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看著唐玨,他眼里有難得的耐性還有……柔情……
眼神,像一池春水。
她心又亂了。
甚至,有片刻的覺得不忍心拒絕……
如果今晚不是有莫循的事,只怕……她真的會答應他吧!蓋棉被純聊天的提議,她竟然也覺得……很有誘惑力……
這種想法,從腦海里一掠而過,讓她心底有些慌。而後,握緊了手里的包,只堅決的搖頭,「……那也不行。」
「你有什麼急事?」唐玨沉聲問。明顯,耐心快用盡。他的驕傲,容不得別人的一再拒絕。
柒柒張張唇,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包里的手機,再次響起。
她將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接通了貼在耳邊。
就一眼,唐玨也看到了屏幕上閃爍的’莫循’二字,眸色,幽深了幾許。
「……你還沒上飛機嗎?」。柒柒接了電話,微微側身,避開唐玨一點,「嗯,好,我知道……我一會兒過去的路上買。嗯,那我等你回來……你自己注意安全,別太著急。好,那就先掛了。」
她聲音輕柔,神色溫軟,那聲聲叮嚀,更像真正的妻子在叮嚀自己的丈夫。
而且……
她在避開自己!很明顯!
唐玨站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她話語里的軟糯很刺耳,她神色間的溫柔,也很刺目!這些,都是她不會給予他的!卻統統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你就是為了去見莫循,所以急著要走?」待她掛了電話,他冷幽幽的問,嗓音里多了幾絲危險。像漩渦一般的深目里,夾雜著隱忍的怒火。
柒柒原本想要解釋,可是……
解釋什麼呢?她和唐玨之間……根本就不該出現‘解釋’這兩個字。他們並不是需要解釋的關系啊……
所以……
「……算是吧。」她掀目看了他一眼,逼著自己不去在意他此刻的情緒,更不要被他左右,那太不應該。「我現在必須要走了……再見。」
說罷,她側身,和他擦肩而過。
可是……
肩膀,和他的手臂擦過之時,手肘驀地被男人用力扣住。他手上的力氣很大,只稍稍一拽,便將她扯了回來。她驚了下,抬目,唐玨靜靜的看著她,眼神諱莫如深,卻不見半點波瀾,讓人辨不清情緒。
柒柒只覺得心里有些忐忑難安。
「我只問你一句——」他沉沉的開口。
「……什麼?」
「剛剛——我們接吻的時候,你有沒有哪怕一刻……對我動過情?」
動情?
柒柒心尖一顫,這個問題,讓她竟然有許久的不知所措。
唐玨看著這樣的她,原本毫無波瀾的眼里,漸漸有了起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亮光。
可是,下一瞬……
「沒有……我沒有動情!」似乎是為了加強說服力,她接連否認了兩次。可是,她卻不知道,這反倒更像是欲蓋彌彰。
「沒有?」唐玨低低一笑,「柒柒,如果沒有動情,你何必猶豫這麼久?如果沒有動情,剛剛我吻你的時候,你何必回應我,還吻得那麼熱烈?如果沒有動情,今晚,你又何必主動送上門?」
一連串的反問,讓柒柒心里頓時方寸大亂。她甚至不敢去深想唐玨這些問題。怕那些答案,會讓自己承受不住。
「你不要自作多情……」柒柒不敢有片刻的猶豫,幾乎是立刻出聲反駁,她握緊了包,讓自己冷靜一些,「我之所以會回應你,和情無關,純粹只是生理的欲|望……我以前沒有經驗,對于這種事,難以抵擋是理所應當……如果換做是其他男人,我也……」
她能感覺到唐玨越來越冷銳的眼神,後面的話,莫名的不敢再說下去。更莫名的有些心虛。
「換做其他男人,你也一樣會有反應?」唐玨接了她的話去,扣住她的下頷,將她避開的目光抬起來,「柒柒,你是說,你比我想象的要yin|蕩得多,是嗎?!」
yin蕩二字,讓柒柒只覺得羞恥。
她有些負氣的迎合他的話,「如果不是,我又怎麼會主動送上門?」
唐玨把她拽在胸前,俯身逼迫著她,「今天如果不是你有護身符,你敢在我面前這麼說話,我會讓你在我床上yin蕩個夠!我倒想看你在別的男人面前,蕩不蕩得起來!」
柒柒面紅耳赤,捏著拳頭,捶他,「你,流氓。」
「放開我,我真要走了……」她掰他的手。
本以為唐玨還會抵死糾纏,可是,沒想到他卻就此松開了手。
手上的力道松開,柒柒怔愣一瞬,回過神來,遲疑後,提步走。
唐玨沒有再攔她,更沒有回身去看她一眼。
雙手緩緩的插回褲兜里,又恢復了那疏離的貴公子姿態,語態凌人,「今天你要是就這麼走了,遲早你一樣要乖乖回來求我要你。不過,到了那時候……柒柒,我唐玨卻不見得還稀罕要你!」
柒柒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
听到這話,心跳驟停一瞬。
回身,心慌的看著他的背影,「唐玨,你……到底想干什麼?」
唐玨緩緩轉身,眼神依舊那樣迷人,可是,卻分明又多了幾分讓人心驚的殘酷,「想干你卻干不到,所以,只好干點更新鮮有趣的。柒柒,我很期待你放下你的驕傲和執拗,月兌了衣服來求我的那一刻……」
她咬唇,扭回頭,看著前面的門把手,找尋到一絲絲敢和他對抗的勇氣,「唐玨,你這樣征服女人的手段,我很不恥……你剛不是問我有沒有對你動過情嗎?那你說,我可能對一個只會用強權,用暴力,用蠻橫的男人,動情嗎?」。
唐玨的呼吸重了幾分。
柒柒的話說完,門被拉開,又被帶上了。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房間里。
唐玨擱在口袋里的雙手,越握越緊,緊到骨節都發了白。
許久……
他面色,越來越清寒。
而後,冷冷的,拉開房間的門,邁步出去。
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她正在等出租車。他就像不曾看到她一樣,冷冷的擦著她而過,等車童將鑰匙恭恭敬敬的送上來,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像子彈一樣沖入夜色中。
獨留一片絕然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