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別煩我。」向沐陽擰著眉,甩開她的手,情緒不佳,「你不是要逛街嗎,自己去吧。」
寧朦怔忡的看著被推開的手,眼底劃過一絲酸楚。她咬唇,難過的看著他,「你知道他們還沒上床,就又想回去找舒年了,是不是?」
寧朦的一句話,戳到了向沐陽的心事。
他更惱,「找什麼?我和你說過無數次,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婚!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我找我妻子,理所應當!」
「沐陽,那舒年到底有什麼好?她性子無趣,還是個性冷淡,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對她念念不忘?」
向沐陽皺著眉,「你別在這和我鬧騰,這里這麼多人。你不擔心丟人嗎?」。
「丟人?現在和我在一起,讓你覺得丟人了?」寧朦委屈得打了哭腔。她可以什麼都不要,甚至甘願背`.``著小三的罵名,和他在一起,都不曾想過丟人這兩個字。
向沐陽看她一眼,看到那含淚的樣子,再多無情的話,也實在說不出來。最終,只是道︰「你要是真的閑得無聊,我讓人送你回去。我給你定機票!」
他說完,轉身走到角落去打電話,全程連看都沒再看一眼身後含著淚痴痴看著他的女人。
寧朦雙手捏緊,指尖幾乎掐進掌心去。
舒年……
為什麼明明已經和他要結束了,卻還霸佔著位置,不肯讓出來?為什麼!
————
這邊。
舒年照常上班,渾然不知道在另外一個國家,有三個人為了她爭得面紅耳赤。手機‘嘟——’一聲響起的時候,她剛在病房里將病人的床單鋪好。
她拿了手機一看,是一條信息。
而且,還是來自于夜晏。
舒年看著屏幕上‘夜’這個字,心頭不自覺的晃動了下。她走到長廊,才將信息點開來。
結果,信息上冒出一張照片。
她看了看,愣了半晌。
照片拍的是手牽手的兩個人。很親密的姿態。臉也很清晰。一個是向沐陽,一個是寧朦。
也許是早就涼透了,所以,舒年此刻看著這些照片,反倒平靜得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她正要回夜晏‘無聊’兩個字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
是夜晏打來的電話。
「喂。」
「照片,看到了嗎?」。
「夜少爺,您出差還惦記著給我捉奸,不忙嗎?」。
「嗯。」夜晏應,「不止惦記著捉奸,還惦記著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微啞,像是情人間的絮語。周圍很安靜,舒年每一個字都听得很清晰,只覺得耳朵都酥麻起來。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接這種話,只不自在的岔開話題去,「你給我拍這個做什麼?不會是想看我笑話吧?」
「照片,存好了,回頭離婚打官司的時候,把這些擺出來當證據。我讓人查了查向沐陽的資產,動產加不動產,還有基金、股票、收藏、珠寶,差不多有30個億的身家。你要是分到15個億,別說想當醫生,就是買家醫院都夠了。」
舒年正經的道︰「我沒想過要他的任何東西。」
「那是在你認識我之前。」
「結婚的時候,我不願花他的錢,離婚了,我也不可能要他的任何東西。何況,如果真要他的15億資產,每一樣東西過戶一次,我們就多一天的糾纏,這樣下去,永遠沒完沒了。」
這就是舒年。又倔又烈。
夜晏又心疼,又欣賞。
良久,他別有深意的問︰「如果你下次結婚,還打算像這次這樣,不花老公一分錢?」
「我現在沒打算結婚。」舒年坦然回。
「所以我說下次。你總有一天要再婚。」夜晏問得不依不饒。他可不是向沐陽,自己的女人敢和他叫板說不花他的錢?那他寧可把那些錢給燒了!他可忍受不了他的女人在外面辛苦,羨慕別的女人逍遙自在。
「如果再婚的話,那也得看對方是誰。」舒年抿唇,「萬一,他很窮的話,那我當然不舍得花他的錢。」
「窮?」夜晏手指敲著書桌桌面,目光看著窗外的夜色,眼底卻是一片桀驁之色。「舒年,這一點你不用考慮。你下次的老公,不可能是很窮的人,而且,相反,他會很富有。」
這語氣,不容置喙,好似他就是命運的主宰者,篤定得讓舒年有些面紅耳赤。
她不知道這話題怎麼就轉到這上面來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總之,被他說得心跳有些亂,話也斟酌著,不敢亂說。
「不說話了?」夜晏沒听到聲音,在那邊又問了一聲。
舒年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要不我來告訴你,你未來老公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夜晏倒還是興致勃勃。
顯然,他很熱衷于這個話題。
舒年明知道是個危險的話題,可是,卻還是鬼使神差的接了他的話頭,「你剛不是說了嗎?他會很富有。」
「可他不止很富有,還會很帥。」
「是嗎?」。
「而且,他在你遇上你之前,還會是個處|男。」
舒年忍不住笑,「……還有嗎?」。
「他還會很專情。」
「他看起來很混,可是,他會對你很好。會是你的依靠,你的肩膀,你的港灣,你的一切。」
「會照顧你,也會照顧你的家人。」
「可以滿足你所有的喜好,想當醫生也好,想買醫院也行。」
舒年听著,握緊了手機,久久沒有說話。可是,眼眶暈紅,鼻尖發酸。以前,向沐陽追她的時候,也說過許多許多情話,可是,那時的她,沒有感覺像此刻的溫暖。
而且……
最終,那些情話,也不過都是變成了笑話。
舒年吸吸鼻子,將那些復雜的情緒斂藏住。這會兒,听到護士長叫她,她只道︰「別貧了,我要去上班了。」
「去吧。我這邊現在是晚上,該睡會兒了。」
「那你睡。腰上沒事吧?」
「有事。現在疼到不行。回去你再幫我揉揉。」
舒年微笑,「嗯。」
兩個人又簡單的說了兩句,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