。
而且……
她現在最應該做的除了做身體全項檢查,就是趕緊先搬出去才對。
……
白夜擎和夏大白都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兩個人各自離開了。等她們一走,樓上,夏星辰收拾了幾件衣服,戴著口罩,匆匆下來。
「夏小姐。」管家和她打招呼。
夏星辰捂住鼻口,謹慎的退了兩步,才道︰「管家,下午等小少爺回來,你和他說,這兩天我暫時不回來了。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他。」
「夏小姐有急事?」管家見她神色緊繃的樣子,忍不住關心的問。
她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總統府。
………………
她幾乎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去。她燒得很厲害,渾渾噩噩的,坐在出租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從眼前漂浮而過,一切都變得虛幻了一樣,雙目都漸漸失去了焦點。
燒得越嚴重,她心里越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