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在兩個人的唇,再次踫上時,他忽然開口。語氣沙啞,「你出去,回房間去睡覺。」
白粟葉的唇僵在半空中,抱著他脖子的手,也僵了僵,有些難堪又失落的看著他。
覺得自己這副樣子,一定看起來很可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手從他脖子上松開,不再看他一眼,側身就要走。夜梟把她的手腕一把拉住,她要甩開他的手,「我要回去睡覺了。晚安!」
每一個字,都不冷不熱,雖然是說著‘晚安’,卻是一絲溫度都沒有。
夜梟把她一把拉過去,又扣在胸前扣著。眼神灼灼的盯著她,她有些惱,「夜梟,你放開我!」
他到底在干什麼?
要吻她的也是他,說夠了的也是他,現在又想干什麼?耍著她玩嗎?
「失落了?」~夜梟問她,語氣里難得的有幾分輕快。
「我沒有。」白粟葉覺得自己那種不開心的情緒一定不是失落,而是覺得被他耍的難堪。是的,一定是這樣。
「再吻下去,我怕你下面的傷口這輩子都別想好了!」夜梟啞著聲開口,像是解釋。捏著她倔強的下頷,「回臥室去睡覺,把門鎖上!」
「……」白粟葉听得愣了一瞬。
夜梟見她沒反應,擰著眉,「听進去沒有?」
「嗯。听著了。」她突然明白,剛剛他為什麼要推開自己。把門鎖上?是擔心自己半夜化身成野獸來個餓狼撲食嗎?
「听著了,還不走?」夜梟沒好氣,「等著讓我剝光了把你吃了?」
欲求不滿的男人,實在是不會有什麼好脾氣。
「……」白粟葉松開夜梟,默默的回房間。原本是走,到後來,小跑著出了書房。
听他的話,把門鎖上,將自己整個人趴到床上去,抱了枕頭壓在胸口下面。可是,那兒心髒的跳動卻還是幾近瘋狂。
這男人……
全程都在挑|逗她。吻技卻是出奇的好。
她手指模了模自己還紅腫的唇。
這吻技,也不知道是吻過多少女人才練出來的~
…………………………
白粟葉很努力的想讓自己睡過去。可是,不知道是因為今天中午睡了一中午的緣故,還是因為剛剛和夜梟吻得太縱情,反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海里總是忍不住在想,一牆之隔的夜梟現在在做什麼,已經睡了嗎,書房里的地鋪他睡著會不會著涼?
最終,她到底是難以忍耐的從床上翻身而起,擰開房間的燈,打開門,抱著手里的杯子走了出去。
既然睡不著,還不如出來喝口水,透透氣。
她這樣想著,可是,走進廳里,讓她腳步頓了頓。廳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燈,電視上正播著節目,夜梟在沙發上坐著,似乎在看電視。
但是,白粟葉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是在看電視,還是在打瞌睡。
不過,他不是一直不怎麼愛看電視的嗎?
她抱著水杯,往廳里走。
「我不是讓你把門鎖上,晚上不要出來嗎?」。夜梟皺著眉,回過頭來,「你故意的?」
「你自己說過,現在不會對我怎麼樣,我也相信你的克制力。」
他哼了一聲,把頭扭回去,對著電視,「我自己的克制力,自己都不相信。你信?」
「……」白粟葉把自己套在睡衣上的上衣收緊一些,舉著自己的水杯,「我出來給自己倒杯茶,馬上就進去睡。」
夜梟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看她。
她在廚房倒茶的時候,目光一直就鎖在他背影上。抬頭看了眼時間,都凌晨一點了。他還拿著遙控器漫無目的的翻著電視台,看樣子都還沒有要去睡的意思。
「你還不睡?」從廚房出來,經過廳里的時候,她到底是沒忍住。人在他身後停了一下。
「睡不著。」
「怎麼睡不著,你不是累了一天嗎?」。看那些文件,他幾乎是沒怎麼休息過。
「思春。」
「……」白粟葉無語。
「你怎麼還不睡,也思春?」
「我和你才不一樣。」白粟葉心虛,「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這個台在播你喜歡看的文藝電影,要不要看?」夜梟突然問。
她一怔,回房間的腳步頓了一下,垂首看他。他面上劃過幾分不自在,「我就隨口問問,也沒什麼好看的,去睡吧。」
白粟葉沒回房間,而是把茶杯擱在茶幾上,在沙發另一端坐下了。
凌晨1點,兩個人在看電視。
看生澀難懂的文藝片。
而且,兩個人,各佔沙發一端,中間隔了至少有一米多的安全距離。
白粟葉平時挺喜歡這種電影,而且,現在電視里播的正好還是自己喜歡的那一部,可是,眼下卻是看得心不在焉的,具體的講了什麼,完全不清楚。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離他挺遠的,卻是莫名的緊張。
她偶然朝夜梟投過去一眼,一向不愛看電影的他,此刻看得卻是很專注的樣子,全程都沒有左顧右盼過,一副就是真的在看電影的樣子。
白粟葉莫名的有些訕訕,端著杯子喝水。
「還有水嗎?」。夜梟忽然轉過臉來問她。
「口渴了?」
「嗯。」
「廚房的水我剛倒完了,現在去燒,你等一會兒。」
白粟葉起身,經過夜梟身邊的時候,被他突然牽住了手。她一怔,那熱氣從指間傳來,讓她只覺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跳亂了好幾拍。這種感覺真是夠了!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剛和他確認關系的那時候那般。
心跳的感覺,像是少女才會有的。
「都這麼晚了,不用燒了,麻煩。」夜梟手上用了點力,「坐下。」
白粟葉依言坐下,用最快的速度將心跳的頻率調整到正常,不動聲色的把手從他灼熱的掌心里抽出來,「你不是要喝水?」
「嗯。」夜梟淡淡的‘嗯’一聲,伸手再自然不過的將她的杯子端了過去。
而後,就著她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白粟葉只看了一眼,便連忙移開了視線去,將目光落到電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