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其實心里是委屈的,臉埋到他胸口,說不出話。白夜擎沉聲道︰「明天我會親自把孩子接回來。我和你保證,只要你不想把孩子交出去,沒有人敢搶走你的孩子!包括我父母!」
最後那一句,鄭重有力。
听著他的保證,她便再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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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親自哄了夏大白睡過去,看著那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臉,憨憨的睡顏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融化成水了一樣,怎麼看都怎麼不舍得再把這孩子交回去給夏星辰。
「小孫子都睡著了,你還看著。出來了,回頭又把他給鬧醒了。」白老爺子在門口喚她,聲音輕輕的。
「噓!」老夫人瞪他,一邊起身,一邊壓低聲音道︰「你聲音小點。」
關上燈,帶上臥室的門,老太太和老爺子一起回自己的臥室。老爺子架了副眼鏡,拿了厚厚的一本書在翻著,準備給小孫子取名。老太太在臉上貼了個面膜,從鏡子里瞥了眼正認真記錄的老爺子,擔心的問︰「你說,這蘭燁會接受我們這寶貝孫子麼?」
「蘭家人自己要湊的這門婚,要是不接受,那就算了。」
「是,不接受就算了,我們可不能讓寶貝孫子受了委屈。」老夫人提起孫子,神情都溫柔了許多。貼著面膜,走到老爺子身邊,「老爺子,我看這孩子我們得自己帶身邊,別送回去了!反正1000萬的錢我們都給過了,這孩子就是咱們的了!我就怕這小孫子再回去,給她們母女倆教壞了。」
老爺子其實也舍不得寶貝小孫子給別人帶,那女人畢竟是個外人。但是,就這麼把人奪走,總歸有些強盜。
「所謂先禮後兵。這次,我們也算是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了。等過兩天,你約了她出來,把孩子歸屬的事和她談了。她畢竟是個外人,以後撫養權只能歸我們。至于探視權……」老爺子皺眉,「那個再商量!」
「行,先禮後兵就先禮後兵。反正我寶貝孫子的撫養權我是要定的,就是夜擎都不準和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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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夏星辰給母親打過電話,說和大白兩個人今晚不回家之後,便蜷縮到床上去了。
白夜擎側身躺在她身側。她只是拿背對著他。他皺著眉將她的身子掰過來,可是,她也倔,即便是轉過身來,眼也緊緊閉著,不肯看他。
「你在和誰生氣?」白夜擎捏著她繃緊的下頷,抬起她的臉。
她咬咬唇,把臉別開。
「生我父母的氣,還是生我的氣?」他問。
夏星辰苦澀不語。說是氣,倒不如說是已經在打心眼里害怕。以前她覺得只要他不帶走孩子,那麼孩子會永遠都在自己身邊,可是,今天出了這樣一個插曲後,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很天真。
孩子的爺爺女乃女乃,他的父母,並沒有要顧及她的感受……
而且,他們一旦真的那麼堅決的想把孩子佔為己有時,她的力量其實渺小得微不足道。根本就是求助無門,除了身邊這個男人。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她突然睜開眼來,看著他。眼神里,含著懇求。
他掀目對上她的眼,能看到她眼里的淒然和水波,薄唇掀動,「你說。」
「如果未來有一天……你娶了其他的女人,一定不要讓你父母像今天這樣一聲不吭的就把孩子帶走。」她怕,怕到時候她連求他都再求不到了,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白夜擎望著她,眼神一點點冷沉下去,「夏星辰,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次。」
連語氣,都是冷肅的。眉心間,有點點的寒意。
她知道他在生氣,她想起晚上見到的那位蘭小姐,那個可以輕而易舉進入他家的女人,那位和他是同一個世界的女人,她睫毛微微抖了一下,「其實我們都清楚,我們倆現在哪怕是睡在一起……哪怕我們曾經什麼都做過,可是……那也不等同我們之間就會有未來……」
其實,他不說,她也清楚他父母對自己的態度。很顯然,他們只打算要孩子,並沒有想過要她這個當媽媽的進他們白家的門。她的自尊也做不到去祈求什麼,母憑子貴的事她更是不會想。
白夜擎的呼吸,繃緊了,很重。她的話,很理智。這個世界上,每一段戀情若都有結果的話,那就不會有分手。何況,結婚還有離婚!
可是,她這般理智又清醒的話,還是讓他心窩堵得難受。
……
身側的位置,動了一下,被子被掀開,他起身下了床,而後,沉步出去了。門「砰——」一聲被關上,悶悶的一聲響,在夜里特別清晰。就像砸在她胸口上那般,讓她心里悶得厲害。
他一走,像是連帶著把房間的溫度都帶走了一樣。她半揚起頭怔忡的看了半晌那扇門,最終,抽回視線,重新躺下去。身體或冷或熱,她拿被子卷住自己,攏得緊緊的。
很久腦海里,還是門口衛兵那句冷冰冰的話︰「她很可能會是總統先生未來的夫人,她的車你也敢攔?不要命了!」
…………………………
翌日。
一早,天氣放晴了。昨晚的暴風驟雨讓這座城市添了更多寂寥,哪怕清晨的陽光也拂不去那些陰霾。
她起床,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整個人都還很難看。眼楮浮腫,臉上有幾條小小的拉傷,雖然經過了處理,但是還是很清晰。同事簫歆打了電話過來,「夏星辰,還有三個小時就到機場,你把證件都帶齊了!別遲到!」
夏星辰這才想起今天出差去Y國的事。看時間,真是沒辦法再多耽誤了。
她洗漱一番後,換了身衣服下樓。
「夏小姐,早安!」佣人們見到她,紛紛打招呼。管家遠遠便含胸鞠躬,「夏小姐,早,身體有恢復一些麼?」
「謝謝,已經好多了。」她勉強牽牽唇角,其實渾身還是有些虛軟無力。昨天凍得太厲害,身體還沒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