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帶扎緊手臂主要供血血管後,出血開始減緩,凌蕭用毛巾按緊了她的傷口,繼續給她止血。
不到兩三分鐘的工夫,兩個人身上已經都是鮮血,景悅不但身上到處是血,臉上臉上也濺到了幾滴,凌蕭也好不到哪里去。
景悅垂眸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半跪著的男人。
他眉頭緊鎖,薄唇緊抿,眉眼間還有一股未消退的怒氣。
大概是感受到了景悅的注視,凌蕭沉聲開口︰「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景悅道︰「我來找你,是來告訴你,我——」
凌蕭抬首,突然騰出了一只手,勾住了景悅的脖子,一把將她拉過來,吻上了她的唇!
景悅眼底一片震驚,她只看到凌蕭不斷靠近的臉,然後就被他強吻了。
凌蕭熱烈地撬開她的唇,給了她一個簡短、——卻濃墨重彩的吻。
熟悉的鼻息與熟悉的味道迎面撲來,沖破了血腥味。
景悅腦袋嗡一下,空白一片。
凌蕭松開薄唇,勾著景悅脖頸的大手慢慢滑過她的耳側,溫柔撫過她站著血的臉頰。
他看著她,輕聲道︰「如果今天他在你面前,你也會為他這樣奮不顧身麼?」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溫柔到滴水。景悅整個身心都忍不住跟著輕輕顫動了一下。
她睫毛輕輕一顫,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凌蕭卻固執地看著她。
上周五晚發生的一切,讓凌蕭一頭亂麻。
然而,雖然感情上他還沒有整理好,可是理智上,凌蕭知道他不該再與這個女人有過度的接觸。
所以,凌蕭今天確實有意避開她,一天都沒回總裁室。
剛才在門口,凌蕭看到景悅和她手中的白色信封,就知道了她的來意。
在去廚房拿水的功夫里,凌蕭已經想好了要獲批她的辭職申請。
然而,誰會料到,會有剛才那樣一出意外發生。
也是這出意外,讓凌蕭突然想通了很多東西。
如果說之前,關于景悅對他的感情,凌蕭都只是通過察言觀色判斷出來的,沒有證實,那麼這場意外,就絕對坐實了凌蕭之前種種猜測。
景悅那聲驚恐的叫喚和她的行動,證明心里絕對是有他的,否則她不可能這麼不怕死直接沖上來。
凌蕭︰「告訴我,三年前你選擇跟冷唯爵走,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告訴我,你其實根本不愛冷唯爵;告訴我,你心里真的愛的,是我。」
景悅張了張嘴,身體輕輕晃了一下。
凌蕭捏起她的下巴,繼續道︰「周五晚上,我跟著你去了筒子樓,有個老阿婆,告訴了我很多事情。景悅,告訴我,我剛才說的,都是對的?」
景悅吸了吸鼻子,強忍住眼底涌起的淚意,掀起眼看他,「是不是重要麼?凌蕭,就算我現在立刻離開冷唯爵,我是冷唯爵的情婦,這將是你心中永遠過不去的坎,你還不明白麼?」
凌蕭黑眸漆黑一片,他固執道︰「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了你根本不愛冷唯爵,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