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窘了下,像是偷竊被人抓了個正著,心虛得耳根子有些泛紅。又不知如何解釋,只趕緊直起身來,拉開和他的距離,虛張聲勢的道︰「你要是醒的就正好——你明天一早就走吧,孩子我絕不會給你的!」
她故意冷著臉,說完,轉身就要走。
白夜擎瞄了眼自己身上的被子,覺得溫暖。薄唇彎起,有一抹淡淡的笑,大掌一揚,把她直接拽住了。
那灼熱的大掌烙在她手腕上,在這樣寒冷的夜里,更是覺得熱燙驚人,叫她心顫。她怕自己沒有定力,會不能自已的再沉淪,所以害怕這樣過于親密的接觸,他才一踫到她,她便像觸電那樣,想要甩開他的手。
白夜擎用了幾分勁,把她握緊了。
「孩子不跟我一起回去,我可沒打算就這麼走。」他開口,語氣不容置喙。他坐著,她站著,他明明是仰視她,可是那份氣場卻仍舊沒絲毫減損。
夏星辰低下頭去看他,眼神劃過一抹黯然。
果不其然……
他是為了孩子來的。
心,微沉了沉,有些酸,有些疼。
其實很好笑,她居然會覺得有些失望。可是,失望什麼呢?他自然是為了孩子才來的。
如今,他們之間,唯一的,僅剩的聯系,就只有夏大白了……
「你要是不想讓我帶走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就在她失神間,白夜擎又開口,看著她的眼神,深邃難測。
夏星辰微微擰眉望著他,也不說話,只是靜等著他的下文。
他的目光自她身上上下逡巡一次,那眼神里的暗示很明顯。夏星辰心弦顫了下,果不其然就听到他半認真半開玩笑的道︰「拿你的身體再求我一次,如果能讓我像上次一樣滿意,我或許可以再答應你一次。」
提到上次,他表情里多了幾分曖昧和耐人尋味。
「你混蛋!」夏星辰情緒有些激動,用了力,把他的手甩開,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她覺得他太過分,明明已經結婚,就不該提出這樣可恥的要求。那對她是種赤luoluo的侮辱!難道,他還想左擁右抱麼?他確實可以左擁右抱,大概很多女人會願意。可是,那些女人肯定不會是她。
夏星辰提步想走,可是,他大掌伸出去,攔腰就把她一把抱了回來。一個用力,她整個人跌坐在他腿上。棉被掉在地上,此刻也無人去管。
夏星辰’唔’出一聲,反抗的掄著拳頭捶他肩膀。他把她的拳頭扣住,她泛紅的眼眶,讓他心底生出幾分憐惜。什麼也沒說,只是把她抱住了。
「我有話想和你說。」
「可我並不想听。」她倔強的咬著唇,不肯看他的眼。
白夜擎才不管她想不想听,「明天早點起床,我們好好談談。」
今晚他是真累了,他有些倦怠的看著她,「有新毛巾麼?幫我找一條。」
就在這會兒,門被敲響,沈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星辰,我拿毛巾過來了,來取一下。」
母親的聲音,讓夏星辰陡然一驚。幾乎是立刻從他腿上驚跳而起。若是讓母親知道自己還和他糾纏,必然會大失所望。她不想讓母親難過。
但是,比起她的反應強烈,他卻淡然自若,深目看她一眼,抱起被子交到她手里,自己轉去開門。
夏星辰拍掉被子上剛剛沾的一點點灰塵,又重新鋪到床上。白夜擎有潔癖,但是,她打算不管他能不能接受這被子了。他要是不能接受是最好不過,明天他可能就會回去。
「沈姨。」白夜擎打開門,沈敏把兩條毛巾給他,道︰「這些都是新的,你將就著用用。」
「好,謝謝。」
「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你們開車過來的,車程也將近7、8個小時呢!」
「嗯,洗洗就睡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沈敏沒有進來,就要走。
「床鋪好了,媽,您等我一下。」夏星辰想和沈敏一起走,那樣白夜擎不會再亂來。她低著頭出去,故意不看他。可是,沒想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居然突然朝她伸手抓了下她的手,男人熱燙的指尖掠過她掌心,輕輕的,癢癢的,像羽毛劃過那般。她心下一跳,本以為他還要做什麼,可是,他卻並沒有亂來,只是很快就松開,放任她出去了。
夏星辰心驚膽戰,不確定剛剛那個小小的舉動母親是否看在了眼里。偷偷看了母親幾次,但見她目光含著淺笑,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她才放心些。
「都快8點了,你幫孩子洗洗手腳,也早點睡吧。」到房間門口,沈敏和她道。
夏星辰頷首,沉吟了一瞬,才心事重重的道︰「媽,您別多想,明天一早我就讓他離開這兒。」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如果他有時間能多住一兩晚上,再住一兩晚也沒關系。畢竟孩子不是一直在想他爸爸麼?」
「……」夏星辰真是又意外一次。但是,沈敏沒再多說,推開門進了自己臥室去了。小年輕的事,自己說明白,自己解決就好,她這個做長輩的,還是不操其他心。
………………
夏星辰回房間的時候,夏大白還在睡覺。自從知道他的小白要結婚後,他就沒怎麼好好睡過。現下一睡過去,就睡得很沉。她抱著他到浴室里。她坐在小凳子上,夏大白就軟軟的靠在她懷里,她擰了毛巾給他擦干淨臉,又放了熱水洗干淨他女敕女敕的手指和小腳丫。
洗著洗著,一想到他為了孩子來的,可能要把大白帶走,她鼻尖就酸了。畢竟,他的特殊血型決定以後他很難有其他孩子,要他放手也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大寶,我剛剛做夢,夢到小白了……」夏大白半夢半醒的,趴在肩頭和她呢喃細語。
她收起鼻尖的酸澀,牽強的扯了扯唇,吻了下他的額頭,「繼續睡吧,說不定……明天一早醒來,就能看到小白了。」
夏大白也不知道听沒听進去她的話,反正砸砸小嘴巴,在她身上蹭了蹭,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