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的腦袋里此刻沒有任何思緒,空白一片,昏昏沉沉的。
一股從未有過的奇妙的感覺,一點點在她的血液與心口蔓延開,有什麼東西,正在她的身上一點點蘇醒。
像是落在廣袤無垠的大海上,隨波逐流,起起伏伏。又像是有人拿著羽毛在身上不停一遍遍的撩/撥,有點癢,又很是舒服。
那只在她身上處處煽風點火的大手落到她的腿上時,她條件反射感受到了危機。
她用盡所有的力量,逼迫自己去集中精神。
朦朦朧朧中,她便看到了他。
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貼著她的鼻尖,他的呼吸很燙,半闔的眼眸漆黑一片,深情款款,溫柔似水,又如夜空中明亮的星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景悅怔怔望著他。
空白沒有思緒的大腦,徹底撬開了她平日里藏得滴水不漏的、對于這個男人的所有的情與意。
她的眼神溫柔而哀傷,她抬起手,撫過他的臉頰。
「凌蕭,對不起。」
凌蕭留戀地側頭貼著她柔軟的手掌心蹭了蹭。
他啞聲問︰「對不起什麼?」
景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凌蕭薄唇輕輕踫了踫她半張的唇,「景悅,說你愛我。」
景悅伸手,勾出他的脖子,「我愛你。」
一行淚,順著她的眼角,滑入黑發里。
凌蕭望著那雙漂亮晶瑩的眼眸,心口微微一滯,再次吻上了她!
性不是愛情,可是卻是愛情的延伸。
性可以讓愛情變得更真實,可以讓彼此相愛的戀人找到真實感與歸屬感。
這一晚,景悅也終于徹底打破了二十多年來,對這個字的排斥與厭惡。
她第一次嘗到了性給人帶來的快樂與愉悅。
在凌蕭的身下,她的身體與他的融為一體。
他的味道在鼻間蔓延;
他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拂過;
他滾燙的大手帶著切實的力道卻異常溫柔的撫/模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景悅輕喘著沉浸在屬于他的世界里,任由他掌控她的一切。
凌蕭溫柔緩慢的動作一點點變得粗重而有力量,最後甚至帶上了一點野蠻與粗魯。
他抱著他畢生摯愛的女人,時隔四年,終于徹底擁有了她。
那一晚,在那杯宗澤特意準備的藥酒的作用下,景悅思緒一片混亂,眼前晃動的全是凌蕭的身影。
她的黑發纏在凌蕭的胸口,凌蕭的汗水落在她的臉頰上,橘色燈光下的臥室,旖旎而繾綣,一直到深夜,男人的喘息與女人的呻/吟才停下。
景悅又累又困,閉上眼幾乎立刻睡過去。
睡夢間,她依稀感受到有人從身後將她抱住。
黏膩而滾燙的觸感讓她有些難受,可那股熟悉而好聞的味道卻讓她有點眷戀。
于是,她翻了個身,伸手抱住了那人精壯修韌的腰。
她隱約听到了男人低聲的輕笑,有人在她眉心落下一個溫柔的吻,然後,意識最後消失之前,景悅听到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緩緩響起。
「景悅,生日快樂。」