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刺中了夏星辰。她鼻尖酸澀,眸子緊縮了下,把熱燙的眼淚收回去了,只道︰「我們已經決定了,就算是堂兄妹我們也還是要在一起……」
「開什麼玩笑!」余澤南覺得這樣的堅持簡直是可笑,「如果你們倆真執意在一起,那我哥可就贏得輕松了。隨便整整,白夜擎就垮了。」
夏星辰壓在膝蓋上的手,握緊。指尖掐進了肉里去。
「這不就是你們倆最希望的麼?」
「確實是我哥最希望的啊!不過,如此一來,白夜擎一定是我們S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這種花邊丑聞被彈劾下台的第一任總統!以後,史書上該怎麼寫?後世能把他記住的,怕是無關于政績,只記得這些丑聞了。」
余澤南字字句句都是實話,卻戳得夏星辰心連帶著腦神經都在疼。
「你就在旁][].[].[]邊停下吧,我就在這兒吃。」她開口,切斷了余澤南的話,不願意再听下去。好像,只要什麼都不听,就什麼是都不會發生,他就不會有事那般。
「就這兒?」余澤南指著那環境有些糟糕的大排檔。
「你要是忙就先走吧。」夏星辰卸下安全帶,沒有多說,徑自下了車。
余澤南把車徑自往路邊上一停,阿斯頓馬丁一向是吸引人眼球。他們倆一出現在大排檔,老板已經熱切的迎了上來,招呼他們倆坐下。
夏星辰很適應這樣的地方,拿著菜單安安靜靜的看著,偶爾,手指輕輕在菜單上點一下。余澤南站在她身後,看著那背影,點酒。高檔酒顯然這種大排檔是不會有的,他便隨便點了啤酒。
起初,夏星辰就吃著菜,踫也不踫那酒一下。
可最後,心底的郁結是真快把她悶死了,她需要宣泄,也就不管不顧,兩個人喝得醉醺醺的。
…………………………
另一邊。
蘭燁正在房間里敷面膜,想起夏星辰,眉心還揪得緊緊的。
白夜擎真是昏了頭了,才會到現在這地步了,還執意要和夏星辰在一起。夏星辰可以自私,可以那麼忍心,不怕毀了他,她卻不行。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白夜擎引火自焚。
可是,要怎麼樣才能說服白夜擎改變主意?她不可能出面。難不成勸姑姑出面?
蘭燁嘆口氣。
剛認回來的女兒,立刻棒打鴛鴦,姑姑恐怕也不舍得。
就在她百般糾結的時候,手機,乍然響起。
「大小姐。」
來電話的是之前蘭家送夏星辰回去的司機。
「還盯著她麼?」蘭燁邊拍著臉,邊問。她其實也是無計可施,如今只能讓人時刻盯著夏星辰,看可不可能有分開她和白夜擎的機會。
「還在。夏小姐這會兒和余家二少爺喝高了,喝得醉醺醺的。兩個人這會兒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蘭燁哼了一聲,「這夏星辰可真行。夜擎在外頭出訪的時候,她倒是……」
說到這,蘭燁突然頓住。腦海里,猛然間劃過一個想法。
「大小姐?」沒听到她繼續說下去,司機追問了一聲,「大小姐,你沒事吧?現在我還要盯著她麼?」
「盯!給我盯緊了!你現在把位置告訴我,我立刻過去!」
有些事,必須得自己親手做,別人做了,她不免會擔心辦得不夠好。
司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點頭,等著蘭燁過去。
…………………………
夏星辰心情很差,喝酒也沒了個度,後來又和余澤南兩個人拼酒。本就醉意上來,仗著酒勁,也沒什麼多的想法,就和他拼了。到最後,兩個人都喝得不省人事。
一夜,過去。
冬日的晨曦,透過窗簾照進房間。
擱在一旁的手機,鬧鈴不斷的響著。
夏星辰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了一樣,不願意醒來,抓了手機便把鈴聲掐斷。
繼續睡。
可是,沒幾分鐘,鬧鈴又響起來。
「誰啊,煩死了……」一道煩躁的聲音響起,而後,一只手臂從她頭頂橫過去,那手機被抓起來,直接扔到地上去,發出‘砰——’一聲巨響後,鈴聲終于停了。
這樣才總算清淨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將被子拉高,滿足的鑽進被窩里去,打算好好的睡一次回籠覺。
可是,下一瞬……
「啊!!」
「啊!!」
異口同聲的尖叫,再次劃破清晨的寧靜。剛剛還因為宿醉,完全不清醒的兩人,此刻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了身。
「你怎麼在這兒?」夏星辰瞪著眼前的男人!
余澤南!
問題是,他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里?
余澤南也完全清醒了,瞄她一眼,臉一下子就紅了。背過身去,「你……你把衣服先穿上。」
夏星辰低頭看自己一眼,當下,小臉漲得通紅。身上的外套被月兌了,只穿了件襯衫。此刻襯衫也亂七八糟的,解開了好幾顆紐扣。內衣都快要露出來。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上就連件襯衫都沒有。
「你也趕緊穿!」她說了一聲,趕緊手忙腳亂的扣上自己的衣服,又把外套給裹上。而後,理了理頭發,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這會兒,余澤南已經也把襯衫穿好了。
兩個人,一人佔據床的一邊。
夏星辰抱了個枕頭,往外面挪了一下。余澤南也往另一邊挪了挪。
尷尬。
整個房間里,氛圍變得特別的尷尬。
兩個人,背對著背,打量著房間。這會兒,兩個人都知道,這根本不是兩個人任何人的家,而是——旅社。
小旅社。
「咳咳。」余澤南干咳一聲,打破房間的沉默。「你……」
「我們倆昨晚肯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夏星辰率先開口。昨晚雖然喝高了,斷了片,但是,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女孩子的身體是絕對感覺得出來的。她沒有任何不適感。
「啊,那就好。」余澤南一听她這話,長松口氣,扭過身來,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我就說嘛,我都醉成那死魚樣兒了,怎麼可能還有勁兒和你那個那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