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件事唐門要做辯駁,恐怕只能每天都忙著開記者會。何況,警方也沒有直接的證據指認我們唐門。」
柒柒從床上坐起身來,目光直直的看著他,「那為什麼你沒有早告訴我?」
「其實,我也是最近才開始重新著手調查這件事,重新翻看了下警方那邊當年的資料。」
「那,凶手是誰?」柒柒認真想了一下,「當初,我爸死的時候,現場除了你們的人,就剩下……」
想到這,柒柒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唐玨,「如果不是你的人,那麼……你的意思是,是警方的人殺了我爸?」
唐玨眼神深了些,「所以……你是相信我?」
柒柒亦是被他問得怔住。其實,她亦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信任。也許,就憑他一句話,在她心里她便立刻替他洗月兌罪名,這是一件相當不理智ˋ,甚至是盲目的事。可是,她就是希望一切都如他說的那樣。
那樣,她可以不用矛盾,不用難受,更不用再苦苦壓抑自己……
「你沒有在騙我,是嗎?」。柒柒定定的看著他。
「你可以相信我。而且,只要你想要知道,我會讓凶手很快暴露。」
「所以……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柒柒盯緊了她。
唐玨撩開她頰邊的碎發,模了模她的小臉,「暫時只是猜測,不過,遲早要請君入甕。」
他的語氣,始終淡淡的,可是,那語態里,一切又分明是胸有成竹,運籌帷幄,讓人不得不信服。
柒柒相信了。
至少,此時此刻,她寧可相信唐玨不是凶手!
「如果真是警方的人……」柒柒眼神暗了又暗,「我爸這麼多年,一直與人為善,上上下下都照顧著。警方那邊是誰和他這麼大的仇,要在這樣的情況下,置他于死地?」
「殺人這種事,要麼是宣泄仇恨,要麼是利益受損。你父親既然不曾與人結仇,能考慮的就只有利益了。」
利益。
柒柒思考了下,搖頭,「當時我才不過12歲,對我爸周邊的關系,基本都不了解。不過……當時我爸出事的那天,我大伯也在。也許,我大伯知道一些情況。」
說到這,她望著唐玨,「需要和我大伯溝通這件事嗎?也許,找他問問,能問出什麼情況來。」
「以你大伯對我的誤解,你覺得他會像你這樣相信我?」
「……」柒柒搖頭,「不會。在所有的直接證據顯現出來之前,他都不可能相信你。」
唐玨頷首,「所以,今天我和你說的這些話,盡量不要在你伯父面前提起。」
說到這,他頓了頓,目光深遠了些,「有一天,他遲早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又或者……」
是說出所有的真相。
最後這句話,唐玨沒有說出口。
柒柒側目看著他,總覺得他的神色復雜難辨。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隱約覺得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可是,事實真相到底又是怎樣的?
她深目看了眼唐玨,明明曾經覺得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最痛恨的凶手,可是,此刻卻莫名又覺得這個男人自己可以依靠,可以信任。
「管家說你晚上沒吃晚飯,現在餓不餓?」唐玨沒有將話題一直在這件事上打轉。原本,事情的真想他打算再拖延一段時間再和她說清楚,可是,現在說清楚亦是好時候。
只不過……
當所有的事情真相揭穿的時候,只怕,她更覺難以接受。
「嗯,有點兒。」
「那把睡衣換上,我們去吃點東西。」
柒柒依言,抱著睡衣去更衣室,換了睡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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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管家戰戰兢兢的。因為家里兩位主人的情緒都相當的差,不,準確來說,是柒小姐的情緒非常不穩定,直接導致少主的情緒也非常差,所以,早就叮囑了家里的所有人都把皮繃緊點兒,免得不小心遭殃。
結果……
等到兩個人下樓來的時候,管家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這哪里有情緒不好的樣子?
而且,兩個人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甜蜜。看起來就和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
「管家,少主好像並沒有不開心啊。」
「柒小姐現在看起來心情好像也很好。」
佣人你一句,我一句,輕聲說著話。管家這會兒也長松口氣,「年輕人就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你們也別磨蹭,趕緊忙去。」
——
「所以,爺爺就只和你說了八年前眼楮這回事?」餐桌邊,唐玨問她。
「嗯。」如今想想,柒柒還覺得很感動。摘除眼角膜,就是立刻失明,他怎麼會那麼傻!
「看來,爺爺還不算很閑。」
「我今天去醫院,遇上以前我的主治醫生,她說,當初醫院里很多小護士,年輕女醫生都有在惦記你。田教授到現在也都還記得你。」
唐玨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夾了菜放在她碗里,淡淡的接話,「是嗎?」。
柒柒側目看他。他連側顏都好看得無可挑剔,難怪會被別人惦記。
柒柒一下子就想到了柒語……
柒語那麼迷戀而仰慕的,應該就是他吧。
「你真對我姐,示好過嗎?」。柒柒不太相信,一定是柒語有所誤會。
「示好?」唐玨對這兩個字,頗不以為然,「讓她給你帶粥上樓,算不算示好?」
「她說,你知道他們家住哪。」
「不知道她家住哪,怎麼去接你?」
果不其然。
柒柒嘆口氣,柒語想多了。但是,很多事,又確實是不能不讓人想多。
「想什麼?」唐玨看她皺著眉,愁眉苦臉的樣子,只得道︰「好好吃飯。」
「我姐……好像有點喜歡你。」柒柒和他說實話。
「你姐說的?」唐玨把筷子放下,側目,眯眼望著她,「你和你姐關系好,是打算要把我讓給她?哦,之前你說過,你姐應該要對我以身相許。」
唐玨笑望著,等著她的反應。
柒柒胸悶。
面上卻是極其溫柔體貼的笑,「好啊,既然你這麼惦記,那我回頭和我姐說,你希望她以身相許。我猜我姐肯定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