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國。
夜晏剛下飛機,已經有車等在那候著。他領著助理和秘書一行人,坐進車內,車筆直的朝七星級酒店去。
前後三輛車,在酒店門口停下,已經有門童過來替他們拉開車門,接過行李。
夜晏解開西服上一顆紐扣,邊往酒店里走,邊低聲吩咐助理,「把這次項目的所有資料都送到我房間,還有你們的策劃書和方案,我今晚就要看到最完善的結果。如果做不出來,今晚就不用睡了。」
「是,夜少爺。」助理應著,跟著夜晏往酒店里走。
「還有,這次,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這次的合作案,勢必要給我拿下。」夜晏的語氣,不容置喙。
助理和秘書悄然對視一眼,擰了把汗。
看來,這次又是要連續幾個通宵的工作了。
大家都知道夜大少爺是什麼脾性。他平日里不怎麼經手公司的事,而且,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可是,一旦真正上手要做什麼事,必然要求完美,零瑕疵。要說是個工作狂,倒不如說是個無法容忍自己有敗績的人。
曾經領著團隊,最高紀錄,接連奮戰半個月,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把一群人折磨得差點沒了人形。
不過,公司里薪水高,福利好,分紅還讓其他公司眼紅,即便是被折磨,大家也都心甘情願,做事頗有干勁。
「沐陽,現在還早,你陪我出去逛逛,好不好?」
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乍然傳來。夜晏順著這聲音看過去,一眼就看到大廳里出現的兩人。向沐陽,他身邊還帶著個女人,當然不會是舒年。
夜晏當初揍向沐陽的時候,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當時根本就沒有心情多看一眼突然跑進來替向沐陽求情的寧朦。那晚和舒年躲在花園里時,也沒把寧朦看清楚,可是,這聲音,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卡,你要買什麼,盡管去買。我這邊還很忙,抽不開身。」向沐陽掏了張卡遞給寧朦。
「原來向總對外面的小三,這麼大方。」夜晏笑著,將鼻梁上的墨鏡取下,閑散的勾在手上,瞥了眼寧朦抓在手上的卡,似笑非笑,「這卡上的錢,有一半兒是舒年的吧。小姐,你在外面肆無忌憚花的時候,可千萬別忘了她的好。」
這一聲聲音不高不低,周圍的人全听到了,大家皆是異樣和鄙夷的眼神盯著向沐陽和寧朦看。
小三啊!
好好的一女孩子,不學好,居然學人做小三!真是讓人不齒!
寧朦被周圍那種眼神看得無地自容,又知道夜晏是個什麼人,自然不敢和他嗆聲,只敢把向沐陽的胳膊攀緊了。
「夜少爺,這是我們的私事,用不著你在這指手畫腳!」向沐陽對夜晏拿不出任何好臉色來。在這里遇見他,簡直是冤家路窄。
夜晏倒是渾然不在意他這態度,反倒是笑,「也是。連舒年都不願對你們倆的事指手畫腳,我也沒必要來湊這熱鬧了。」
夜晏這話,其實狠狠刺痛了向沐陽。
舒年確實不曾指手畫腳,甚至,連一聲對于寧朦的質問都沒有過!
無論她知道多少,她永遠一副漠然的態度,好似渾然都不在意。越是如此淡漠,越讓他難受。
向沐陽臉色寒涼,「我們的事?夜少爺,別盡把自己撇得干干淨淨,你和舒年又干淨到哪里去?!朦朦算小三,你難道就不是了?」
相對于向沐陽的態度,夜晏倒是特別沉得住氣,說話也閑散自若,「當初舒年不懂事,踩了一腳狗|屎,你還不許她洗干淨?」
「你說誰是狗|屎了?!」向沐陽氣得臉都綠了,激動的往前沖。有過上次的教訓,寧朦知道夜晏手上沒輕重,何況,夜晏身邊現在還帶著好些人,他們這麼撞上去,定然又是要吃虧的。
她一把攔住向沐陽,「沐陽,你別沖動。」
夜晏提步緩緩走近向沐陽,似那王者一般,自上而下的睥睨著他。而後,唇角微勾,傲氣又從容,「向總,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不懂得珍惜舒年,現在怎麼會有我的存在?如果有一天,她真上了我的床,變成了我的女人,別忘了,那也是你親手把她推過來的!哪天我們結婚了,我一定親手給你奉上我們倆的請柬。」
夜晏說完,掃了眼向沐陽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沒再理會他,只涼薄的和他擦肩而過。
可是,向沐陽卻狠狠一震。
等回過神來,他一步往前跨去,從後扣住夜晏的肩,「你剛剛說什麼?你的意思就是……你和舒年,還沒上過床?」
夜晏厭惡的瞥了眼他的手,不客氣的將他的手一把推開,「向總莫不是以為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和你旁邊這位小姐一樣隨便?」
寧朦臉色尷尬,「夜少爺,您說舒年就說舒年,何必扯上無辜的人?」
「無辜?」夜晏哼笑一聲,「上次在9巢的花園里,二位的表現可真是讓我和舒年大開眼界了,也順便一起好好學了一手。等有機會,我和舒年,也會試試看的。」
夜晏這話說出來,向沐陽和寧朦兩個人臉上皆有各種變幻,簡直和彩虹似的。
上次在花園里,他們做的那件事,竟然是有看客的。
而且……
那看客,好死不死,居然還是夜晏和舒年。
寧朦到底是女人,臉皮薄,一張臉燒得通紅了。向沐陽心底卻是各種情緒都有。各種思維在腦海里跳著,碾壓著他的心。
原來,舒年和夜晏竟然還沒有上過床!
可是,那晚上,他和寧朦做的那種事,她卻听了全程!
向沐陽心里一片寒涼,夜晏走了,他也沒有發現。他其實了解舒年的,她心高氣傲,又倔強要強,這種事被她看在眼里,不離婚,幾乎是不可能。哪怕真的不離婚,她也永遠不會再原諒他,願意和他重新開始。
可是……
如果真的就這樣放手了,他又何曾甘心?
「沐陽?」寧朦見他久久無話,攀住他的胳膊,輕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