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夏星辰又給余澤南打了電話去。
余澤南在收拾行李,見到是她的電話,趕緊拿過去接了。
「有事兒?」
「嗯。想問問你夫人情況怎麼樣了,出院了麼?」夏星辰邊給自己倒水,邊問。
「等一下。」余澤南蓋上箱子,從總統套房的房間走向另一個房間。蘭亭夫人正在給他沖牛女乃,他沖夫人揚了揚手機道︰「星辰的電話,問您的病情。」
蘭亭夫人一听是她打來的,面上多了幾分笑容。忙把手機拿了過去,「夏小姐有心了。」
「夫人,您就叫我星辰吧。您現在身體怎麼樣了,還好麼?」
「別替我擔心,已經沒事了。現在已經出院,明天就準備回M國了。那天沒嚇到你吧?」
「沒嚇到,但是真的擔心。現在您身體沒事就好。」——
「我听澤南說,你也是P型血?他說那天你給我獻了血,雖然最後沒用上,但是,我還得好好謝謝你。」
「您不用放在心上的,以後,您在M國一定要記得好好保重身體。萬一……我是說萬一,什麼時候需要血的時候,您一定第一時間給我電話。但我真心希望,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時候。」
蘭亭夫人笑了,滿心都是欣慰和溫暖,忍不住感嘆︰「你是個貼心的女孩,真羨慕你父母。」
夏星辰想起自己8歲那年已經和母親分開,心里也是酸澀的,只道︰「您女兒一定也會很貼心的。」
「我是真心喜歡你。以後哪天我若有那等福氣找到女兒了,一定得讓你和她當朋友。」
「好,那我等著那一天。相信會很快的。」夏星辰想,撇開余家兩人在幫找,連白夜擎也答應了花心思,想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的吧。
…………
夏星辰卷著毛毯,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很快,便渾渾噩噩起來。她把自己團成一團,倒在沙發上眯著眼。
半夢半醒的時候,從抱枕下拿了手機出來看了眼,竟然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他說晚上要來找自己,可是,都已經這麼晚了,怕是不會來了吧。
她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給他打電話。總怕是吵到他。不管他是還在忙,還是他已經睡下,這麼晚打電話都不是件好事。
拿著手機嘆口氣,望著外面的夜色,心里倒有些覺得空落落的。
她起身,把電視關了。將毯子疊好,放在沙發一角,關了客廳的燈,準備回房間睡覺。
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在黑暗的空間里,手機屏幕散出微弱的光線。她迷迷糊糊的,一看上面‘小白’二字,讓她忽然間就清醒了不少。
「喂。」她幾乎是立刻就听了,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里有著濃濃的期待。
「睡了?」他听得出來,她聲音迷迷糊糊的。夏星辰‘嗯’了一聲,「剛剛在沙發上看電視,就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你呢?還在忙嗎?」。
「你下來。」
「……」夏星辰愣了一瞬,而後,幾乎是立刻往房間里的窗戶邊跑去,「你在樓下?」
不等那邊回應,她就看到了。樓下停了一台黑色的很低調的車,想來是不想讓人發現是他,所以他特意換了台車。
「沒有讓冷啡他們跟著麼?」她擔心的問,邊問邊抓了鑰匙,往門外走。
「沒有。」他們雖然能保證安全,但是,說實話,很多時候還是特別礙事的。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下來了。」她說完,把電話掛了。匆匆換了鞋子,鎖上門,往樓下跑。出了電梯,冷風灌進來,才冷得打了個寒噤。
她走得太急,就穿了睡衣,連外套都沒來得穿上。天知道這夜里,溫度就只剩下幾度了。
白夜擎從車上下來,攏著眉,把衣服往她肩上搭過去,沉著臉,「你怎麼連外套都不穿一件?」
「……我走得太急了。」夏星辰把他的風衣攏緊。一時間,氣息里全是他的味道,很安定的那種。她抬頭,「這麼晚怎麼還過來了?」
白夜擎總不會說自己就是走火入魔的想過來看看她。只靠在車身上,望著她,「你過來。」
夏星辰往前面走了一步,和他就剩下一步之差。他伸手一拉,把她拉得更近了。她心一跳,身子差點撞到他胸口上去,手險險撐住他身後的車子,才好不容易穩住自己。
「怎麼了?」她輕聲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更鎮定一些。不知道為什麼,在夜里和他靠得如此近,心跳越發快得不受控制。
「打算什麼時候把這個房子退了?」他問。
「啊?」夏星辰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搖頭,「我沒打算再退了。」
他皺眉,顯然是很不開心。夏星辰道︰「我總得有個自己呆的地方。何況……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她其實是有考量的。以前能安安心心住在府上,是因為她真的坦坦蕩蕩,孑然一身,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不想讓自己完全依附于一個男人,那樣的生活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變成驚濤駭浪,讓她難以承受。
「哪里好了?有什麼好的?」白夜擎望著她,頓了一下,又道︰「大白很想要你搬回去,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連看了兩次他的神色,似在探尋到底是孩子想讓他搬回去,還是他自己想讓她搬回去。被她看得不自在,白夜擎故意涼著臉,「看什麼?」
她笑,「沒關系,我早就和大白說好了,以後他就兩邊住。我住外面對他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影響,相反之下,他兩邊跑,更好玩。」
他臉色徹底陰了。他們倆倒是好,都商量得好好的,可誰想起過他?
「你今晚這麼晚過來,不會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吧?」夏星辰看了眼時間,「其實,這種事在電話里說就可以了。你都開了一整天的會,現在再開車回總統府,都半夜了。」想想就覺得心疼。
白夜擎覺得這女人,真的相當不解風情。有些惱。
幽深的眸子覷她一眼,心底那份情愫到底是沒忍住,身子俯下去,忽然就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