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們笑,「舒年,你可真命好,你老公可真疼你。」
而沒有說穿的後半句,當然是︰不但如此,竟然還有夜少爺那樣的情人,能不命好嗎?而且,就是不知道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連普通學歷都還在努力的人,夜少爺怎麼就偏偏看上了?
舒年沒接他們的話,只當不曾听到。婚姻這種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能看到的,永遠只是華麗的外表,而其中的苦楚和澀然,唯有自己才能真切體味。
——
兩天後,舒年發了工資。想起欠夜晏的錢,中午在給他家打掃衛生時,便將一小部分錢塞在信封里,擱在了茶幾上。
她之所以沒有當面給他錢,是因為這兩天夜晏突然間就消失了。沒有電話,沒有信息,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舒年想,他大概真的是在冷靜自己。也許,清醒後,就發現,誠如她所言,他們之間一切的月兌軌,不過是源于一份刺激和沖動。
那晚上,他們倆差點擦槍走火的畫面,時不時還會在她腦子里盤旋,攪得她心里亂七八糟。可是,她會極力克制,隱忍著,不再去想起他。
對于他這樣的消失,說是不失落,是騙人的。可是,失落又能如何?有些感情,之所以會出現在人生里,也許就是用來錯過的。
舒年暗嘆口氣,收拾好東西,離開小區。下午不用值班,她在醫院門口的坐了直達公交,準備回穆斯公寓。
一同上車的還有一個同事,兩個女孩並肩坐在一排。一路上,舒年听著歌,翻著書本,離考試的日期越來越近,時間也變得越來越緊張,她片刻都不得放松。
車,行到一半的時候,舒年的肩膀被同事踫了踫。
「舒年。」
「舒年,別听了!」緊接著,耳機被拔了下來。舒年側目過來,狐疑不解的看著同事,「怎麼了?」
「別看我,看外面!」
「嗯?」
「看呀!」對方伸手往外指了指。
舒年好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外看去,而後,愣住。
路邊,是一家名品商場,而此刻,舒年目光所及,是一雙從商場里走出來的璧人。兩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並肩從商場里出來,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挪不開眼。那男人,舒年自然一眼就認得出來,正是夜晏。
而他身邊的……
不是夜瀾。也不是之前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他身邊出現過的女人。
夜晏顯然是在陪她逛街,手里幫她提著許多購物袋。兩個人一路不知道在聊什麼,有說有笑,看得出來,兩個人是相當合拍。至少,在外形上看起來,兩個人特別配。
「那是夜少爺沒錯吧?」同事邊問舒年,邊探尋的看著舒年的神色。
「……大概吧。」舒年回得很淡,听起來像是不確定,可是,她其實是百分百肯定。直到他們倆上了藍色跑車,車子呼嘯而去,她才漸漸收回視線。
看來,這兩天,他有冷靜後的成果了。
「那是夜少爺的女朋友嗎?」。同事在她耳邊問。
「嗯,也許吧。」
「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和夜少爺關系很好的嗎?」。對方不依不饒的追問,看似無意卻是有意。「他們倆可真配呢!這樣才叫門當戶對,金童玉女吧!光看著,就覺得特別的養眼,是不是?」
舒年沒有再回答,只是重新戴上耳機,翻開了書本。可是,突然間,就變得再無法集中精神。
面前所有字,不斷的在閃爍著,最後,一個個字又拼湊成了有說有笑的男人和女人。
大概是車廂太擠的緣故,她只覺得胸口悶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她把車窗拉開些,風吹進來,可是,那種胸悶的感覺,也沒有散去哪怕一點點。
————————
另一邊。
向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向沐陽有些挫敗的重新坐回大班椅內。最新一個項目,再次失手,因為夜晏、唐紀楓以及白謹言三方圍剿,導致向氏集團連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白謹言曾經有段時間短暫的在政界里呆過,政績斐然,後來不知道何樣的緣由,突然下海經商,沒想到在商業上,他竟然也是銳利得無可匹敵。夜晏他們公司雖然資歷尚輕,但有白謹言幫襯,圍剿向氏也並不為難。
向沐陽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雙手繃緊。如果夜晏以為這樣逼迫他,他就會放手,和舒年離婚,那他未免也太低估了他!
「成天,你進來!」向沐陽按了內線電話,叫助理。
助理立刻推門而入,「向總。」
「我讓你幫我在天幕餐廳訂明天的位置,約見裴總,如何了?」
「天幕那邊恐怕是很難訂得到。」助理解釋︰「剛剛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是裴總最喜歡的08號包廂已經讓人給訂走了。」
「什麼人訂走的?出高價,讓對方讓出來。」
助理面色為難,「只怕,也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你直接說,吞吞吐吐做什麼?」向沐陽沒耐心,皺著眉。
助理斟酌一番,但還是道︰「那間包廂,是被白家老爺子給訂走的。听說,宴請的客人是政界的徐一鳴一家。主要是請徐家千金,好像她正和夜晏談戀愛,這會兒是要家長。」
向沐陽听到這話,頓時坐直了身,像是有了精神,「你是說明晚?」
「嗯。」
「幾點?」
「大概是7點多。」
向沐陽略一沉吟,道︰「幫我把07號包廂想辦法弄過來。不管花多少錢,都必須弄過來!」
「是,向總。」助理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但還是承應一聲,趕緊去辦了。
——————
當晚。
舒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直到夜深,依然毫無睡意。她索性就坐起來看看書。可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考試在即,卻根本無心復習。心里,像被什麼灼燒著,焦躁難寧。又像被扔在了湖底,沁涼如水。
她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月色,目光又低下來,不自覺落向擱在手邊的手機。
手機,始終很安靜,在夜里,一點聲音都沒有。舒年將手機拿起,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最終,又安安靜靜的放了回去。
最近有幾家出版社在和我談本書出版的事,我個人對此興趣一般。不知道大家對于實體書有什麼想法,如果大家都沒興趣我也就懶得出啦。因為我好懶好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