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上網看一下新聞!」
「什麼新聞?」夏星辰不明所以。
「我剛剛隨便刷著微博。然後……」池未央停頓一瞬,才又道︰「都市周刊突然爆了幾張獨家照片出來。你微博下面的留言,你最好不要看。」
夏星辰一听,心,沉了沉。
她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照片,可是,听未央的語氣,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我先掛了,上網看一下新聞。」
「嗯。不過……你要撐著點。」
夏星辰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許多。她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默默的把電話掛了。
而後,深吸口氣,她才把微博打開。
留言顯示已經有幾萬條。她沒有點開去看,只是第一時間點開熱搜榜。
‘總統被戴綠帽,未婚妻在外偷腥——’的話題,赫然在榜首。
手指一滑,一張張照片驀地闖入眼底,讓她腦海里‘嗡’一聲響,頓時一片空白。小臉已經蒼白得沒有血色。
竟然是她和余澤南的照片!
那晚他們喝醉後,莫名其妙的到了賓館,她想過一切很可疑。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被拍成照片,發到網絡上。
而且,照片拍得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賓館招牌紅彤彤的字,在閃爍著,燈牌下,余澤南一手拎著外套站在那,一手攬著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她。其實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頭耷拉著枕著她肩膀,埋在她的肩窩里。這畫面,絕對看不出是兩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反倒是看起來似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而後,後面的照片起初是他們一步步走近賓館——夏星辰已經完全不記得這些了,當時的他們應該是被人搬弄後擺拍的。
再往下,竟是一連串兩人衣裳不整躺在床上的自拍照!
她身上的襯衫被解開了數顆扣子,而余澤南則是光著上半身的。兩個人摟抱在一起,彼此皆是醉眼迷離,整個五官卻清晰得不能再清晰,避無可避。
這副樣子,知情的人是知道他們喝醉了,可是,看在外人眼里,卻分明是****的照片。已經不能僅僅是用‘曖昧’來形容,甚至,在她自己看來,都覺得……已經到了‘難堪’的程度。
任何人看到,都會誤會。如果不是她自己清楚的知道那晚和余澤南什麼都沒有發生,也許,連她都會誤以為他們之間關系不清不楚。
雖然猜到留言會是什麼樣子,可是,還是忍不住點開來看。
手,有些發抖。
——CAO!簡直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這女人!真惡心!
——biao子配狗,天長地久!(題外話︰粗鄙話大家不要學,尤其是女孩子,相當不好听的哦。大家都做文明人,愛你們!)
——樓上,我拜托你不要侮辱狗行麼?這女人一看就是心機biao,勾引總統先生還嫌不夠,居然還勾搭余二少爺!呸!
——這種人總統先生居然敢說她善良、溫暖?我看是騷賤浪才對!如果她真當我們S國未來的第一夫人,我第一個不答應!
——敢給總統先生戴綠帽子的女人,真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床上功夫很了不得麼?一個總統先生滿足不了,得讓第二個男人接著玩兒?總統先生也是眼瞎,千挑萬選,選個這種千人枕萬人騎的貨色!讓賤人當了第一夫人,糊涂成這樣,總統最好也別干了!
…………
一句一句瀏覽下來,夏星辰摁在屏幕上的手,有些發抖。
胸口,像盤旋著一只大手,一直在一下一下揉捏著她的心髒,讓她連喘息都很困難。
蘭亭夫人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星辰,怎麼了?」
「沒。沒事!」不想讓長輩們發現,也是因為心虛,不管怎麼樣,是因為她的疏漏才會出這種事,連帶著連累了他。她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媽,我……我想先回總統府去。孩子先放在這,行麼?」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只是搖頭。腦海里,一片亂糟糟的。網絡上已經亂成了這樣,可想而知,媒體恐怕也會蜂擁而至。
她不能把孩子帶在身邊,怕出什麼萬一。
「孩子在這,當然是好。他爺爺女乃女乃都想得不行。只不過,你這不是剛來,都還沒上去。」
「我不上去了。這就走。」夏星辰轉身就走,手里緊緊拽著手機。手機鋒利的硬殼,刺進了她掌心。她經過大廳的時候,抓了包,匆匆往外走,「媽,我不和我爸打招呼了,改天再過來。」
她說著,人已經出了屋子。
………………………………
另一邊。
余澤南的手機,已經被媒體打爆了。
在看完照片之後,罵了句‘操’,把手里的電腦砸成了粉碎。
周圍,佣人嚇得直往後退,連呼吸都不敢有。這樣的余二少爺,是他們從沒見過的。往日里,余二少爺都是笑眯眯的,沒半點兒架子,像個大男孩似的。但是,現在……
整個人陰沉到了極點,渾身上下像只豎著刺的刺蝟。
他連衣服都沒有換,穿著一身居家服,就往外沖。
只听‘嗚——’一聲,車子沖進風中,呼嘯而去。
一路上,他抓了手機,給夏星辰打電話。可是,無論怎麼打,電話始終佔線。也是,媒體一直在找他,肯定也不會放過女主角!
他的車,一路開到副總統府。
景譽今天沒去上班,竟然在家里忙著學做蛋糕。這樣的她,和平日里那樣冷冰冰的樣子竟有些不同,今天面上有些暖色。
一件黃色套頭毛衣和一條牛仔褲。卷發隨意的在後面束著,幾絲幾縷垂在頰邊,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難得的溫柔。
直到……
余澤南怒氣沖沖,豎著毛闖了進來,這份溫柔被突然打破。
「我哥呢?!」他問佣人,聲音幾乎是低吼的。
景譽抬頭,「怎麼這麼早?」
「嫂子。」余澤南一直把景譽當自己的嫂子的。所以,在她面前,他把情緒收了收,可是,垂在身側緊握的拳頭,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