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唐玨沒再抬頭,只專注在她的腳傷上。她小腳生得很秀氣,腳趾白女敕似玉。總之……好像在他唐玨眼里,她沒什麼是生得不好看的。八年前,他覺得她那雙無神的眼都美麗得像星辰。尤其是沖他笑的時候。
而現在……
她幾乎再不沖他笑了。
柒柒不知道此刻唐玨心里如何的百轉千回,她只知道自己內心在做著很激烈的斗爭。她壓在他肩上的手,又繃緊了幾分。良久,舌忝了舌忝唇,試探的,小心翼翼的開口︰「是不是……我把自己給你了,你……你就不會再對我有興趣了?」
唐玨終于意識到她的打算。
哼笑一聲,將藥膏扔在一邊。他懶懶的往後靠了些,眼底漸漸彌漫出一絲漫不經心,瞅著她,「如果我說是呢?」
「如果,你要的利息,是我的身體。而且……你非——要不可的話……」柒柒吞噎了下,而後,避開他的目光,聲音壓低︰「我給你……」
她只要他不再糾纏;不再以這樣讓她猜不透的姿態,要隨時拉著她沉淪的姿態,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她的話一落,唐玨的眼底蒙上一層風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透著一股邪乎之氣。
「寶貝,最後一句話,再說一次……」
他聲音很輕。輕得像是調|情。
可是,卻讓柒柒緊張得快不會呼吸。
她深吸口氣,抬起眼來,逼著自己不退縮的看著他,「我知道我逃不開,你要,我可以給你……但是,以後……請你別再出現在我的世界里,可以嗎?」。
她的語氣,還是那般溫婉動人。甚至,還是詢問商量的語氣。真是可愛到讓人不得不愛。
可是,唐玨卻覺得這些溫言軟語是最殘酷的利刃,刺中了他的心髒。
他的柒柒啊,還是和以前那樣乖巧,對他予取予求……
但如今的予取予求,卻已經不是從前那般了……
現在的予取予求,不過是打發。是希望和他把關系撇得一干二淨罷了!
他好看的唇邊,噙著一抹略帶嘲弄的冷笑,「我們柒柒都這樣委曲求全了,我又有什麼不可以?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月兌了吧。」
柒柒咬唇,渾身繃緊,沒動。
「不敢了?」
「……現在我在工作。」而且,這是在別人的休息室。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不行。
他笑,風情迷人,「寶貝,做|愛這種事,說要的時候就得要。過了這會兒,我就不見得還硬得起來。」
他的話,又風騷又痞氣,柒柒頓時面紅耳赤。
她發現,和這個男人做多的交流,她根本不是對手。她臉皮沒他厚,經驗也沒他豐富,聊起天來,他一語就能封她的喉。
「要是不敢,那就算了。」唐玨似乎等得沒了耐心,睞她一眼,要繼續替她上藥,手,卻被她突然扣緊了,「我沒有不敢。唐玨,只要你答應我,再不會出現在我的世界里。哪怕出現,也只當做不認識我……我可以月兌……」
她手里,男人的手,繃緊了。緊得像石頭。
他無話。
柒柒卻松開了他,手,落到自己的襯衫紐扣上。
他定定看著她,她卻不敢再承受他的目光,只是別開臉去,將視線投到地上,捏著紐扣的手,隱隱有些發抖。
她小臉上的屈辱,很明顯。
在她深吸幾口氣,豁出去的挑開了三顆紐扣後,唐玨忽然笑了。
「夠了,柒柒,別作踐自己。」他的聲音,溫柔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後……
他的手,取代她的,將那解開的顆紐扣又重新一顆一顆扣上。他的動作,很慢很慢,像是煎熬,又像是誘惑,鳳目微垂,「女人的衣服,就應該穿好了,讓男人來替你月兌。我是真的很想把你趕緊扒光了,好好要你,但是,不是今天。」
他的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扣扣子時,掠過她前胸細女敕的肌膚,她燙得渾身輕顫,配上他那露|骨的話,她更是僵著,不知所措了。
「這是別人的地盤,不好發揮。我們的第一次,總要做得久一點,酣暢一點,是不是?」
「……唐玨,你下|流。」她沒忍住,赤紅著臉罵他。可是,那語氣,話一出口,倒像是嬌嗔。
被罵了,唐玨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暢快的笑起來,「不下|流,以後怎麼在床上征服你?到了床上,說不定你會希望我更下|流。」
柒柒還想罵他流|氓,可是,她覺得她再罵什麼,回來吃虧的也絕對是她,索性悶著,不接他的話了。
「好了。」扣子完全扣上後,他長指從她鎖骨,一路流連到下頷,將她的臉抬起。他眼里彌漫出瀲灩的笑痕,春情四溢,「我們柒柒月兌衣服的樣子,真是好看。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欣賞……」
柒柒有些羞恥,小臉漲得通紅,氣惱的將他的手抓下來,「誰要給你欣賞?」
她這嬌羞又別扭的樣子,唐玨倒是看得心情好起來。不再逗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臀,「下去走走,看好些沒有。」
柒柒一直僵著身子坐在他腿上,連呼吸都不敢大喘,幾乎快要窒息了。現在听到他的話,如獲大赦,立刻便從他腿上滑了下來。
月兌離他氣息的範圍里,她的呼吸才順暢了許多。
此刻也不知道是痛還是不痛,只拎著高跟鞋,埋頭往外走。她以為唐玨會叫住自己,可是,直到她帶上門,她也沒有听到他的聲音。但,終究,不敢再回頭去看他一眼。
所以……
她不知道,身後,唐玨凝望著她逃離的背影的眼神,漸漸蒙上了一層深邃濃郁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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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柒走出去,沒有立刻工作,而是忽略掉王董和阮萌萌探尋的眼神,轉去了另一邊的休息室。
在休息室里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口喝下去,心跳卻還是砰砰亂撞,很難平靜。
果然!唐玨就是朵罌粟,不能靠近!
十分鐘後,她臉上的燥熱才勉強退去一些,她重新穿上高跟鞋,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重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