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葉暗自捏了下他的手,身子靠在他背上,他垂首看她,知道她在示意自己噤聲。
這一系列的小動作,都映在了老太太眼里,簡直就是眉目傳情、打情罵俏。而且,身為過來人,她也看得明白,這夜梟對女兒是真心誠意的。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看眼神也是看得出來的。他的眼神,反正從來就沒從自己女兒身上移開過超過一分鐘。
當然了,老太太原本也沒有要怪他們的意思,只是和女兒嗦兩句而已。如今也只是點點頭,想起什麼,又道︰「你們倆身體都不怎麼好,所以,都克制點!」
白粟葉和夜梟︰「……」
「好了好了,都再回去睡會兒去。現在時間還早呢!誒,對了,你們倆,結婚扯證的事兒,打算什麼時候去辦了?」
「就今天去辦。」白粟葉這才從窘迫中回過神來,回老太太。這事兒,她和夜梟已經商量過了。
老太太‘嗯’一聲,「早點辦了好,省得我和你爸再給你操心。以後,讓你老公給你操心去。」
‘老公’二字,讓夜梟微震一瞬。
覺得有些陌生。
可是,又很奇妙。讓他那麼想要從粟粟嘴里叫來听听。
他握緊了她的手,和老太太道別,老太太走了,他拉著她轉身進去。
而後……
一整個清晨,臥室里,床上就只有他讓她叫‘老公’的聲音。她一直不肯,一直裝睡,結果……
自然是被某人懲罰了整整一個小時。
等到再醒來去樓下吃飯的,早餐時間都已經過了。
————
婚後。
他們回了猶城。
夜梟最近和唐玨的合作越來越多,他有意將許多暗道上的生意交給了唐玨,而他便安心開始當一個有婦之夫。
因為生意來往的事,唐玨也從薩炎沙漠回了猶城住著,一並把唐宋給召了回來。這麼一個天才弟弟,得擱自己身邊擺著,時刻能用得上。
這天。
白粟葉還在倉庫里整理畫,就听到店員在外面喚她,「老板,您先生到了!」
夜梟?
白粟葉看了看腕表,才五點多。他今天比平時要早太多。
「那這里你整理一下,我先出去看看。」她把工作交給另外一個店員手上。
「好,您快去吧。」
店員笑著承應。
說起來,也是好笑。起先,夜梟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店的時候,兩個年輕女店員以為他又是難搞的客戶,都被他冷酷的樣子嚇得戰戰兢兢的,都不敢多話。結果,他一來,什麼都不說,只說要找他們老板,她們更是害怕。
再後來……
白粟葉一出來,夜梟整個人簡直完全換了張臉那樣。也不再是那樣冷冰冰的樣子,竟還覺得有些溫暖。
以至于,兩個店員後來對他的印象已經徹底改觀。現在再見到他,也不再是和從前那樣畏畏縮縮的了。
白粟葉解開圍裙月兌下手套出來,就見夜梟正坐在沙發上,翻著畫集。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夜梟抬頭看她,放下畫集,「帶你去吃飯。」
「好啊,我們去哪吃?我要換身正式點的衣服嗎?」。現在是夏天,因為要來畫廊工作,她身上只穿了件舒服方便的套頭T恤,下面配了條鉛筆褲。原本她要穿熱褲,結果,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那條熱褲直接被夜梟扔進了櫃底去。
「在Spring的旋轉餐廳。唐玨說我們結婚,沒請他吃頓飯。所以,他和唐宋也會在。」
「那我還是換身正式點的衣服。你等我一下。」白粟葉和他說了一聲,去了更衣室。一般畫廊里會準備衣服,用來接待比較重要的客人。
她換好衣服出來,是五分鐘後。
一身淡藍的小洋裝,將她皮膚襯得越發的雪白。五寸高的高跟鞋穿著,顯得人越發的高挑勻稱。
即便是在一起這麼久了,夜梟看她,還是會覺得驚艷。她開著這個畫廊,雖然來的次數不算多,可是,來找她搭訕的男人卻不少。
敢打他夜梟的女人的主意,是膽大妄為。夜梟原本覺得真應該舉辦一次婚禮,昭告全天下,追女人時先把眼楮瞪大點,但是她執意不肯辦婚禮,所以,後來夜梟直接擺了一副他的同等高的畫像擱他店里,當鎮店之寶。這麼一來,果不其然,追求她的人,自動退散了。
夜梟對于自己這個英明之舉,非常贊賞。
——————
旋轉餐廳里,沒有其他顧客。
唐玨是個怪人,一向是不喜歡人多的場合。所以,全場都清了場。
夜梟和白粟葉兩個人到頂樓餐廳的時候,唐玨和唐宋已經在那了。
不過……
讓夜梟和白粟葉都詫異的是,他們倆兄弟今天竟然都不是獨身來的。身邊帶著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女人。
唐宋仍舊是那樣吊兒郎當的,身邊的女人笑容明朗,有幾分艷麗,可是,那種艷麗又不帶任何攻擊性,連女人看著都會很喜歡。她和唐宋在聊著什麼,唐宋對她簡直算得上是服服帖帖,這讓白粟葉大開眼界。
至于唐玨呢?他氣質妖冶,絕色傾城,別說男人了,就是女人和他也是沒法比的。但是,坐在他身邊的年輕女孩卻絲毫沒有被他比下去。
她看起來也就20剛出頭的樣子,皮膚晶瑩剔透,氣質嫻靜,若不是太過出眾,坐在角落里的她,靜靜的,就像不存在一樣。
白粟葉和夜梟對視一眼,夜梟道︰「進去吧。」
夜梟其實也挺驚奇的。唐宋和唐玨都是第一次正式帶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有你們這樣的嗎?你們結婚請客,還遲到!」他們一坐下,唐宋就發難。
夜梟不搭理他,只是將餐巾鋪開,疊在白粟葉腿上。唐宋‘嘖’了一聲,「今晚你們兩對是擺明了要虐我這個單身的是吧?」
「單身?」白粟葉看了眼唐宋身邊始終含笑的女子,「唐天才,你不介紹一下?」
唐宋正在看MUNE,听到她的話,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你們別誤會啊,她是我嫂子。」
「嫂子?」白粟葉沒弄明白,下意識又朝唐玨看了一眼。難道,她其實是唐玨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