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沐陽苦楚的輕笑一聲,「我和寧朦,馬上要結婚了……」
「我知道。」
兩個人這樣說著話,誰都沒有注意到電梯正緩緩攀升。到了他們這層樓,電梯門,‘叮——’一聲,緩緩打開。
里面,一行人走出來。、
走在最後面的男人,頎長的身形一頓,眼神陰測測的盯著站在門口正摟在一起的兩個人。
剛和夜晏一起從電梯里下來的兩個鄰居夫妻捂嘴笑,低聲談論著︰「現在談戀愛的情侶,可真是激情四溢。羨慕死了!」
「羨慕個屁!一會兒在床上,我再讓你激情兩回。」
「去死啊,你還行嗎?我看,今晚激情的是人家,和我們倆沒關系。」
「靠!看我不弄死你!」那女人直接被男人扯著回了屋子。
夜晏面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呵~真是好一對激情的情侶啊!
————
舒年一向是個敏感的人,可是,這一次,等她察覺到那道冷銳又凶狠的視線時,已經晚了。
夜晏頎長的身子,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一步一步筆直朝他們走過來。
舒年推開向沐陽,看向夜晏。明明和向沐陽之間,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可是,對上夜晏那樣的表情時,還是會心虛。
她張唇想要解釋,夜晏冷漠的眼神,卻是從他們兩人身上掃過。他開口︰「兩位,讓一讓。擋著我進門的路了!」
那語氣里,透著的冷漠,好似這兩個人就是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
向沐陽愣愣的,本能的拉著舒年往自己這邊靠近一步,給夜晏讓了路。夜晏的眼神從他那只手上掠過去,像刀子一樣,像要剁了他的手似的,讓向沐陽心里一驚。舒年回神,把手從向沐陽手里連忙抽開。
夜晏注意到這小動作,轉開視線去,往房間里走一步,又頓住,這回視線落到舒年身上,有些邪肆的惡劣,「昨晚那麼熱情的勾引我,要夠了,現在又打算去和前夫重燃激情。你這身體,受得了嗎?」。
舒年暗自磨牙。
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昨晚的事,他不知道要提多少次!而且,分明還帶著幾許得意!舒年臉紅,看一眼向沐陽,匆匆道︰「你先走吧,我有事,先不和你說了。」
舒年說著,拉過夜晏的手,就要往里面走。
向沐陽面上沉痛。
而夜晏呢?被她這樣當著向沐陽的面牽著,心里舒暢了許多,知道她是完全不在意向沐陽這人的。但是,眼尖的一下子就發現了她手里的那張卡,「什麼東西?」
「……」舒年想起來這張卡,轉身遞給向沐陽,「你拿回去。」
夜晏雙手抱胸,眯起眼,站在一旁,涼涼的眼盯著他們瞧。向沐陽沒接,沉重的看了舒年一眼,轉身離去。背影,寂寥而落寞。
舒年皺眉,要追上去,給夜晏攔住了。
她看看他,又看了眼手里的卡。夜晏直接將那張卡抽走,「這是屬于你的,既然你不想要,我就暫時替你保管。」
他把卡抽走,往自己錢包里一擱,又重新抽了張自己的黑卡來,遞給舒年。
舒年不明所以。
夜晏把卡放在她手上,「收起來。以後要花錢,就用這張卡。」
他能允許自己的女人,花別的男人的錢嗎?
當初若不是向家一家人欺人太甚,這些錢,他夜晏也不至于放在眼里。
「那我收起來了。」舒年知道夜晏的性子,自己推月兌肯定是推不了的。剛剛已經惹了他不高興,她再惹他,未免也太不明智,便依言把卡收了回去。
夜晏已經往里面走了,舒年跟在他身後。
她腦子里一直在想,剛剛和向沐陽的畫面,是不是要解釋一下。但是,看夜晏剛剛的態度,似乎也並沒有真正介意。正想著的時候,沒注意到前面夜晏腳步猛地頓住了。她人往前一傾,鼻子就重重的撞在了他背上。
她疼得往後退一步,揉著鼻子,眼楮通紅。
夜晏卻只是站在那,冷冷的盯著里面的一團亂,很久都沒有回頭。
舒年揉著鼻子,等那酸澀緩過去後,才抬起頭來,就听到夜晏的聲音傳來,「你收拾東西,想干什麼?」
這一句話,比剛剛在外面和他們說話時,還要冷下好幾度。
語氣里,甚至有幾分質問。
他並沒有回身,注意力一直還盯著她屋子里收拾出來的一片狼藉。
舒年被他忽變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所以,她只往前走一步,蹲在地上,背對著他,繼續收拾。所有的證件,包括身份證,護照這些,都統一收納進塑料袋中,塞進箱子里,一邊回夜晏的話,「我今天已經打算退房。」
這一句話,她說得平平淡淡,沒什麼不對。可是,夜晏眉心卻是一跳,眼底盡是危險。
「所以……以後,這里都不住了?」
「以後……」舒年動作停頓一下,眼底浮出幾分憂傷來,一會兒,才幽幽的點了下頭,「不住了。以後都不住了。」
夜晏終于是忍無可忍,扯住她一邊胳膊,將她一把從地上撈了起來。舒年一抬頭,就見到夜晏盛著沖天怒意的雙眸,惡狠狠的盯著她。他手上的力道很大,近乎粗暴,捏得她手臂都快抽緊。舒年被這副樣子的夜晏驚了一下,復又掙扎,「夜晏,你捏痛我了……」
「你想去哪?」夜晏沒松手,只是凶狠的盯著她。那眼神,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盯穿了一樣。
「你松開我!」舒年有些畏懼這樣的夜晏。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是不是想走?」夜晏連聲質問兩句,將她一把推在了身後冰冷的牆壁上。那種隨時可能會失去的不安感,牢牢充斥著他整顆心,撐得他心髒擁擠得快要爆炸,「你想去M國念書,是不是?」
舒年一震。
被他這句話問得許久沒說出話來。
他知道他只是誤解了她這次搬家,並不一定是知道她被M國錄取的事。可是,面對這樣的質問,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